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秦昊以前的脾氣。
就憑張仲文陰奉陽違,就給他按個欺君之罪,直接拖出去砍了。
可是現在。
秦昊選擇再給張仲文一個機會。
畢竟。
張仲文這些年確實是任勞任怨,為朝廷效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秦昊要效仿秦皇漢武,做千古一帝,自然要有一些容人之量。
盧班得知皇上的心思之后,頓時冷汗涔涔,汗濕重衣。
皇上的心機,實在是太可怕了。
膽敢在皇上面前玩心眼,就是死路一條。
不過。
盧班還是少年心性,單純的很,不像張仲文那些老臣,滿肚子都是花花腸子。
盧班直言不諱,道:“皇上,臣還是不明白。若是不修建長城,如何抵御匈奴?”
秦昊凝視著盧班,道:“長城,乃是大夏魂!長城,象征著大夏人堅毅不屈,永不言敗的精神,是大夏堅強不屈的精神脊梁!”
“確實,長城守護了大夏這片土地千百年,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奇跡之一,也是大夏的象征!”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大夏是一條騰飛的龍!”
“長城卻并非是龍的翼翅,而是束縛住龍身的枷鎖!”
長城是枷鎖?
盧班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論調,整個人都驚呆了。
如果是尋常百姓、官員說長城是枷鎖,免不了一場牢獄之災。
可是。
說出這話的,卻是當今皇上。
盧班的震驚到了無可附加的地步,腦袋都是嗡嗡作響。
秦昊凝視著盧班,眸光閃亮:“你可知道,朕為什么單獨召見你,而不是直接在朝堂上,將這些話說出來?”
“因為,朝堂上還有許多老臣,食古不化,鼓足自封。”
“哪怕這論調是朕說的,他們也一定不會認同!”
“朕懶得對牛彈琴,跟他們爭辯。”
“但是你不同!”
“你年輕,才華橫溢,狀元之才。”
“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上有著年輕人的熱血和沖勁!”
“年輕人,才是大夏的未來!”
“你一定能明白朕的話。”
盧班搖頭苦笑:“多謝皇上賞識。可是,微臣生性駑鈍,還是不明白,長城保護大夏,免遭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
“您為什么會說,長城是枷鎖...”
秦昊雙手負后,沉聲道:“正所謂,奇觀誤國!修筑長城,需要耗費無數的人力物力!”
“長城,不是磚塊壘砌而成,而是有無數勞役的白骨堆成!”
“長城之下,白骨累累!墻縫之中,血跡斑斑!”
“你承認嗎?”
盧班緊緊抿著嘴唇,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哪怕盧班是狀元之才,伶牙俐齒,舌燦蓮花,也無法辯駁。
因為。
秦昊說的是事實。
長城,自祖龍稱帝,歷朝歷代都在修建。
祖龍,因為修建長城,大規模征用勞役,民不聊生,百姓們怨聲載道。
甚至,后世有史學家稱,祖龍二世而亡,是亡于修建長城。
民間也有孟姜女哭長城的千古絕唱。
可見,修長城,征勞役,確實不妥。
哪怕強如大夏,也很可能會因為修建長城,而被拖垮。
“皇上。”
盧班思索片刻,開口道:“修建長城,確實勞民傷財,死了不少勞役。”
“但是,長城也確實抵御了北方游牧,救下了成千上萬的百姓!”
“長城雖有不足之處,也不至于被稱為龍身之上的枷鎖...”
“這個比喻,實在是太過了!”
秦昊嘆息一聲,道:“你還是不明白!”
“長城,是大夏民族,自我封閉的象征!”
“先有長城,后有海禁!”
“大夏是強大!”
“卻因為強大,自我封閉,與世隔絕!”
“終有一天,大夏上到朝廷,下到百姓,都會沉迷在天國上朝的夢境之中!”
“那才是最可怕的事...”
“那也是百年恥辱的開始...”
秦昊每每想起那段屈辱的歷史,就心痛宛如刀絞,幾乎無法呼吸。
大夏萬里錦繡河山,何等富足!
大夏百姓,是多么勤勞勇敢,富有智慧。
僅僅是因為固足自封,停滯不前,不知天下大勢,落后于時代。
付出了何等慘痛的代價?
堂堂九州,軍民戰死兩千萬,死傷共計三千五百萬,只差一點點,就被亡國滅種!
固足自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
明清禁海?
不!
是更遙遠的過去。
從祖龍修建長城那一刻。
固足自封的種子,就已經種下。
經過千年的風風雨雨,最終生根發芽,釀成一場民族大劫。
當然。
這能怪祖龍嗎?
并不能。
祖龍哪怕是千古一帝,依然有著時代的局限性。
站在祖龍的立場,修建長城,抵御北方游牧,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
到了秦昊這個時代,如果再繼續修建長城,除了勞民傷財之外,會讓大夏民族繼續固足自封下去!
到最后,一定會釀成百年屈辱的大禍!
秦昊有著超越這個時代的智慧。
他知道,世界是殘酷的!
大到國家,小到個人。
想要生存,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走出去!
因此。
秦昊不僅要開海禁,要遠航,去發現新大陸,開啟大航海時代。
在陸地上,秦昊一樣要擴張,要征服!
大夏鐵蹄所至,便是大夏的疆域!
大夏的腳步,豈能拘泥于長城,被一道不能動的墻壁所阻礙?
聽完秦昊的解釋,盧班震撼到無可附加的地步!
日月所照耀之處,盡是大夏的疆域!
大夏的疆域,不可被長城所阻擋!
好霸道的話!
一時間,盧班熱血沸騰,雙手緊緊攥住。
開疆拓土,是每個男兒的夢想!
盧班也不例外。
不過,盧班畢竟是十幾歲的少年,自幼讀圣賢書,他心中有一些觀念,依然根深蒂固,無法輕易改變。
秦昊嘆息一聲,道:“哎!盧班,你還是不明白!時代變了!長城的存在,根本無法抵擋北方游牧的鐵蹄。”
“走吧!”
“朕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看完之后,你就明白了!”
秦昊雙手負后,走出御書房,往前走著。
盧班緊隨其后,臉上的驚異越來越濃。
皇上去的方向,分明是天工院!
盧班是天工院院主,每天至少去天工院一趟,有時候吃住都在天工院里。
難道,天工院里,還有藏有連盧班都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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