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昀寧的安排下,母女兩個換上了簡單的衣裳,尤其是豆蔻,臉上特意化了妝,灰撲撲的像個假小子似的,根本就看不出來原本的樣貌。
兩人上了一輛很普通的馬車,楚昀寧特意安排了兩個暗衛護送,讓兩人回到南端,并在那邊安排了人接應。
“主子,青娘她臨走前在桌子上留下了這個。”碧秀舉起了一只瓷瓶,里面裝了新鮮的血。
楚昀寧蹙眉而后又釋懷,這應該是青娘報答她的方式,但她從青娘這得到的遠遠不止這些。
褚兒就是她的一塊心病,可現在,心病徹底移除了,渾身都疏松了。
她握著瓷瓶,長嘆口氣:“但愿她們母女兩個日后能順風順水。”
為了防止血液凝固,楚昀寧抓緊時間將這些血液提煉成藥丸,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
一個時辰后,天香樓老鴇派人去長公主府詢問,乍然得知駙馬爺在郊外的船上,眼皮跳了跳,干脆親自坐著馬車去找。
“快,快去瞧瞧豆蔻在不在船上。”
老鴇擔心的是,萬一豆蔻被壞了身子,明兒的出閣之夜可就大打折扣了,為了此次宣傳,老鴇可是實打實地收了幾十萬兩銀子。
這萬一鬧出點差錯,老鴇可怎么交代啊。
小廝不敢耽擱立即劃船去船上找人,駙馬爺聽見動靜便站出來,罵罵咧咧幾句。
“豆蔻怎么可能在我這,人要是弄丟了,我扒了你的皮!”
駙馬爺酒醒了幾分,雙手叉腰,面色不愉,讓人將船靠了岸,果然見著了一臉焦急的老鴇。
“駙馬爺,這玩笑可開不得,今兒已經有一些老顧客來等著了,若是豆蔻有個好歹,我可賠不起。”老鴇快哭了,這幾天她恨不得眼睛都不合一下盯著豆蔻,就怕出差錯。
駙馬爺聽清了來龍去脈,臉色一沉:“我下午從天香樓出來之后就再也沒回去過,一直在船上,何曾見過豆蔻?”
兩方爭執起來,老鴇一臉焦急又無奈:“駙馬爺,今日天香樓所有人都可以作證,的的確確是您親自接走了豆蔻。”
聽說了這話,駙馬爺沒好氣道:“一定是有人冒充我,快派人去查,派人去攔截!”
“這……”老鴇也慌了,忙不迭地叫人去查找。
半夜,城中無數人在查找一個姑娘,就差挨家挨戶搜查了,碧秀小聲嘀咕:“主子,這駙馬爺好大的陣仗啊,一個姑娘而已,至于么。”
“這天香樓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復雜些,豆蔻的確是人間絕色,那樓里的姑娘個個都是國色芳香,而且不同于其他青樓那么鶯鶯燕燕,很……”很正規,倒不像是吃喝玩樂的地方了,一個姑娘丟了,竟擺出這么大的陣仗,有些奇怪。
這是楚昀寧的第一印象。
“往往這種地方都是來收集各個地方情報的,五湖四海的人得了信兒都會來湊個熱鬧。”
若不是時間匆忙,她明兒肯定是要留下看看熱鬧的。
“人還沒找到?”老鴇著急得一夜沒睡,嘴巴都起泡了,焦急地在原地來回踱步。
客人都快來齊了,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駙馬爺從樓上走下來,陰郁著臉色:“這都一夜了還沒個動靜?”
老鴇似是想到了什么,往前一湊:“駙馬爺,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我記得當初慕家出事兒的時候,也是有人冒充慕家人的模樣,就是那個什么南端國的皇后,會易容術,昨兒才冒充您帶走了豆蔻,說不定這個南端皇后就在城中。”
駙馬爺蹙眉,被這話氣笑了,笑了之后又冷靜下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來人吶,立即去查查這兩日來城中都有哪些外鄉人。”
“是。”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