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蕭王一聲厲喊。
如風從門外飛奔而來,見蕭王受了傷,立即朝著天叁奔去,兩個人劍拔弩張很快打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兩個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如風肩被劃了好幾道痕跡。
這時天似,天武一躍而下,三人對打如風一人,很快如風就敗下陣,蕭王見狀厲聲說:“如風,撤!”
如風收回劍。
蕭王目光狠厲的看著三人,他沒想到這么短的時間內,楚昀寧不知從哪找來武功高強的暗衛守著,在侍衛中,如風武功高強,極少有人能和如風打個平手。
“派人每天守在楚家門口盯著,本王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后幫她!”
……
“人走了?”
楚昀寧聽著外面安靜下來,猜測蕭王肯定走了。
碧秀道:“可王爺派了人守著楚家前后門。”
“變態!”
“小姐,那現在怎么辦?”
楚昀寧擺擺手:“隨他去吧,折騰沒意思了人就撤了,吩咐下去蕭王府的人敢擅闖,就打出去,不用留情面。”
“是。”
楚家安靜了幾天,蕭王的馬車每天都會從楚家經過繞一圈,甚至有幾次楚昀寧出府還會偶遇蕭王府的馬車。
連續幾次,楚昀寧的怒火都上來了,當她再次遇到蕭王時,沒好氣的問:“京城這么大,王爺何必每次繞路經過楚家,意欲為何?”
在她看來就是吃飽撐了沒事兒干。
“三天后母后大壽,你和本王一塊入宮賀壽。”
太后大壽是個大日子,楚昀寧肯定要進宮賀壽,但不是和蕭王一起。
“太后對我們母子恩重如山,我是要去祝賀,王爺還是帶著葉側妃一塊去吧,我就不插足了。”
往年宮里有任何宴會,蕭王都是帶著葉嫣兒去的,楚昀寧似想到了什么,幸災樂禍的笑:“我險些忘了,太后不喜歡葉側妃,五年前曾吩咐過,不許她出現在壽宴上。”
蕭王沒解釋,他這次只是單純的想帶她去壽宴上,王爺跟王妃一同出席不是很合理嗎?
“楚昀寧,這么多天你鬧夠了沒?”
天知道他晚上失眠時,無意間去過幾次丹瓊苑,那里還有她存在的痕跡,竟莫名讓他有家的感覺。
“王爺這又是什么意思,我何曾鬧,這不是王爺自己找上門的嗎,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被蕭王府攆出來了,咱們之間就差一封和離書……”
楚昀寧猜測蕭王來找她,或許是擔心太后那邊沒法交代,于是說:“王爺只要肯寫下這封和離書,我愿意在太后面前解釋一切,絕對不會讓王爺為難。”
“你就是這么想本王的?”蕭王擰眉冷哼,他根本不在乎太后怎么想。
楚昀寧長眉一挑:“五年前可是王爺親口說的,要不是顧忌太后和楚家顏面,早就將我一劍殺死,王爺金口玉言,楚昀寧一日不敢忘。”
蕭王又被堵的無話可說,他難道要卑微的跪下求她認錯?
絕不可能!
“五年前是我一時糊涂糾纏王爺不放,現在我想通了,懇請王爺高抬貴手,給我一紙和離書。”
看著楚昀寧異常認真的眼神,蕭王心里不是滋味,難道她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離開蕭王府?
“蕭王府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做夢!”蕭王怒道,轉身就就要離開,楚昀寧忽然說:“寧師傅臨走前給了我一瓶藥,我可以給葉側妃。”
蕭王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楚昀寧,幽暗的神色閃著細碎的光芒。
“全天下只有這一瓶解藥,王爺也不希望葉側妃日日頂著一張慘不忍睹的臉吧?”
那樣一張臉,她就不信蕭王能下的去嘴。
“你又在耍什么花樣?”
“所求不多,一紙和離書罷了。”楚昀寧忽然掩嘴詫異的看著蕭王:“難道王爺會喜歡上我這個惡毒女人,故意不給和離書,祈求我能回心轉意?”
“胡說八道!”蕭王赫然怒呵,沒好氣瞪著眼,他怎么可能會喜歡楚昀寧。
這簡直是他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蕭王?”
一輛馬車從身邊經過,簾子挑起走下來個修長身影,陌世子一襲白衣,溫潤如玉的臉上揚起淡淡的笑意:“這么巧,兩位也來買東西啊。”
楚昀寧挑挑眉,這還是陌世子恢復后她第一次見,看陌世子行動自如,應該是恢復的很不錯。
“還沒恭喜陌世子的腿恢復如初。”
“這還要多謝楚小姐的引薦,否則我這輩子還只能坐在輪椅上,為了感謝楚小姐,我想請楚小姐在天香樓坐坐,不知可有時間?”
陌世子早就想當面感謝楚昀寧了,他知道楚家門口有人監督,為避嫌他并沒登門。
“好啊,正好我還沒吃午膳,讓世子破費了。”
看楚昀寧這么輕易就答應了,蕭王臉色有些不自然,沉聲說:“楚昀寧,你現在是蕭王妃,光天化日之下隨便和外男在一塊用膳,你可知羞恥?”
大街上人來人往,有不少百姓投來視線,楚昀寧一臉坦然:“蕭王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陌世子,走吧。”
蕭王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進了天香樓,被氣的胸口上下不停起伏,恨不得要把天香樓給砸了。
“王爺,咱們要不要跟上去?”如風建議。
蕭王寒冷如冰的眸子看了眼如風,這一眼嚇得如風背脊發涼,立即垂眸。
“回府!”
