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狹長的鳳眸里蓄滿了心疼。

    “你這雙手是用來治病救人的,并非用來給我找吃食受苦的,是我對不起你。”

    南晚煙擰眉,“真的沒關系,再說了,之前墜崖的時候,要不是你拼盡全力護我,我怎么可能完好無損,我欠你太多了。”

    “而且夫妻之間本就該互相扶持,為你做的這些,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對我好,我當然也要對你好,我……”

    話音未落,她忽然覺得唇上一熱,男人一把摟住了她的肩,重重的吻住了她。

    他吻得很深,很重,像是要將她揉進骨子里,愛憐又想占有。

    南晚煙回應著他,他只微微一頓,隨后就如同被放開韁繩的野馬,霸道而狂亂的吻著她,南晚煙險些喘不上氣來,稍微推了他兩下。

    顧墨寒才終于克制了一點,微微松開了她,大掌揉了揉她的腦袋,滿目憐惜。

    “不要心疼我,我護你是應該的,你也不欠我的,反倒是我虧欠你的太多,多到數不清。”

    南晚煙想說什么,被他用食指抵住了。

    “聽我說,我們掉下來,你兄長他們定會來找,只是需要時間,你別再出去找吃的了,而且我已經醒了,這些事情就都交由我來做。”

    “我現在就出去看看,你等我回來。”

    他毫不猶豫的就要起身往外走,卻被南晚煙一把拉住胳膊,“別去!”

    她眸有擔憂,“你現在身體不好,去哪里都不合適。”

    “現在天也快黑了,不好再出去,這山是禁山,很多毒草毒果,你也不認識,到時候吃出毛病來,更麻煩。”

    “我燒的熱水是用來暖身子的,這里很冷,到了夜里應該會更加寒氣入骨,你現在身體不好,晚上用熱水泡泡腳,能好受許多。”

    只可惜確實沒有食物,否則她絕對不會讓顧墨寒這樣病重的人,只吃野果飽腹。

    顧墨寒將信將疑地看著她,南晚煙將他拉回來坐著。

    “我沒騙你,這里是禁谷,看到外面的霧氣沒有,那都是有毒氣體,你病重未愈,很容易侵蝕你的身體。”

    “你若是真為我著想,那就乖乖在這里待著,哪兒也不要去。”

    “而且,我們的水源很充足,我隨身還帶著的藥材和糖,是不太飽腹,但挨一晚問題不大,一切就等明天天亮再說吧。”

    顧墨寒知道,他體內的三種毒無解,他能陪在她身邊的時日,或許……都撐不到明天。

    “我聽你的。”他凝眉,低頭瞧著她的手,“治你傷口的藥在哪?”

    她一下猜出他的用意,“不用,只是小問題。”

    “拿給我,我給你上藥。”

    南晚煙拗不過他,就拿出一瓶藥給了他,顧墨寒的動作輕柔細致,簡單擦洗了南晚煙的傷口過后,他沾取藥膏緩緩抹上去,邊抹邊吹。

    “疼不疼?”

    南晚煙瞧著他溫柔的模樣,心里一陣酸澀,強壓住涌上來的難過,若無其事的搖頭。

    “這么點皮肉傷而已,小蒸餃和鬧鬧平日里追著玩的時候,摔倒受的傷比我這還嚴重,兩個小家伙都不哭不鬧的,我真的還好。”

    “而且,從墜崖的時候開始,我就一直毫發未損,頂多是被風沙迷了眼睛,你不用這么緊張。”

    “在我面前逞強什么,傷口再小也要處理。”顧墨寒仔細處理她的傷口,聲音低沉,“對了,程書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