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兒站在廊下就這么看著對方,劉瓏兒整個人還有些發蒙,整個人就好像是在做夢似的。
“你的院子還保留著,院子里下的葡萄也熟了,你不在的這兩年,我都摘下釀了酒,全都埋在了院子里,都快堆積不下了。”
褚兒一步步朝著對方走過去,嘴角含笑,攤開手心,里面是一塊白色羊脂玉。
“這不是我的小玉佩?”劉瓏兒驚呼,這塊玉佩是她娘留下的,她還以為丟了,著實傷心過一陣子。
她伸手拿過玉佩,失而復得的欣喜笑容在臉上綻放。
長廊下兩個人面對面地站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忽然身后傳來了腳步。
“呀,這么巧呀,王爺也是來醒酒的?”
背后傳來的嬌滴滴聲音,緊接著一個穿淺緋色長裙打扮的很華麗的姑娘故作羞怯的走了過來,她的眼睛直勾勾落在了褚兒身上,一張姣好的容顏畫著精致的妝容,看上去很漂亮。
但,漂亮得像個花瓶。
褚兒蹙眉,收回看劉瓏兒的眼神,眺望身后,看看有沒有來人。
這后宮哪來的巧合,多的是用心安排的偶遇。
姑娘回頭瞥了眼燈下黯淡身影的劉瓏兒,光線不是很清楚,看不清臉,但依稀能看見是個穿著樸素的人。
八成就是個宮女!
姑娘對著劉瓏兒說:“勞煩你去前廳將我的丫鬟請來,我是袁尚書家的嫡長女。”
劉瓏兒蹙眉,對于袁尚書的嫡女還是有些了解的,二八年華,京城內赫赫有名的才貌雙全的名門貴女,想要娶她的人不計其數。
看著袁姑娘舉手投足散發出來的優雅,像極了大家族的千金。
“怎么?”袁姑娘擰眉,心中暗道這宮女真是不識抬舉,還不快走,居然在這耽誤事。
可在褚兒面前,袁姑娘不好發作,只好看向了褚兒,故作柔弱地揉了揉眉心:“王爺見諒,我剛才在大殿上多飲了兩杯酒,不勝酒力,想請這位小宮女回去找找我的丫鬟,我和丫鬟走散了。”
褚兒蹙眉,看都沒看一眼袁姑娘,他直接越過了人,轉而對著劉瓏兒說:“劉姑娘,這里人多嘈雜,你酒醒了之后就換個地方清靜清靜吧。”
劉瓏兒微愣,剛才還是瓏兒,怎么眨眼就是劉姑娘了?
這么快就拉開距離了?
袁姑娘愣了愣,再次看向了隱藏在燈下的人,趕緊歉意道:“瞧我一時糊涂認錯了人,怪我,我這就給劉姑娘賠罪了。”
袁姑娘屈膝行禮,一臉真誠。
劉瓏兒擺擺手:“袁姑娘客氣了,只怪天黑看不清人。”
緊接著她轉身朝著亮處走,頭也沒有回,卻也能聽見身后的對話。
“王爺……”
“袁姑娘請自重,男女授受不親,若是被人看見了,玷污了姑娘的名聲,本王可不負責。”
褚兒往后退了一步轉身離開,正好避開了袁姑娘想要往上貼的動作。
袁姑娘一愣,淚眼婆娑地看著對方,一聲王爺叫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袁姑娘,請自重!”褚兒聽著蹙眉,他眼尾的余光瞄見了劉瓏兒已經走遠了,心中暗暗著急。
袁姑娘尷尬:“王爺,是不是剛才我打攪了您,那劉姑娘不也是在這陪您么?”
憑什么勞什子劉姑娘可以,自己就不行了呢?
褚兒蹙眉:“本王只是路過,恰好偶遇劉姑娘,沒有你想的那么齷齪,袁姑娘不要隨意敗壞旁人名聲。”
說完,人轉身就走了,只留下袁姑娘在風中瑟瑟發抖。
袁姑娘氣急敗壞地咬著牙,她一定要查查這位劉姑娘是誰,竟在私底下和自己爭人,放眼整個京城誰敢和自己爭?
找死!
不一會兒三個人同時回到了大殿內,劉瓏兒已經沒了心思了,坐在了掌珠身邊,陪著看歌舞表演,實則腦海里全都是剛才褚兒的話。
她的臉頰微微發燙,幸好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表演上,并無人能發現不對勁。
袁姑娘落座之后,目光便開始在姑娘們身上徘徊,卻忽然看見了褚兒身邊的人竟給了一個姑娘什么東西,隔得太遠又看的不真實。
但那個姑娘她卻認識的,是劉楠兒!
劉閣老家的嫡孫女,汪氏的嫡親女兒,今年剛好十四歲,長得也是人比花嬌,在家受盡萬千寵愛的。
好巧不巧的是,劉楠兒習慣模仿劉瓏兒,穿著很樸素,鬢間也是典雅的幾只珠釵點綴,和身邊幾個濃妝艷抹的姑娘們相比較,她反而有些突出。
原來剛才在廊下的人是劉楠兒,卑鄙,竟在私底下勾引王爺。
袁姑娘緊緊攥著拳,敢和自己搶?
做夢!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