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的辦事速度很快,小半個時辰后就趕回來了,對著楚昀寧恭敬地說:“爺,事兒辦妥了。”
“姑娘們若是敢走漏風聲……”
“爺放心吧,這里的姑娘都是經過我親手調教的,絕對不會亂說話。”劉媽媽連連保證,心里暗嘆,這也不知是哪家公子哥兒這么倒霉,做了贅婿居然還敢在外偷吃。
楚昀寧的吩咐就是給每個姑娘一瓶說真話的藥,姑娘們接客的時候陪同客人一起喝下去,然后楚昀寧進去問話。
并且不能有外人在場。
于是楚昀寧一間一間屋子的進去問話,足足半個時辰也沒有問到想要聽的話。
直到來了天字號房,一名年輕男子身上找到了蛛絲馬跡。
“你是從哪來,又要去哪?”楚昀寧問。
“我是鎮國公府的侍衛,趕了七八日路才來了章城,綁了個小男子,要將此男子生祭……”
楚昀寧驟然一愣,強忍著沖動才沒有將人殺了,又問:“你今年多大,家中還有什么人,在鎮國公府呆了多久,可有妻兒,為何來找花姑娘?”
她快速地問了很多問題。
“我叫安九,三十二歲,十三歲那年就被賣到了鎮國公府,家中早就沒了親戚,我是來找水仙姑娘的,慕名而來。”
楚昀寧又問:“從鎮國公府出來的一共有多少人,八卦陣是誰布置的,你們的藏身落腳之處在哪?”
“一共九千九百人出來,八卦陣是一位地道大師所設,落腳處就在流花湖小鎮。”
又是九千九百的數字,應該就是同一個人所作,楚昀寧心里隱隱有些猜測。
“你是一個人獨自來,還是有同伴一起?”
“隔壁找牡丹姑娘的便是安八,一個時辰后回流花湖小鎮。”
楚昀寧基本掌握了所有信息,看了眼安九,伸出手捏住了安九的脖子,嘎吱用力,安九脖子一歪立即斷了氣。
緊接著她換上了安九的衣裳,臉也戴上了面具一模一樣,讓暗衛將人帶出去,屋子里又恢復了正常,一旁的水仙姑娘醒來后,楚昀寧又問;“剛才是誰進來了?”
水仙姑娘得到了老鴇的提前叮囑,茫然無辜地搖頭,楚昀寧罵了句晦氣就站起來了,走到隔壁敲了敲門:“該走了。”
里面的人乍然一聽開始罵罵咧咧,卻又不得已穿上了衣裳,打開門:“安九,不是說還有一個時辰嗎?”
“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還是快些回去吧。”
安八聞言也不再多說什么,一邊系著褲腰帶一邊往外走,兩個人快速的到了流花湖小鎮,回到了住處,楚昀寧心里不免有些焦急,眼看著天都快黑了,院子里靜悄悄的一直沒動靜。
“看什么呢,早晚都要回去的,等那個熬死了那個孩子,怨氣沖天,陣法就成了。”
楚昀寧眼皮猛然一跳,從窗邊回來了,哼了哼:“一個九歲的孩子能懂什么,這人心也太狠了。”
“你找死啊,什么話都敢說!”
楚昀寧聳聳肩。
“這孩子可是楚尚宮的,她若是活著回來,知道這孩子遭遇這些,會不會找國公府麻煩?”同屋另一個暗衛問。
“怕什么,國公府又不是軟柿子任人拿捏,何況楚昀寧能不能活著還不一定呢。”
等了大半夜依舊沒有消息,楚昀寧不禁有些著急了,于是她坐在了廊下吹著風,讓自己保持冷靜,順便研究下一步該怎么辦?
國公府……
南端異姓王之一,和先帝是八拜生死之交的兄弟,一直隱藏得很深,不顯山不露水的,手中也沒有兵權。
一定是為了蕭景宴!
忽然耳邊傳來了鳥叫聲,一聲接一聲,也不知是誰喊了句
好像是只雪貂兒!
“是雪貂兒打翻了燭臺!”
院子里開始熱鬧起來,楚昀寧猜測一定是雪貂兒,心底咯噔一沉。
“瞎吵什么,仔細驚擾了國公爺的寶貝!”為首的一個副將一聲怒吼將所有人都吼住了。
楚昀寧挑眉,聽著耳邊的吱吱聲,一抬頭忽然看見了兩只雪貂兒在樹枝上抱成團。
其中一個可不就是雪貂兒小白?
另一個依偎在雪貂兒懷中,緊緊地抱著雪貂兒不放,楚昀寧眼眸乍然亮了,沖著雪貂兒吹起了熟悉的口哨,雪貂兒還沉浸在渾然忘我的陶醉中,冷不丁被打斷還有些不樂意,驚奇地看了眼陌生臉的楚昀寧。
“小白,是我。”楚昀寧喊,才分開這么一會兒,它居然就找到了這。
雪貂兒立馬推開了懷里的母雪貂,高興地蹦入她懷中,楚昀寧揪著雪貂兒的耳朵輕輕嘀咕幾句,雪貂兒臉色有些復雜,但是猶豫了片刻之后還是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于是雪貂兒鉆入楚昀寧懷中打了個滾兒又出來了,再次跳上樹,繼續跟母雪貂卿卿我我。
片刻后大火熄滅了,所有人都在找貂兒,兩只貂兒不得已才分開了,各自依依不舍地回頭告別,雪貂兒跳下樹枝藏入楚昀寧懷中,吱吱個不停。
楚昀寧道:“我承諾你的一樣不會少,整個山林的母貂兒都是你的。”
雪貂兒這才滿意了。
很快院子又恢復了平靜,楚昀寧只要想到了被困在八卦陣的褚兒,心一抽抽似的疼,毫無睡意。
天快亮時院子里又炸開了,鎮國公突然中毒了,大口大口地嘔出血,整個人如被火燒了似的難受。
大門打開侍衛們紛紛去找大夫,而楚昀寧也趁亂離開了流花湖小鎮。
“鎮國公府的女眷都在何處?”
“鎮國公老夫人,夫人,還有兩位小姐都在寺里祈福。”
暗衛道。
祈福?
楚昀寧緊緊攥著拳,這筆賬她改日再算,緊接著她又回到了花樓,找到了老鴇:“想法子讓知府知道,你認識一個非常靠譜的醫術大夫。”
劉媽媽有些抗拒。
楚昀寧一把扼住了劉媽媽的脖子,將一杯酒灌入劉媽媽嗓子里,嚇得劉媽媽不停地去扣嗓子眼。
“放心這杯酒沒毒,只是給你個警告,乖乖替我辦事,我保證你兒子死不了。”
提到兒子,劉媽媽震驚無比,這件事沒有人知道,楚昀寧又是怎么知道的?
實際上是楚昀寧也用真話藥水套過了劉媽媽的話,抓到了她的軟肋。
“我對你家里的事不感興趣,我給你的錢足夠你帶著兒子遠走高飛,幫我把事辦妥,我不會找你兒子麻煩。”
劉媽媽哪敢耽擱,立即通知知府見面,恰好知府滿臉愁容要找大夫。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