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這聲音讓黑袍骷髏悚然一驚。
“怎么可能？！”
“這小畜生，應該死了才對！”
他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迅速打量著四周，見沒有任何異常，沉聲道：
“若你還活著，那就不要裝神弄鬼！”
“滾出來！”
“我們再戰一次！”
周遭卻再度陷入死寂。
許久后，黑袍骷髏才搖了搖頭，嗤笑道：
“看來我也是老了。”
“居然會出現這種幻覺……”
他靠著自己白骨王座上，那已經變成紫金色的骸骨，輕笑道：
“先回去把這些都煉化了……”
“然后……再想辦法沖出這片牢獄！”
“申屠老狗已死，他的弟子也死……”
“哈哈哈哈哈！”
“竟有如此美妙之事！”
這說明此地沒了兩任主人，他脫困而出，指日可待！
就在黑袍骷髏準備回去的時候，封無忌的聲音，卻又輕輕響起：
“原來你的本源，是寄托在這片牢獄世界的么？”
黑袍骷髏渾身一震！
這一次，可不是幻覺了！
他大喝道：
“小畜生，你在哪兒？！”
“你竟然還活著？！”
“怎么可能？！”
“你的體魄已經完全湮滅……難道還有神魂碎片殘留？！”
“是了，你有九幽之眸……按你的魂力凝結的程度……”
“肯定還有一點殘余！”
呼！
微風輕揚，在空中，緩緩浮現出一抹虛影。
正是封無忌的模樣。
他神情有些恍惚，似乎還沉浸在某些事中。
黑袍骷髏冷笑道：
“怎么？”
“你都變成一抹孤魂野鬼了，還敢在我面前現身？”
“現在的你，我吹一口氣，都能將你徹底抹殺！”
“還是說……你想親眼見證我從這里逃出去？”
封無忌的虛影這才抬起頭，隔空望著黑袍骷髏，輕聲道：
“在你這里，只過去了一瞬間么？”
黑袍骷髏聽他這么說，心里猛地一跳，沉聲道：
“你說什么？！”
封無忌從消亡后，說的幾句話，都顯得有些神神叨叨。
這讓黑袍骷髏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封無忌張開虛幻的雙手，輕聲道：
“在你以為我死去的剎那。”
“我已經死了無數次。”
黑袍骷髏大罵道：
“小畜生，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么？！”
封無忌緩緩道：
“就是……一直在死啊！”
“畢竟，想要掌握你的法則，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黑袍骷髏驚愕道：
“你竟然真的這么想？！”
他猛地狂笑道：
“小畜生，你是死了之后，還要發瘋？”
“老子的法則，那可是用無數次的生靈為祭品，從中領悟到的。”
“你拿什么學？！”
他停頓一下，嗤笑道：
“當然，你的天資并不差。”
“若是像我這般，愿意多解脫一點生靈。”
“那你說不定，也能領悟！”
“只是……你敢么？”
封無忌緩緩道：
“我確實做不到。”
“但好在，你似乎并不知道我的能力！”
“名為……法則之血的能力！”
他神情逐漸變得冰冷，寒聲道：
“在方才這一剎那……你知道……我經歷了多少次死亡嗎？！”
黑袍骷髏驚愕道：
“法則之血？”
“是什么東西？！”
“你……經歷了什么？！”
他心中越發不安，驀地大吼道：
“裝神弄鬼的混賬！”
“去死！”
黑袍骷髏不想再聽封無忌這些沒頭沒腦的話，猛地攪動著骨鞭，想將他這一抹殘魂虛影徹底打散。
咻！
然而這包裹著他濃郁法則的一擊，竟是完全落空！
骨鞭徑直從封無忌的虛影中穿過，并未造成任何的損傷。
封無忌毫不在意這些攻擊，嘴角逐漸上揚，猙獰道：
“我可是……已經被你殺了數百萬次！”
“每一次的恨意，都累積在我心中！”
“別急，我會全部還給你！！！”
黑袍骷髏大驚，失聲道：
“什么？！”
封無忌死在他手中數百萬次？
這又是從何說起？！
他這一生殺掉的生靈，也就才幾百萬……
轟！
黑袍骷髏猛地想到一種可能，失聲道：
“莫非……你……”
封無忌獰笑道：
“也就這么一回事！”
“你做好……被復仇的準備了么？！”
先前在對戰的時候，其實他并不會那么輕易就被擊碎體魄。
只是封無忌在想清楚師尊的用意后，開始嘗試著用法則之血，去竊取對方的破敗法則！
既然這法則是從無數死亡中誕生，封無忌決定冒一次險！
置之死地而后生！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在自己體魄被擊碎的瞬間，法則之血終于成功！
開始了對黑袍骷髏的法則竊取！
這點破敗法則的苗頭，引領著他的意識，去經歷那一次次發生過的慘案。
也許是封無忌自身抗拒去屠殺無辜之人。
他的意識，竟然落在了那些生靈的身上。
他感受著那些生靈在臨死前的恐懼和絕望，卻又無能為力，只能被擊殺！
一遍又一遍！
而在體驗死亡的過程中，他也漸漸掌握了，這一份最為純粹的……死亡之力！
與他先前掌握的所有力量都截然不同！
死亡之力，充斥著大破敗，大腐朽，大凋零！
無數次的死亡循環，讓他近乎徹底迷失！
他唯有堅守本心，忍著讓人發瘋的孤獨和絕望，重復的死去！
而這一切，卻是先前的黑袍骷髏完全不知道的。
黑袍骷髏驚怒道：
“復仇？！”
“小畜生，你現在什么東西？”
“也配在我面前叫囂？！”
轟轟轟！
黑袍骷髏雙手一揮！
包含著破敗法則的死亡之力，涌動而出，隨后從天而落！
滋啦！
下一瞬，這些死亡之力，瘋狂蔓延在封無忌虛影的四周！
以他如今的情況，按理說，不該有任何幸存的可能！
黑袍骷髏狂怒不已，只想讓他就此湮滅！
但隨即，讓其意想不到的情況，驟然出現！
只見封無忌的虛影，在那些死亡之力的包裹中，沒有半點異樣！
他好像從始至終，都不存在于這片空間那般！
先前腐蝕性極為恐怖的死亡之力，竟然對他無法造成任何傷害！
這一幕，讓黑袍骷髏驚愕萬分！
“這……這怎么可能？！”
“你為何不受影響？！”
難道這還是幻覺？！
黑袍骷髏忍不住這般想到。
封無忌則是神情平淡，輕聲道：
“因為……”
“我已經掌握了……”
“你的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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