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吟茹小心翼翼的看著太醫,指尖劃過小腹,問:“本宮懷的是個男胎嗎?”

    太醫思索片刻,才敢回答:“貴嬪娘娘的胎兒太小了,一時半會難以辨別......”

    “怎么會?”張吟茹蹙眉,尹妃明明說的是個小皇子。

    “你再好好看看,本宮懷的一定是個男胎!”

    張吟茹迫不及待的想要確定性別,她可不想生公主。

    診脈的太醫一臉無奈,遲遲給不出話。

    他的確是診不出男女,需要過一段時間才可以給出結論。

    萬一說錯了,他可不想承擔責任。

    見太醫不說話,張吟茹有些心煩氣躁的擺擺手:“你先退下吧,這件事暫時不能外傳,知道嗎?”

    太醫點點頭,轉身離開。

    “娘娘,您腹中懷有龍子,若是皇上知道了定會開心的,說不定您就可以位列四妃了。”貼身大宮女說。

    張吟茹卻搖頭,心中有了其他的打算。

    這個孩子來的太是時候了,又是長子,將來必定會被人當成眼中釘。

    “皇后那個蠢貨竟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來了這么多女人入宮,人一多就免不了爭斗。”

    張吟茹不敢去冒險,她無法保證德元帝一直寵愛自己一個人。

    但長子卻只有一個,所以她需要細細謀劃。

    “本宮胎象不穩,暫時不計較這位位份,能平安誕下孩子才是最要緊的。”

    張吟茹想起了尹妃的話,立即對貼身大宮女吩咐:“即刻出宮一趟,讓父親給本宮求個平安符來,再弄些補藥進宮。”

    “是。”

    自從張吟茹知道自己懷上子嗣后,整個人收斂了很多,來請安也不像之前那么囂張跋扈。

    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偶爾說兩句話。

    江虞月繡好了寢衣后就也再沒有留下尹妃。

    直到幾日后十來個妃子入宮,后宮頓時就熱鬧起來。

    但德元帝為了顧及江家,還是大多數都留在江虞月這。

    這日德元帝半夜三更又被噩夢驚醒了,他倏然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氣,渾身大汗淋漓。

    江虞月皺著眉故作擔憂的問:“皇上?”

    德元帝看著一旁的江虞月,又想起了夢中那個孩子,生來就是克自己的。

    他夢見皇長子出生后,群臣都在密謀將他趕下皇位,甚至連后宮的女人也一個個背叛他。

    最后他還被迫釘在了棺木中,差點活活給悶死了。

    江虞月掀開被子下地,端來一杯茶水遞給了德元帝:“皇上近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兒,怎么總是做噩夢,要不要請太醫來看?”

    德元帝接過了茶,想也沒想一口飲下。

    過了許久情緒才緩過來了,他轉而看向了江虞月,眸光微微怔。

    腦海里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阿月,朕的確有些心事。”

    江虞月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面上卻不顯,坐在了一旁,柔聲道:“皇上請說。”

    “前幾日欽天監給朕算過一卦,卦象上顯示朕這三年內不宜要子嗣,恐會危及江山社稷,連接南端國運。”

    德元帝一臉愧疚的身手拉著江虞月的手:“朕答應過你,長子必定出自你的腹中,你能否答應朕,喝避子湯?”

    江虞月眼中極快的劃過一抹譏諷。

    還是那么的自私和多疑。

    她笑了笑:“只要是為了皇上著想,臣妾可以不生長子,等什么時候皇上覺得合適了,臣妾再生也不遲。”

    德元帝本來有一堆話要勸說,沒想到江虞月竟然這么快就答應了。

    讓他有些意外。

    “那江家......”

    “皇上放心,臣妾會親自勸說父親,讓父親不要為難皇上,即便這三年內誰懷上皇上的子嗣,臣妾都可以容納,畢竟這孩子也要喚臣妾一聲母后。”

    江虞月落落大方的坦蕩,反而是讓德元帝有些羞愧。

    “不過皇上要答應臣妾,不論是誰誕下長子,皇上不可抬舉其生母位份。”江虞月懇求道。

    她若不松口,這后宮誰敢誕下長子?

    做夢!

    提這個要求,也是打消德元帝的疑慮。

    果不然,德元帝立即點頭

    保證:“朕答應你。”

    江虞月又陪著德元帝說了幾句話,哄著對方歇了,她才厭惡地站起身。

    “娘娘不歇會兒嗎?”沫心問。

    江虞月已經沒了睡意,她安排了這么久,在等著收網,不確定下來始終不能放松警惕。

    次日德元帝心情不錯的賞賜了江虞月不少東西,大方夸贊她明理懂事。

    江虞月也識趣道:“皇上,臣妾是武將嫡女,從小就不會吃醋做那些事,如今只想替皇上管理后宮,夫妻齊心,如今后宮來了諸多妹妹,皇上也要均沾才可。”

    聞言,德元帝對江虞月非常滿意。

    這才是名門望族培養的姑娘,拿得出手的中宮皇后。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