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三哥此時回不來……

    而陸皎皎聽著幾位皇子如此愛護寵溺南晚煙,氣得牙癢癢,心里都快要嫉妒死了。

    這個南晚煙到底有什么好的,皇兄們一個個護得要死,就連那顧墨寒都對她放不開手!

    可云恒和墨言聽在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墨言冷不丁皺起眉,陰鷙的雙眸里翻涌著暗色,不著痕跡看了云恒一眼。

    云恒卻在心里替顧墨寒哀嚎不已。

    蒼天啊,皇上為了挽回皇后娘娘的心,多么多么不容易啊!別說錯骨易容了,就連那……那窮山惡水九死一生的地方,他都去過。

    皇上用心良苦,又怎么可能在這么關節的節骨眼上造次呢?

    不過——

    他往后靠了靠,看著夜千風和程書遠,挑眉神色古怪。

    皇上面對這些情敵的時候,那可就不一定了……

    南晚煙聽陸宴安提起三哥,眼神有幾分愧疚,也沒有再多話。

    畢竟幾位哥哥是真的不喜歡顧墨寒,就算她說再多,估計也于事無補。

    現在還不如保持安靜,讓四哥發泄完,也就穩定下來了。

    她黛眉輕蹙,低頭盯著手上的戒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千風聽著眾皇子們的交談聲,臉色越來越凝重冷沉。

    今日他顯得很是沉默寡言,就連南晚煙,他都很少跟她搭話,不知是因為上次墨言的事情,還是因為即將到來的顧墨寒。

    程書遠則隨意地轉頭四處看了看,視線恰好與陸笙笙交匯。

    兩人短暫地對視,卻碰撞出幾分耐人尋味的冷色……

    他什么都沒說,很快就挪開了視線,用胳膊肘輕輕頂了頂身邊的夜千風,小聲道:“夜公子,聊聊?”

    夜千風掃了他一眼,“聊什么?”

    程書遠一臉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那個顧墨寒了。”

    “我知道,雖然你我二人現在都看墨言不順眼,這人詭異又狡詐,騙得鳴凰公主團團轉,但是當務之急,還是顧墨寒這人更重要些,畢竟,他曾經可是鳴凰公主的正統夫君,更是西野的皇帝。”

    音落,夜千風的神色果然巨變。

    一股無形的緊迫感和不安油然而生,他也似乎更愿意聽程書遠說話了,沉聲回應,“現在人都要進宮了,擔心又有何用?”

    程書遠似乎很不認可夜千風這態度,小聲的道:“書遠都還沒放棄呢,夜公子怎能就這么自甘墮落了呢?”

    “依書遠看啊,其實這顧墨寒,也根本沒什么了不起。”

    夜千風冷笑一聲,上下打量著程書遠,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鄙夷,“我看程公子怕是太過自信了些,小心適得其反。”

    程書遠眼角一抽,“我這不叫自信,這叫實話實說。”

    “你看啊,論及美貌,我的長相在大夏,可是人盡皆知,那些個姑娘們看到我,哪個不會沉淪?”

    “那顧墨寒長得還能比我俊?而且拋開帝王身份,他也不過是個武夫,成日里打打殺殺的,戾氣重的很,肯定很不好相處,也不討鳴凰公主的喜歡,要不然,公主怎會如此恨他?”

    夜千風皺了皺眉,都懶得反駁程書遠一句。

    程書遠見夜千風沒爭辯,顯得更加信心滿滿了,昂首挺胸用扇柄敲了敲夜千風的手背,“至于夜公子你——有實力有背景,文韜武略樣樣不在話下,更是百姓們都認可的準駙馬。”

    “就憑你我二人這條件,單拆開可能勝不了顧墨寒,若是聯手的話,一個顧墨寒而已,豈不是輕輕松松就能碾壓?”

    “他顧墨寒算什么東西,不過就是公主的前夫罷了,不值一提。”

    夜千風聽著程書遠如此囂張狂妄的發言,卻并沒有輕松多少,反而在心里更加忐忑起來。

    顧墨寒畢竟是南晚煙的前夫,二人要說沒有任何感情,又怎么可能呢。

    如今顧墨寒都萬里迢迢的追到大夏來了,絕非一個薄情寡義之人,相反,這樣執拗難以掌控的對象,才是最棘手的敵人。

    他非但不會像程書遠這樣輕敵,反倒會將顧墨寒擺在最重要的位置,格外警惕,戒備。

    想到這里,夜千風不由得冷睨程書遠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看不慣又冷嘲的弧度,“聯手?”

    “程公子怕是想多了,像你這樣兩面三刀的人,之前不是還想著跟墨言一塊兒,背地里對我放暗箭么?”

    “若是我答應跟你聯手,豈不是羊入虎口?”

    這話刺得程書遠如鯁在喉,面色尷尬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又笑得熱情貼上去,“話不能這么說,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當初書遠不過是一時腦熱,才會干出那些蠢事來。”

    “但是現在書遠想通了,在兒女情長這種事情上,根本就沒有什么永遠的敵人,我們先一起將那顧墨寒給拉下臺,然后再聯手對付一個墨言,最后咱倆就公平競爭,這還不行么?”

    他就不信,自己今日還搞不定一個夜千風了!

    夜千風淺棕的瞳眸逐漸冷郁,他摩挲著下頜,表情嚴肅。

    墨言和顧墨寒,確實都是勁敵……

    但還沒等到他開口回應,門口再度傳來乾惜的聲音,“西野帝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