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百姓們逐漸安靜下來了,因為他們發現了,南端的皇帝和大名鼎鼎的楚尚宮并不好對付。
快要到天黑了,軍隊才完全的入駐了永城,勞累一整日,也該休息。
永城內在大街上開始做飯,士兵們輪崗休息調整,楚昀寧第一件事就去收繳倉庫,當她看見了倉庫內的米糧全都被潑上了各種污穢,臭氣熏天。
滿滿一倉庫的米糧就這么浪費了,實在可惜。
“到底是哪個沒腦子的人這么干?”楚昀寧氣的牙根兒都疼。
不僅如此還有各種寶貝也都被毀掉了,這是壓根就做好了寧玉碎不為瓦全的準備。
“永城知府呢?”蕭景珩冷著臉叫人去提知府過來。
不一會知府顫顫巍巍的趕來,還沒走近呢,直接沖著蕭景珩磕頭:“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倉庫是誰弄成這樣的?”
每一座城都會有米糧倉庫,尤其是離邊關越近的城,朝廷每年都會運送大批的米糧以備不時之需。
知府立即說:“回皇上,這都是國師的意思,國師吩咐三城以內必須自毀米倉,且每一座城必須要死三千三百人,若是湊不齊,就拿本城的人來湊。”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都傻了,幾乎不敢相信耳邊聽見的事實。
“為何是三千三百人?”楚昀寧的聲音都在顫抖,是什么人這么惡毒?
知府搖頭。
蕭景珩二話不說提腳直接踹在了知府的心窩處,又快又狠,直接將知府踹飛好遠,滾了一圈又回到了蕭景珩的跟前。
“皇上開恩……微臣一家老小都被人把持著,這事兒不是微臣的主意,城門口懸掛的將軍是從京城來的,倉庫的事兒也是他干的。”
知府畏畏縮縮的解釋。
楚昀寧看著知府的樣子不像是說謊,于是她看向了蕭景珩:“三座城三千三百人……加起來就是九。”
九五之尊之意。
這到底是什么惡毒方法?
楚昀寧只覺得好像掉入了一個深坑,越陷越深,蕭景珩掩住鼻,輕拽著她的衣袖:“先出去。”
“嗯。”
外面的空氣果然好聞多了,楚昀寧卻覺得不夠解氣,對著李副將使了個眼色。
李副將心領神會,兩個時辰喝一次水,改成和污穢之物,死不了就行。
楚昀寧揉了揉額,長長嘆了口氣,有些無奈,蕭景珩看出她的心思:“還有什么其他想法?”
“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咱們只能硬著頭往前走,這個惡毒國師,我早晚有一天要抓住他。”
蕭景珩哭笑不得。
“既是對方送我們三座城,就別辜負對方一片心意,立即讓長陽侯加派人手來支援。”
蕭景珩的點點頭:“你跟朕想到一塊去了。”
三天后長陽侯帶領了二十萬大軍鎮守邊關,蕭景珩繼續向前攻擊。
還沒湊近,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焦臭味,越近味道越弄。
似是意識到了什么,楚昀寧險些就被這股子惡心熏吐了,她緊咬著牙,腦海里閃現一個可怕的想法。
該不會……
“皇上,得州城內有大火燃燒,火勢已經失控了,燒死了無數百姓。”侍衛來報。
果然!
楚昀寧強忍著惡心,小臉煞白,她不明白國師為什么要這么做?
連自己國家的人都不放過,難道不要名聲了?
蕭景珩站在城門口并沒有下令攻擊,而是打開了地圖,隨即就地和幾個副將商議起來。
跟得州城并列的還有云州以及祁縣,如果永州知縣說的三城,應該是永城,得州城,以及牧城。
“若是咱們直接繞開了得州城,直接去云州或是祁縣呢?”李副將說。
蕭景珩也正有此意。
……
東陵
戰報一封接一封的傳入皇宮內,獨孤太后有些坐不住了:“這才短短幾天南端的兵就已經差點攻破兩座城了,若是繼續下去,早晚會打到帝都。”
她扭著曼妙的腰肢來到了蕭景宴的面前,語氣有些忐忑:“皇上,咱們真的坐視不理嗎?”
蕭景宴正在看奏折,聞言抬眸看了眼獨孤太后,眼神清幽泛著寒氣,嚇得對方立即拉開了些距離。
“兩國之間兵力懸殊,何必多此一舉?”蕭景宴慢吞吞的開始提筆寫下幾個字。
一旁的獨孤太后心里有許多的疑問,數次想要問出口,可話到了嘴邊愣是給咽回去了。
“放心,朕不會讓你流離失所的,這太后之位永遠都是你的,沒有人能拉你下來。”蕭景宴語氣淡淡,將手中的奏折啪嗒合并默默放在一旁,又拿起另外一本繼續看,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慌亂。
漸漸的獨孤太后也就說服自己安心了。
這時小太監來稟報:“皇上,國師求見。”
蕭景宴停下筆,沖著小太監嗯了一聲,又對著獨孤太后使了個眼色,對方很識趣的退下了。
不一會兒國師進門,依舊是一身的黑色大袍子,看不出臉色,語氣低沉的沖著上首的蕭景宴行禮;“微臣參見皇上。”
“國師不必多禮。”蕭景宴親自扶起國師。
兩人相對而坐,國師壓低了聲音:“不知道皇上準備的怎么樣了?”
“一切準備就緒。”
國師的笑聲從黑袍下傳來:“皇上的帝王星運是越來越強了,相信再過不久就能獨占鰲頭,也不枉費設下的這九天煞局。”
蕭景宴挑眉:“若是她們不去那個地方又如何?”
“你知道楚昀寧為什么要一定要攻打東陵嗎?”
“還請國師賜教。”
國師陰冷的聲音透著森森刺骨的寒氣:“因為楚昀寧的長子還沒死,他身中劇毒,解藥就在東陵,非來不可。”
“可朕記得楚昀寧醫術高超,怎么會救不了自己的孩子?
”蕭景宴半信半疑,他是見證過楚昀寧醫術的,就在他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長公主。
國師笑了笑:“醫術高超又如何,架不住那個孩子體弱,一旦藥用不對,就極有可能死了,楚昀寧是個護犢子的性情。”
永城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包括楚昀寧是怎么處置那些侍衛的。
看上去的確是恨死了對方。
“蕭景珩身上的帝運本來就是偷的,那些無辜的百姓因他的殺戮而死,上天是不會輕易饒恕的,只需要三座城,他將會耗盡帝王運。”國師語氣低沉:“你如今最大的敵人并非蕭景珩,而是那個叫北北的孩子。”
蕭景宴蹙眉,他當年差點就殺了這個孩子,早知道就應該親手掐死,不留后患。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