楚昀寧透過窗戶看著蕭王怒氣沖沖的離開,回頭瞥了眼陌世子,陌世子不躲不閃任由她盯著看。
昏迷時他曾恍惚見過一次楚昀寧,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深入心底。是他從未見過的驚艷。
兩個人對峙許久,楚昀寧一挑:“陌世子當著蕭王爺的面就敢邀我,膽子不小。”
“楚小姐會在意這個?”
真要在意就不會進酒樓了,陌世子打聽過楚昀寧在蕭王府的這幾年,越是深究越是心疼。
被關押了整整五年,獨自帶著年幼的孩子,實屬不易。
“這就是陌世子對待恩人的態度?”楚昀寧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放在手心輕輕搖晃,等著茶葉都沉底兒了才抿了一口,她心里頭清楚陌世子看她的眼神并不純粹。
陌世子從懷中掏出一枚香囊,里面裝著把玉制的鑰匙,往她面前一遞:“這是謝禮。”
“何物?”她才不信,這就是簡簡單單的一把鑰匙。
“我所有的私產。”
楚昀寧被水嗆了下,沒好氣瞪了眼陌世子:“我還沒和離呢,陌世子是不是太著急了?”
陌世子一臉無辜。
“這份禮太厚重了,那九個暗衛就足夠了。”楚昀寧打算把暗衛收回來,不再給陌世子了。
孤男寡女同處一個空間,尤其對方赤裸裸的盯著你看,楚昀寧實在頂不住了,借口府上還有事先走一步。
看著楚昀寧落荒而逃,陌世子眼底染上一抹溫柔笑意。

楚昀寧回到楚家就看見門口停靠好幾輛馬車,幾個仆人正有條不紊的搬東西。
“這是干嘛?”
碧秀指了指院子里的好幾個大箱子:“這些都是陌世子派人送來的,說是要謝謝北北打翻了他的藥,間接救了他一命。”
“娘,這杯子真漂亮。”北北的腦袋忽然從一個大箱子旁冒出來,手里攥著個七彩琉璃杯,在陽光下閃爍著五彩斑斕的顏色,杯子里還被嵌入了一粒粒小彈珠,隨著杯子的角度傾斜碰撞。
幾個大箱子里裝的全都是孩子的玩具,精致的布娃娃,蹺蹺板,手串,萬花筒,泥人兒,畫人兒……
看北北的表情就知道這些他都很喜歡。
“娘,你常說禮尚往來,陌世子送了我這么多禮物,我該回送什么呢?”
北北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他除了一堆瓶瓶罐罐的藥,也沒什么可送的了。
他寶貝似的掏出兩瓶藥,一瓶癢癢藥和一瓶啞巴藥,兩只手高高舉起:“娘,送這些行不行?”
楚昀寧哭笑不得:“北北,你可以去庫房挑一些合適的。”
“是陌世子不喜歡北北做的藥嗎?”北北一臉失落,楚昀寧見狀彎腰蹲下身:“北北,這些藥不適合做禮物,也會嚇著別人的,更何況這些藥太珍貴了。”
和北北解釋清楚后,北北才重新笑了:“就聽娘的,我要送陌世子一尊紅玉珊瑚。”
楚昀寧嘴角抽了抽,那尊紅玉珊瑚足足半個人高,是她費了不少心思淘來的,她都沒舍得擺在屋子里,生怕磕了碰了。
“娘,可以嗎?”北北一臉期待的看著楚昀寧,仿佛她張嘴拒絕就是傷害了她幼小心靈。
“當然可以了。”楚昀寧硬著頭皮答應了,讓碧秀將那一尊紅玉珊瑚包起來,以北北的名義送去當謝禮。
“謝謝娘!”
楚家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兩家來往,全都被侍衛一一報告給了蕭王。
蕭王震怒硬生生捏碎了個茶盞,手心被碎片劃破,滲出一串殷紅,剛進門的葉嫣兒見狀,擔憂的上前:“王爺,您何必傷害自己呢,您若是心里有王妃,嫣兒愿意做個說客去請王妃回來。”
葉嫣兒哭成淚人兒,拿出帕子替蕭王包扎傷口。
“區區小傷而已。”蕭王滿不在乎的看著手,葉嫣兒的哭聲在耳邊不斷的回蕩,讓他有些心煩意亂,又問:“你真的愿意楚昀寧回來?”
當然不愿意!
葉嫣兒嘴上卻說:“只要王爺開心,嫣兒受委屈也無妨。”
這話不是蕭王想聽的,楚昀寧雖然脾氣暴躁些,可她沒算計過葉嫣兒,為什么嫣兒總是一副委屈,哭哭啼啼的樣子呢?
“我只擔心就算是王爺想讓王妃回來,王妃也未必愿意回來,畢竟陌世子現在腿好了,又費盡心思討好北北……”
葉嫣兒心里恨的不行,憑什么楚昀寧都成為棄婦了,還有人對她獻殷勤。
不公平!
蕭王眸色倏然一冷。
“王爺,是不是嫣兒說錯什么了?”葉嫣兒心里一抖,忽然有些害怕。
她現在越來越摸不透眼前的男人了。
蕭王冷哼:“一個棄婦罷了,陌世子他只不過是為了謝恩,依他的身份怎么會看上楚昀寧?”
“那王爺的意思是?”葉嫣兒滿含期待,只要蕭王給了和離書,她就可以得到藥,立馬就能醫治好臉。
葉家私底下給她找了不少大夫,開了無數偏方,可惜沒有一個能治好她的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她每天都不敢照鏡子,生怕會氣暈過去,只能用厚厚的劉海,和面紗擋住臉才敢出門。
蕭王嘴角翹起冷笑:“本王早晚要讓她后悔!”
聞言,葉嫣兒倍感失望,她甚至察覺蕭王根本就沒有要和離的意思,反而心里惦記著楚昀寧。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