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件事要不要告訴皇上?”碧秀問。
楚昀寧搖了搖頭:“暫時不必,皇上還有其他重要的事做,這件事不必特意告知。”
她不想讓蕭景珩分神,等有進展了再說也不遲。
“是。”
連續幾天都是大晴天,楚昀寧聽說前方小分隊已經跟東陵的士兵交手了,而且初戰告捷,士兵們士氣大振算是不錯的開頭。
夜里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里想著到底是誰這么惡毒,居然會給她葬衣冠冢。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蕭景珩一只手環住她的腰間,語氣溫柔地說。
“許是白天吃得多了有些積食了,這兩日墨方老和尚怎么樣?”
“閉門不出,一天也說不上幾句話,在營帳里抄寫經書,替死去的戰士們超度。”
“這倒奇怪了,怎么和預想的不一樣。”
倒是能沉住氣,一點也不慌亂。
蕭景珩忽然坐起了身體,一只手把玩著她的秀發,在指尖打著圈圈,漫不經心地問:“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總覺得你這兩日有些心神不寧。”
楚昀寧笑了笑:“一些小麻煩,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自己能解決。”
聽她這么說,蕭景珩知道她是不希望自己擔心,于是說:“有什么煩惱的事就交給侍衛去做,你別累壞了身子。”
楚昀寧聞言順勢躺在了蕭景珩的懷中,小腦袋蹭了蹭,含糊不清地嘟囔著:“放心吧,我會有分寸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
次日楚昀寧睜開眼,身邊已經空蕩蕩了,碧秀聽見動靜過來伺候洗漱:“今兒皇上天不亮就走了,還有不少副將,估摸著是商議什么事兒去了,娘娘,外面也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楚昀寧挑起長眉。
碧秀道:“侍衛來打聽過這附近最有名的風水大師叫蒙陰,極擅長五行八卦陣,很多有錢人開鋪子或者葬祖墳都會找這位大師。”
“人呢?”
“人就在外頭。”
楚昀寧已經迫不及待要去見蒙陰了,但碧秀非要她吃完早膳再去,沒辦法她只好填飽肚子。
吃飽喝足之后碧秀才將人給請進來,一個三十多左右的年輕男子,模樣清秀,一只手上握著拂塵,明明是很干凈的氣質,可落在了她眼中卻是有股清明道長的氣質。
“皇后娘娘。”蒙陰沖著楚昀寧微微俯身行禮。
楚昀寧隔空抬手,直接問:“道長不必多禮,請道長來是想了解后山衣冠冢的事。”
蒙陰先是面露疑惑,可當碧秀將一摞銀票放在桌子上的時候,蒙陰眼底深處劃過一抹詫異。
“道長,可否解惑?”
誰知蒙陰只是看了眼銀票后,便搖了搖頭:“承蒙皇后娘娘高看,我只是個江湖騙子,懂得風水之術少之又少,幫不了娘娘解惑。”
“放肆!”碧秀臉色一沉怒喝:“你居然敢駁了皇后娘娘的意,不識抬舉!”
被訓斥的蒙陰臉色微微沉。
“碧秀你糊涂,怎么能如此不懂規矩,還不快斟茶向道長賠罪!”楚昀寧低聲呵斥。
碧秀慌亂地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只是替您打抱不平……”
“夠了!”楚昀寧呵斥:“賠罪!”
碧秀不敢再辯駁,立即倒了杯茶高高舉起來:“是奴婢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道長見諒。”
蒙陰半信半疑地看向了楚昀寧,立即笑著說:“娘娘太客氣了,貧道愧不敢當。”
“道長太謙虛了,你是我請來的客人,怎么能允許一個丫鬟詆毀你呢,丫鬟不懂事,道長見諒。”
蒙陰看著對方態度誠懇,心里頭別提多暢快了,外面的人都在夸這位皇后娘娘足智多謀,聰明絕頂,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道長?”碧秀舉起茶。
蒙陰笑著接過,將茶舉起在鼻尖輕輕嗅了嗅,確定是沒有毒的,他才放心大膽地喝了下去。
僅僅片刻后蒙陰只覺得自己有些暈乎乎的,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栽倒。
楚昀寧坐在了首位,目光掠過剛才蒙陰喝過的那杯茶,她就知道會這些歪門邪道的人多少都是有些本領在身上的,為避免打草驚蛇,她將藥水撒在了碧秀的身上。
當碧秀湊近時,蒙陰早就神不知鬼不覺地中了計。
而被蒙陰處處警惕的茶,的確是沒有毒的。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