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珩安撫好了太后的情緒,笑得溫柔:“無論之前如何,如今贏的是母后和兒臣,躲在角落里惱恨生氣的另有其人,您若不保養好身子,豈不是叫人看了笑話?”
太后聞言忽然開懷笑了。
“張貴妃雖死了,余孽還在,如今穩坐江山的是兒臣,誰敢反駁?”
很快,在蕭景珩的安撫下,太后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說得對,哀家身份尊貴,萬民敬仰,她早已經一捧黃土。”
笑過之后,太后最心疼的還是眼前的兒子;“你記著哀家的話,千萬不要對他心慈手軟,你們之間的父子之情早就斷了。”
數封遺詔敗壞蕭景珩的名聲,想讓蕭景宴上位?
做夢!
“母后放心,兒臣明白。”
太后點頭:“如今有阿寧在你身邊,哀家也很放心,三日后大婚必定要辦得風風光光。”
一想到要娶楚昀寧入宮,蕭景珩臉上的笑意遮掩不住的濃:“是!”
“罷了,你去吧,不必在這陪著哀家了。”太后臉上掛著慈和的笑容,看上去精神狀態還不錯,蕭景珩見狀也就放心地離開了。
在宮里逛了一圈,蕭景珩心里暖暖的想要見見阿寧,于是去了趟將軍府。
楚將軍得知蕭景珩來了,急急忙忙趕來,還未行禮,蕭景珩抬手將人扶起來:“楚將軍不必多禮。”
可楚將軍卻后退兩步,繼續行禮:“皇上,君臣有別禮不可廢。”
見狀蕭景珩只好站起身受了楚將軍這一禮,忽然聽見了耳邊兩個稚嫩的童聲響起。
“皇伯伯!”
“皇伯伯!”
兩人一前一后趕來,蕭景珩看著兄弟兩人,眉眼都染上笑意,兩人對著蕭景珩規規矩矩的行了個長輩的禮。
“不必多禮。”蕭景珩看向了褚兒,褚兒面色溫和,小小年紀渾身上下有股如沐春風般的氣質,溫柔內斂,可身子依舊單薄,不過氣色卻好了很多,他笑道:“還是將軍府的水土養人,幾個月不見臉上豐盈了些。”
褚兒笑著點頭:“外祖母每天都會給我做些好吃的。”
他現在再也不孤單了,每天都有至親關心他,溫柔的外祖母,霸氣的外祖父,還有個智勇雙全的娘親,可愛的弟弟。
褚兒每天都生活得很幸福。
蕭景珩笑,轉過頭又看向了北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透著狡黠和聰慧。
“皇伯伯,我每天沒有懶惰哦,晨起晚練樣樣不落。”
隨即蕭景珩隨口考了幾道題,北北都能一一回答上來,蕭景珩滿意地點頭:“不錯,不過不能驕傲,還需要繼續努力。”
“好。”北北笑瞇瞇地點頭。
楚將軍看著三個人相處和睦,心里也很欣慰,四個人坐在涼亭里有的沒的開始聊起來。
等到午時楚昀寧才回來,她笑意吟吟地看著蕭景珩,不是早上才見過面么,怎么又來了?
“阿寧,我們出去聊聊。”蕭景珩說。
楚昀寧點頭:“好。”
兩個人走在長廊下,蕭景珩提及了太后和德元帝之間的一些恩怨,楚昀寧緊咬著唇,難怪她覺得太后大氣,格局非常人能比較的,而那只大老鼠躲在陰暗的角落不見人影。
“人是跑不了,露面只是時間問題。”楚昀寧說,全城的老鼠已經盯上了德元帝他還藏在底下的某個角落密室,老鼠也進不去,所以才耽擱了。
但只要一露面就會立即被抓捕。
“這幾日你辛苦了。”蕭景珩伸手拉住了楚昀寧柔軟的手,心里多少還是愧疚:“在戰場上你要跟隨我出生入死,回了京一刻也沒閑著,不分晝夜,是我應該保護你才對。”
“說什么話。”楚昀寧嬌嗔斜了眼蕭景珩;“我在外闖禍最大的底氣就是有你給我撐腰做主。”
掐死了威武公主,一點消息都沒走漏風聲,可不就是蕭景珩在背后壓住了永義伯么。
兩個人呆了沒一會,蕭景珩收到了莫公公的指示,表示宮里還有事得先回去了。
“這里你不必擔心,我暫時還能扛得住。”只要最后一點障礙掃除了,以后的路就好走了,所以楚昀寧也不覺得辛苦。
臨走前蕭景珩輕輕抱了抱她,摸著她纖細的腰肢,小聲道:“阿寧,又瘦了。”
楚昀寧伸手摟住了蕭景珩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臉頰兩側輕輕吻了一下,唇瓣挪至他耳畔:“今兒起我好好吃飯。”
蕭景珩在她飛身要撤離時,一只手扣住了楚昀寧的后腦勺,身子一彎,將臉頰繼續湊近她的嬌軟唇瓣輕輕碰了好幾下,惹得楚昀寧沒好氣噗嗤笑出來,求了饒他才松開。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吃飯,等明兒內務府的人會來送嫁衣,按照民間規矩,這三日咱們不能見面。”蕭景珩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頭。
楚昀寧巧笑嫣然,姿容國色,語氣更是多了幾分嬌軟甜糯,連帶著尾音帶著顫音:“知道了……”
兩人分開,蕭景珩無奈嘆了口氣,頭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皇上您就忍一忍吧,三日很快就過去了。”莫公公安慰。
蕭景珩嗯了聲,又問:“何事?”
“是后宮幾位娘娘和貴人要見一見您。”
提及后宮諸位,蕭景珩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許多,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踏足后宮了,雖然每天都有很多妃子借著送補湯的名義見他。
可蕭景珩一次都沒有見過。
如今乍一看十來個妃嬪穿得花枝招展地湊在眼前,他眼皮跳了跳,穩坐上首,沉聲問:“諸位都考慮得如何了?”
“皇上!”一個嬌滴滴的貴嬪跪在地上哭泣:“臣妾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皇上不能拋棄臣妾。”
“臣妾也是。”
十來個人跪在地上,哭的時候蕭景珩覺得十分聒噪,他道:“繼續留在后宮也只是孤獨一人,不如出了宮安安分分的嫁人,相夫教子,朕可以每人賞黃金萬兩,賜嫁妝。”
十來個人哭成淚人兒,好不容易盼著皇上回來了,結果皇上卻要將她們給送走,誰能接受得了?
“新皇后娘娘就這么容不下臣妾嗎?”貴嬪一臉的不甘心。
“放肆!皇后豈是你能隨意詆毀的!”蕭景珩臉色沉了沉,嚇得在場諸位頓時縮了縮脖子,一臉后怕。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