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夜染音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然后看向姬玄。
姬玄和他身邊的歡長老，都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傲然無比的看著她。
仿佛她們有多尊貴似的。
見夜染音看過去，兩人都神情得意，似乎篤定夜染音真的不敢應下一樣。
然而，夜染音卻定定的看著姬玄，開口道：“為何要等十日后？”
姬玄和歡長老都愣了一瞬。
夜染音繼續道：“我現在就可以，與你生死一戰。”
“音音！”夜采薇一直以來冰冷無情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絲慌亂。
進入玄女殿這幾年，她聽到外面的消息不多。
也是今日才知道夜染音曾找過自己，對夜染音的往事并不了解，更不知道她的實力。
夜染音看向她，道：“相信我。”
短短三個字，讓夜采薇瞬間安靜下來。
歡長老和姬玄都忍不住皺了皺眉，在姬玄躍躍欲試，想要開口應下之時，歡長老道：“自然是因為，我們想要在天下人面前，讓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傳承，做共主的。”
夜染音點頭：“好，那就十日后，圣戰臺見。”
若是往日，她估計現在直接出手了。
但今日，她更想先與夜采薇離開說說話，畢竟，如果真的殺了通天塔圣子，后續處理起來也麻煩。
十日后，圣戰臺，生死戰，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做想做的一切。
夜染音這樣干凈利落的應下，反而是讓歡長老和姬玄有點不是滋味了。
不過很快，歡長老又重新笑道：“那，就拭目以待了。”
夜染音不再理會他們，側首看向夜采薇：“母親，我們走吧。”
“好。”
夜采薇也點頭。
兩人，連同長生一起離開。
這次，終于沒有人再攔她們了。
夜染音和夜采薇一起走在玄女殿的走廊上，路上，不少玄女殿弟子看到她們，臉上都露出驚訝之色。
因為兩人看上去太像姐妹了。
之前沒在一起還好，現在站在一起，那份相像便體現出來了。
小長生跟在兩人身后，乖巧的不說話。
沒多久，她們到了夜采薇的圣女閣。
夜采薇不喜歡別人侍奉，這里十分安靜。
“這里就是我的住處，一起進來吧。”
夜采薇道。
夜染音點了點頭，然后看向長生：“長生，你守在這里，不許任任何人靠近。”
長生沒有說話，直接伸出白嫩的小手。
夜染音會意，拿了一塊靈石放到他手上。
夜染音已經發現了，長生雖然喜歡靈石，但，當他要靈石的時候，一塊就能打發了。
他不會要求很多，只要有就好。
不過沈滄浪幾人似乎還沒發現這個秘密，所以，小家伙從沈滄浪幾人那已經誆騙來很多靈石了。
因此臨到夜染音給靈石，她一般就只給一塊了。
“放心吧，音音，我會守好這里，誰來我就，我就，拍死她！”
夜染音忍不住笑了下：“好。”
說完，夜染音才踏入屋內。
進去時，她臉上的笑容，完全收斂。
夜采薇正站在一個屏風前，聽到她的腳步聲，才轉身，看向她。
夜采薇目光一寸寸的從夜染音的臉上、身上巡視，眼神專注的像是這世間只剩下夜染音一人。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夜染音竟然略微緊張起來。
夜采薇沒開口，夜染音就也沒開口。
半響，夜采薇閉了閉眼，又重新睜開，道：“音音，你長大了。”
“是啊。”夜染音道：“十年了，自然是得長大了。”
“門外那孩子……是你的孩子？”夜采薇猶豫了下，問道。
夜染音愣住：“不是。”
夜采薇松了口氣：“那便好。”
“母親。”夜染音看著她，猶豫了下：“這十年。”
夜采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稍等。”
說完，她手腕一翻，便拿出了幾根銀針。
夜染音看著那銀針，眼底露出詫異之色。
而后，就見夜采薇手極快又極穩的直接扎在自己的頭部和頸部。
銀針很快的顫抖起來。
夜染音驚愕又緊張，但強壓著沒有出手，也沒有開口。
很快，夜染音感覺到一股強大無比的精神波動。
而后夜采薇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眼神靈動，凌厲許多。
身上彌漫出夜染音熟悉的，英姿颯爽的氣質。
夜染音心中一驚，將自己的精神力也蔓延出去，發現夜采薇精神力強大了許多。
不過修為，卻是降低了一些。
她正想著。
夜采薇就上前一步，將她緊緊抱入懷中：“音音，這些年，辛苦你了。”
夜染音的身體僵硬一瞬，又放松下來：“母親，你這是？”
夜采薇松開她，退開一步，目光直直的看著她，牽著她的手到一邊：“坐下說。”
夜染音依言坐下。
“沒想到音音這么快就找到了這里，連修為都到武帝境界，不比母親差了。”夜采薇唏噓：“鎖脈之體解封之后，果然不可小覷。”
“母親，這是怎么回事？”
夜染音又問。
夜采薇知道她想問的什么，便直接道：“當年找到解開你鎖脈之體的材料之后，我便想要去上一界，找解開第二層的材料，也想找你父親。不過，更高等的世界，卻不是我們想去就能去的。”
“我聽聞，去上界最簡單的辦法，便是入六大勢力，拿登天令。”
夜染音手里就有登天令。
她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所以，為了登天令，我選擇入六大勢力，因對素心坊還有感情，便選擇了與素心坊極其相似的玄女殿。對了，你應該知道素心坊吧？你若來中州，定闖過東域，東域望州城，城主夫人，是我師妹，我曾交代過她……”
“是。”夜染音道：“我見過藍姨了。”
夜采薇又笑了下，滿臉慈祥，看夜染音的眼神十分的柔和：“那便好。”
“后來呢？”夜染音問道：“我看玄女殿似乎沒有規定不讓弟子回家探視，你為何整整十年……而且，你讓藍姨轉告我，不到武皇，不入中州，又為何要轉告這個？”
夜采薇臉上笑容收斂，微微嘆了口氣，一副欣慰又頭疼的樣子。
“音音，你比以前機靈了很多，我都騙不到你了。”
夜染音看著她，道：“母親，我和以前不一樣了，我以前不懂事，所有事情都讓你一個人來抗，但現在，我可以，也有能力與你一起承擔，請你告訴我事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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