景飄渺美眸一凝,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嘴角緩緩溢出鮮血。
見到陸天鴻長劍出鞘的剎那。
景飄渺就明白,自己即便恢復前世巔峰的境界,也絕非陸天鴻的對手。
錯了!
從一開始,自己就錯了!
“陸前輩,敢問你前世,是哪位圣地老祖?”景飄渺睜大了眼睛,緊緊盯著陸天鴻問道。
景飄渺很明白,自己其實已經死了。
陸天鴻那快到極致,卻又平平無奇的一劍,已將她五臟六腑攪碎,連同骨肉都化為爛泥。
但神罡修士靈魂強韌,可控制肉身,短暫的延續片刻壽命。
陸天鴻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景飄渺一臉默然,片刻后便沒了聲息。身上的大紅喜服,因染血而變得有幾分妖艷……
藏在暗處的皇宮供奉,不禁心中駭然,面面相覷。
“長公主殿下,死了?”
這似乎和做夢沒什么兩樣。
“嗯。”
長衫老者面色復雜,遙望著陸天鴻的背影。
對于暗處藏匿的法相境供奉,陸天鴻并不感興趣。
下一刻,陸天鴻轉頭看向灰袍老者。
灰袍老者沒有生機,只是一具受人操縱的尸體,實力亦是普普通通,僅在法相境初階。
“如此嬌艷傾城的女子,閣下毫不留情就殺了。這下,老身可不好向乖孫交代了。”
從灰袍老者口中,傳出沙啞冷漠的聲音。
陸天鴻盯著灰袍老者,眉頭微皺,想了想并未出手。
“前輩是?”
灰袍老者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躬身道:“在陸前輩面前,老婆子可當不上前輩二字。”
陸天鴻面無表情,淡淡的問道:“你可是想替景飄渺報仇?”
“不敢!”
灰袍老者連連搖頭,空蕩蕩的眼眶里,青藍色火焰不停的閃爍著。
“晚輩謝迎,北域一介無名刀客。百年前家族遭難,晚輩帶孫兒來東域避禍,住進搖光國皇宮,并答應在搖光國危難之際,出手一次!”
“誰曾想,我那孫兒見到景飄渺,三言兩語,便對景飄渺便動了情,求老婆子出面撮合這一樁婚事。”
“話說回來,這景飄渺冒犯了陸前輩,竟敢囚禁前輩子女,實在罪該萬死。老婆子茍活三千余年,實力雖說普普通通,但也是識大體之人,自然不會替此女出頭。”
灰袍老者低下頭,朝陸天鴻躬身。
“如此最好……”
陸天鴻淡淡的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
搖光國,皇宮。
一座金碧輝煌,鋪滿上品靈石的宮殿內。
盤膝坐于靈石床榻,雙腿一長一短的老嫗,忽然睜開眼睛,長長的出了口氣。
在切斷與傀儡尸體的聯系后,老嫗面色立即陰沉下來。
一名面相冷傲的光頭男子,幾步迎上來,跪在老嫗面前。
“祖奶奶,發生什么事了?”光頭男子驚疑的問道。
“景飄渺,死了!”
老嫗從口中吐出幾個字,面色愈發難看。
“她死了?”
光頭男子起先驚訝,隨后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但很快意識到不該如此高興,于是緊繃著臉,雙掌合十:“阿彌陀佛……”
“阿你個頭!”
老嫗一臉怒意,一腳將光頭男子踹飛數百米,胸膛起伏不定,“謝家就剩你這根獨苗,好不容易尋到一個資質尚且能入眼的女子,盼著能開枝散葉,結果卻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被人一劍殺了不說,就連老婆子也得低眉順眼的賠禮道歉!”
“祖奶奶,這位前輩可是佛修?”光頭男子從殿外回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并一臉期待的問道。
“佛你個頭!”
老嫗眼皮不住的跳動,青筋暴起。
過去片刻,老嫗才克制憤怒,平心靜氣的道:“不過也是稀罕,小小的大景,竟會同時出現兩名宿慧之人。搖光國誕生兩千余年,也堪堪才出過一個。”
“明日一早,你與我啟程去一趟景國皇都,與那位前輩賠禮道歉。”謝迎道。
光頭男子遲疑道:“可是祖奶奶,孫兒還有一些經書沒看完。”
聽完后,謝迎不禁渾身顫抖。
猛地抓起光頭男子的雙肩,“我的好大孫,你信不信奶奶一把火燒了你那些破書!?”
…………
陸天鴻出現在天牢內。
天牢乃是朝廷關押死刑犯重刑犯的要地。
無數邪魔外道,兇人暴徒盤踞于此。
常年累月下來,各種兇殺陰郁之氣早已根深蒂固,再加上牢房內陰氣森森,難見天日。
“常年在這等環境下待著,即便是以修士的體魄,都免不了被各種妖邪之氣侵蝕,損傷根基、壽命。”
“普通人踏入天牢,可能都活不過三十歲。”
陸天鴻踏入天牢,轉身站在第九層入口。
第九層陰氣最濃郁,不見天日,一絲光亮都看不到。
即便燃起火把,都會瞬間熄滅。
陸天鴻抬手掐訣,丟出一道“日光術”。
霎時間。
第九層亮如白晝,纖毫畢現。
陸天鴻一眼望去。
百余間天牢,都關押著一名囚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全部一臉的麻木不仁。
“站住,你是何人?!”
陸天鴻激發的日光術,立刻引起九層守衛的注意。
坐鎮天牢的道基境典獄長,面色兇悍,率數十名守衛趕來。
陸天鴻輕飄飄揮手一掃,一群守衛瞬間倒飛出去,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鬧出如此巨大的動靜,想不惹人注意都難……
霎時間,百余名囚犯齊刷刷望向陸天鴻,也包括陸歡在內。
此刻的陸歡被折磨的皮包骨,身上遍布大量鞭撻的痕跡。
見到陸天鴻時,陸歡瞳孔一縮。
“爹?”
“不,不可能!我爹不可能這么強,應該只是長得像罷了...”陸歡心中自嘲一笑。
見到天牢出現神似陸天鴻的男子,陸歡忍不住懷念,想起遠在任家的父親。
‘不知道,父親現在過的到底怎么樣。
聽說圍攻任家的黑龍衛,被一名神秘高手滅絕,想必父親現在應該活的好好的吧...’
在陸歡身邊,一名被吊起來的少女,也緩緩的睜開眼睛。
她失去了一只眼睛,纖細柔嫩的十指,上邊的指甲全被拔光。
“歡哥哥,你在說什么?”少女用僅剩的一只眼睛,側頭看向一旁的陸歡。
“沒什么……”陸歡搖搖頭,一臉憐惜的望向少女。
可惜兩人都被粗大的鐵鏈鎖著,修為盡廢,即便同處一間牢房,卻也只能遙遙相望。
話音剛落。
陸歡眼角的余光瞥到,神秘男子正站在兩人的牢房面前。
“十幾年不見,你小子變化倒是挺大。”陸天鴻淡淡的說道。
熟悉的聲音傳來。
陸歡猛然抬起頭,兩行淚水緩緩滑落,拉長音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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