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
不用夜染音出手，藥王也饒不了他。
四長老只武皇修為，在武帝修為的藥王面前，猶如剛學會走路的蹣跚小童。
四長老被藥王攔下，他見事情不妙，當即咬碎舌下毒藥，瞬間就毒發身亡。
場間眾人都愣住了，沒想到前一刻還盛氣凌人的四長老，后一刻就沒了生息。
“九皇宗真是狼子野心，不止在劍圣府內安插人手，在我藥王谷亦是如此。”有長老憤憤道：“做事從不光明正大，一直用這種偷雞摸狗的手段，真是令人不齒。”
藥王沒在意四長老的死，他只看著場間眾人：“還有人想去九皇宗嗎？”
場間一片靜默。
九皇宗行事卑劣，劣跡斑斑，實在讓人很難對他們生出信心來。
但藥王谷若是抵抗九皇宗，也是朝不保夕，有長老陷入兩難，但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夜染音和沈滄浪等人，有長老想到之前四長老的話，忍不住問藥王道：“我們拒絕九皇宗之后，是不是真的要依附圣院？”
夜染音蹙眉。
藥王神色平靜：“會不會依附圣院，我也不知。”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連夜染音都忍不住多看藥王一眼。
她本人是沒有讓藥王谷依附圣院的意思。
藥王道：“我聽聞了劍圣府的事，今日見大家也都心思浮動，猶豫不決，既如此，我也不想大家為難。”
眾人凝神，直覺藥王要說重要的事情了。
藥王道：“水往低出流，人往高處走，既然你們覺得九皇宗是更好的前程，我也不會攔你們。”
“藥王？”
場間長老們齊齊驚呼出口。
藥王臉上灑脫一笑，運起靈力，聲音順便傳遍整個藥王谷：“所有藥王谷弟子聽令，九皇宗發帖，欲邀藥王谷并入九皇宗，一同成為東域霸主。”
整個藥王谷內，所有在采藥、修行、走路、煉丹的弟子們，忽然聽到藥王的聲音，都忍不住停了手上的動作，駐足傾聽。
等聽到藥王的話后，眾人震驚不已，臉上都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藥王繼續道：“但老夫對虛名并不執著，不打算接受九皇宗邀請，不過——谷內弟子，若想離去，加入九皇宗的，老夫也絕不阻攔。”
他知道，攔也攔不住，畢竟，莫問長老已經給他傳音說過，劍圣府就走了不少人。
而且，有些人，就算留住了人，也留不住心，還不如放他們離開。
“至于其余留下之人，我藥王谷雖不善戰斗，但會與其他宗門守望相助，盡量護你等周全，未來，若真到生死危機之時，老夫也會解散藥王谷，放大家離開。”
如果藥王谷解散，那些弟子便不是六大勢力之一藥王谷的弟子了，九皇宗屆時也不會針對他們。
當然，解散藥王谷，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藥王也不會那么做。
不過，他此時說這些，也是想要將話說明白，讓所有藥王谷弟子在選擇的時候，能夠遵循本心。
說完這些話后，他就收起靈力，看向眾多藥王谷長老：“未來有一日，藥王谷若真解散，老夫的確愿意去圣院煉丹，至于諸位，選擇九皇宗，還是跟老夫一起，老夫絕不強求。”
夜染音在一旁聽著，都有點佩服起藥王來。
藥王谷可是東域六大勢力之一，可他真灑脫，說放棄就放棄。
不過也是，他本就沒有追求名利的心，自然不在意這些。
但藥王谷內，不少弟子加入藥王谷，不止為了學習煉丹之術，還因為六大勢力之一的名聲、地位，以及帶給他們的優越感。
可如今藥王這么說，意味著，藥王谷六大勢力之一的名頭，隨時都可能崩塌——他們在這里，不但有生命危險，甚至連原本能夠吹噓的身份也可能沒有……
既如此，為何還有留在這里？
沒多久。
咻！咻！咻！
數道身影，齊齊從藥王谷飛出。
甚至，連與藥王等人坐在同一屋內的一些長老人物，都向藥王行了個禮。
“藥王前輩，保重。”
他們連稱呼都變得生疏起來。
說完后，也都朝著虛空飛去。
“他們……”
葉亦瀾握緊拳頭，有些憤怒。
劍少商，沈滄浪，了塵，沈辛，葉亦澈幾人，也是看的唏噓不已。
有些人，注定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在它風光，是六大勢力之一時，無數人趨之若鶩，想要拜入其中，而當它可能遭遇劫難時，眾人卻又對它避之不及。
對此，夜染音倒是看的很開。
人性就是如此。
那些人為自己前程著想，不想將一切押在藥王谷身上并不算錯，不過，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罷了。
她心里平靜無波，藥王的神色也很平靜。
他活這么大年紀，看的自然比別人更加通透。
察覺到夜染音的視線，他看向夜染音，臉上還露出了笑：“挺好的。”
葉亦瀾，葉亦澈等其他幾個小輩，都一言難盡的看著藥王，如今藥王谷少了大半人，藥王竟然覺得挺好的。
藥王繼續道：“如今還愿意留在谷內的，都是真心想要學本事，或是想煉丹救人的人。”
說著，他感激的朝夜染音道：“如今煜兒的病情形勢大好，身體在一天天的恢復著，老夫也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也可重新出關，為眾弟子傳道解惑。”
言下之意，今日起，他要親自教導那些藥王谷弟子了。
“這是件好事。”夜染音贊同的點了點頭。
藥王可是神秘的丹族之人，天生煉丹天賦奇佳，而丹族藏書與傳承都十分不凡，得他教導，基本不亞于從上界請了個名師回來。
不得不說，光說在煉丹一道上，那些選擇留下的弟子，都是很明智的。
他們正說著。
咻。
又有人御空離去。
而那人的離開，讓藥王的臉色也忍不住微微變了一變。
“褚無為！”
“他可是太上長老！這么多年受藥王谷供奉，藥王谷內所有資源都讓他優先使用，因此他才得以成為七階煉丹師，還修到武帝境界，沒想到，如今，他竟也會毫不猶豫的舍下藥王谷離去，真是讓人心寒。”大長老臉帶怒意的不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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