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似乎有所明了，他的眼眸修煉變得清明。
抬眸，他看著碧落商會會長，咬牙問道：“我沒有洗劫你們碧落商會，不過，我更在意的是，你說了這么多，難道你可以離開九重海域？”
碧落商會會長笑著點點頭，身體被血霧包裹，“我現在還不能離開，可是最多千年，我必然能夠離開九重海域。”
“你說的話，我憑什么相信你？老佛爺得天獨厚，他都無法離開九重海域，你如何能夠離開？”
碧落商會會長從血霧中走出，“我能，你可能不認識現在的我，但是換一張臉，你肯定認識。”
話至此，碧落商會會長竟然從一個女人變成了一個披著長頭發的男人。
孫悟空在看到這披著長發的男人之時，眼眸瞬間瞪大，臉上流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怎么可能！？”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長發男人搖了搖頭，說道：“我是如來佛祖的惡念所化，如來佛祖都沒有死，我又怎么死？”
“佛祖只要心中沒有惡念，那你就會徹底消失。”孫悟空道。
長發男人搖了搖頭，說道：“不，如來那老東西心中一直都有惡念，所以我一直都存在。”
“而且，這段時間，我能夠感覺到，如來佛祖的惡念在不斷增加，我的力量正在復蘇。”
聽到這些話，孫悟空神情凝重，“如來佛祖尚且不是圣人，你是如來佛祖的惡念所化，又怎么可能離開這九重海域？！”
“我是無天，心中無天，這九重海域其實就是九重天的禁制，我心中無天，如何會被這九重海域所困。”
無天佛祖不急不緩的說道：“孫悟空，我當初會敗，皆是因為你，可是如來佛祖用完你以后就卸磨殺驢，將你落在這九重海域之中。”
“因為如來心里知道，你能夠殺我，也能夠殺他！”聽著無天佛祖的這些話，孫悟空的神色陰晴不定。
“可就算憑借我們兩人的力量，就算離開九重海域，也絕不可能跟如來抗衡。”
孫悟空眼神暗淡，已經沒有了往日那種無所畏懼的神態。
“孫悟空，這可不是你，你居然都會怕？”
“怕如來殺你？還是怕失敗？”無天佛祖問道。
孫悟空想都沒有想就說道：“俺老孫怎么可能怕，俺老孫只是不想跟你同流合污罷了！！”
孫悟空這話才剛剛落下，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
“大圣爺，說什么同流合污？什么是污濁？什么是清白？這個世道，從來都只有用實力說話。”
伴隨著聲音傳來，一個中年人邁步走來。
看到這人，孫悟空有些驚訝，“老佛爺？你也來了，看樣子你是被無天說動了。”
如果林子楓在場，定然就會認出，孫悟空口中的這位老佛爺，正是玄武神獸。
“無天佛祖說不說，我心中都有恨。”
“天庭的仙身以龍為食，西天靈山以妖為坐騎，我們妖族，何時受到過那些冠冕堂皇的仙佛的善待？”
老佛爺目光如炬，眼眸中多了絲絲縷縷的寒芒。
“我追隨祖龍征戰天下，卻要看著祖龍的龍子龍孫被吃，如何讓我心中不恨？！”
孫悟空沉默了，他看著老佛爺和無天佛祖。
他內心是有些猶豫的。
他付出了那么多，可如今換來的，卻是被困九重海域。
現在這什么狗屁花果山，不過是他自己打造出來自欺欺人的東西。
在這里，一只真猴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