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月回了院便睜開眼,用帕子擦拭了臉上的粉末,頓時就變得紅潤起來。

    “娘娘,你可要嚇死奴婢了。”

    沫心趕緊看看江虞月的脈象,確定無誤才松了口氣:“娘娘,鎮國公會不會明兒還來?”

    “明兒就沒機會來了,去把墨師傅的尸首送去鎮國公府上,再派人給老王爺和長陽大公主送個信兒,告訴父親,任何人都不要幫。”

    “奴婢明白。”

    ……

    此時的大殿上鎮國公臭著一張臉出現,還沒開口,老王爺便是按捺不住了。

    “鎮國公,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驚擾皇后娘娘休養,我還聽聞娘娘動了胎氣,你意欲何為?”

    老王爺小瞇了會兒就知道了鎮國公去見江虞月了,擔心得不行。

    鎮國公和老王爺一直都不對付,說起來,兩個人還是表親,只不過在身份上,老王爺壓了鎮國公一頭,因此鎮國公很不服氣。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皇后都未曾怪罪,你有什么資格在這指指點點?”鎮國公很瞧不上老王爺到處拉攏人心的做派,他冷笑:“多少年不見還是老樣子,利欲熏心。”

    緊接著鎮國公又看了眼祁王:“何必急病亂投醫,讓一個沒能力的人扶持上位,就像有些人明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草包廢物,卻厚著臉皮非要弄了個將軍當,結果呢,命喪黃泉,哭著喊著又要了個追封,平白無故害死了多少人。”

    鎮國公揭穿了老王爺的短,將這段傷疤公布于眾,老王爺氣得當場就跳起來了,要和鎮國公廝打起來。

    原來老王爺的嫡長子曾在戰死沙場,這也是老王爺心中一輩子的痛。

    如今他就剩下一個小兒子了。

    今日種種,何嘗不是為了給小兒子鋪路呢,老王爺府再沒有功勛,到了小兒子這一代就要被削爵了。

    如今那段陳年往事被揭穿了,老王爺只覺得臉色火辣辣,像是被人給揭穿了老底兒似的。

    祁王則是一臉震驚,他是守在外省的王爺,對于當年的事毫不知情,乍聽聞,祁王也沒好氣地撩起衣袖開始暴揍老王爺。

    “老渾蛋,你害死了本王的兒子!”

    大殿上頓時鬧成了一團,扯都扯不散,無數個人受了傷,直到一個時辰后所有人才停下手。

    老王爺被打得鼻青臉腫,心里氣得不行,還要破口大罵,這時長陽大公主站了出來:“這里是皇兄的靈堂,你們這樣鬧,將皇兄置于何地?”

    所有人這才冷靜下來。

    長陽大公主忽然又說:“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兄臨死前已經交代了皇后代為做主,選擇新的儲君,皇后的意思是要過繼本宮嫡長子陌世子為義子,暫時繼承皇位。”

    聽了這話,鎮國公忍不住笑了:“大公主的嫡長子可不姓蕭,蕭家更不是沒了人,這個位置輪到誰也不會輪到你家孩子。”

    聞言,長陽大公主呵斥:“本宮的孩子年紀尚幼,只是暫代新帝之位,等皇后誕下小太子,新帝必將皇位歸還,這皇位只能是小太子一人的,本宮相信這個局面才是皇兄最想看見的。”

    這話一說,沒人說話了。

    畢竟其他人坐上皇位,不一定會還的。

    鎮國公卻是不信,長陽大公主立即指著老王爺,還有江老將軍說:“這些都是人證,本宮也是聽皇后親口所言。”

    長陽大公主說的信誓旦旦,竟讓鎮國公一時有些動搖,又想起下午江虞月的確說過這兩人負責尋找新帝。

    “可笑至極,蕭家沒成年的孩子也不是沒有,這江山可不是兒戲,說讓就讓的。”

    鎮國公又說:“我代表蕭家第一個不同意陌世子上位,若要選,大可以從蕭家子嗣中挑選,等小太子誕下之后,再將皇位拱手相讓。”

    “這么說,你是要違背皇后娘娘的命令?”長陽大公主轉過頭對著江老將軍說:“娘娘說,若有人搗亂,一律按照忤逆大罪處理,老將軍,還不快動手?”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