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家等人被宮里的太監們領著到了使臣的住所安頓下來,此處獨立,遠離后宮眾人。

    高管家聽著身邊那些大夏使臣們急迫的問話和疑惑,也是心里煩躁不堪。

    他原想著今日恢復郡主身份能速戰速決,卻不想半路殺出個南晚煙和皇太妃,攪得事情完全變成了一灘渾水。

    但此刻,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云雨柔。

    也不知道郡主此刻有沒有被太皇太后苛待,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她一定也很著急緊張。

    他必須快些去找郡主商議之后的事情,好好規劃部署才行。

    那些使臣諸多不解,高管家隨便兩句話就打發了那些使臣,自己孤身一人離開了住所,找到幾個過路的宮婢打聽到云雨柔的位置后,便前去孤福宮了。

    眾人都知道高管家如今是大夏使臣,也明白大夏人前來的目的。

    見他去了孤福宮,也不敢阻攔,只當是他想要探望未來的大夏郡主罷了。

    高管家就這么暢行無阻地來到孤福宮前。

    當他推門進去的時候,只看見云雨柔獨自一人坐在屋里,眼神冰冷地盯著地面,臉色有些慘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管家蹙眉,忙畢恭畢敬地朝她行禮,“臣,拜見郡主!”

    “救駕來遲,還請郡主責罰!”

    他們謀劃了那么久,就是為了今日,可他竟然又讓南晚煙等人找到了插足的機會,差點帶不走郡主了。

    猛然聽到高管家的聲音,彼時還沉浸在不久前見到那人的云雨柔,身子猛地一震。

    她看向高管家,眼底掠過一抹冷駭,卻立馬佯裝出一臉的驚慌恐懼,泫然欲泣的模樣惹人心生憐惜,“高管家,你,你終于來了……”

    云雨柔踉蹌著上前攙扶高管家起身,慘白的臉上滿是害怕擔憂,不停望著門外,像是在恐懼什么人似的。

    “高管家,我好怕啊,我感覺我快死了,你,你一定要幫我,這段時日,南晚煙處處對我設陷阱,逼得我往火坑里跳,更是讓皇上對她百般依順聽話,竟差點將我給殺死!”

    她抹著眼淚,聲淚俱下地朝高管家哭訴,根本不給高管家說話的機會。

    “我知道她厭惡這具身體,卻沒想到她的手段如此狠毒,要不是太皇太后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我已經被皇上處死了。”

    “如今我在這宮里寸步難行,成日被關押著,活像個行尸走肉。”

    “他們,他們還說,等我生下孩子,就要將我亂棍打死!高管家,我好不容易熬到現在,終于等你來接我了,你決不能讓南晚煙阻攔我,你,你定要為我籌謀!”

    她的哭喊聲越來越凄慘,真真是到了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的地步。

    高管家的雙手微微顫抖,看著云雨柔這么楚楚可憐,心里也很疼。

    見小主子日漸消瘦,一張憔悴不堪的容顏,高管家便是猜也能猜到,這段時間在宮里,小主子究竟吃了多少苦頭。

    他忙出聲安撫云雨柔,“郡主,您先莫慌張,這些事情,臣定會幫您處理好。”

    “如今您應該做的,便是好好養著身子,我們回大夏的時候,舟車勞頓,臣怕您現在這身子骨受不住啊。”

    “至于那南晚煙,雖然有些麻煩,但她掀不起太大的風浪,無理之人,縱使再狡辯,也不能將黑的說成白的,您就是大夏郡主,這件事情,無可厚非!”

    都是因為過去二皇子和皇太妃認錯了主,才會有今日這一遭。

    早知道,他就該在翼王府的時候,就跟二皇子挑明這層關系,將真相大白于天下,也不至于到現在還理不清,鬧出烏龍。

    音落,云雨柔這才安心了些,她放緩心思重新坐下,雙眸還紅紅的泛著淚光,“如此便好,有你在,我果然能放心不少。”

    可忽然想到什么,云雨柔無比認真地抬眸,眼底有些許質疑與不解。

    “對了高管家,有一事,我不太清楚,你是否能向我解釋?”

    高管家垂首,十分恭敬,“郡主想問什么,臣都能說給您聽。”

    云雨柔道:“今日,你在朝會上說的那些話都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年幼時跟南晚煙互換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