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太監嚇得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對上顧墨寒那雙陰鷙如刀的眸子,更是直接跌跪在地上,冷汗濕透了衣衫。

    “皇,皇上饒命啊!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

    站在顧墨寒身邊的陳公公厲聲呵斥道,“還有臉求饒,來人,把他們三個拉下去,就地處決!”

    這群小子,回了屋子自己偷偷議論就算了,現在竟然正大光明地在御花園里說,當真不知道這是觸了誰的逆鱗嗎?

    那三個太監嚇得更是痛哭流涕,侍衛正要將他們帶走。

    顧墨寒卻居高臨下狹眸冷睨著三人,“你們方才說,宮里許多人都在下注打賭?”

    侍衛們頓時停下了動作,可太監們哪里還敢回話,一直在尿褲子,陳公公又氣急地踹了幾腳,“回話啊!剛才不是還很能說,現在怎么一個個都成了啞巴了?”

    太監們馬上哆嗦的道:“回,回皇上,后宮之中,確實有不少人在談論此事。”

    “奴才也是,也是鬼迷了心竅才會——啊!”

    話音未落,這人的手掌直接被顧墨寒狠狠地踩住,在地上用力碾了碾。

    他眉眼如刀,周身的冷氣能夠冰封人心,“在宮里妄議是非,還將其視作斂財之道,手是留給有用之人的,你這雙手,不要也罷。”

    太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回蕩在御花園上空,另外兩人見狀,差點嚇得昏死過去。

    顧墨寒卻沒有抬腳,眼里的戾氣和殺意逐漸濃重。

    “這三人犯了宮規,罰五十大板,即刻逐出宮去,并發配邊疆!”

    “至于其他人,若是再敢議論主子半句,一并重罰!”

    死有什么用,死了一了百了,根本做不到懲戒的效果,根本不長記性!

    三個太監哭得更兇了,這重懲就算能活下來,那還不容易死了算了,活的太痛苦了!

    “皇上,皇上饒命啊……”

    顧墨寒的聲音森寒,“朕的皇后,永遠只有一個,都聽明白了?”

    “奴才明白。”陳公公半句不敢多嘴,連忙顫顫巍巍地應下了,看著顧墨寒拂袖離開的背影,只覺得雙腿一軟差點站不住。

    雖說皇上這是為了殺雞儆猴,但皇上為了此事大動干戈,顯然是對皇后娘娘珍之又重。

    他必須讓那些多嘴的宮婢太監們都把嘴給封嚴實了!

    陳公公辦事利落,很快,顧墨寒在御花園懲戒了三個多嘴太監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后宮。

    不用多說,大家都明白,顧墨寒話里唯一的皇后,肯定就是南晚煙了。

    自此,眾人都提心吊膽,徹底不敢再多嘴了。

    而南晚煙卻不知殿外早已人心膽顫,和太妃在虞心殿里相談甚歡。

    她還給太妃診脈,開了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

    太妃離開以后,南晚煙還沒來得及跟湘玉姐妹多說上半句話,李嬤嬤就來了。

    李嬤嬤看著南晚煙那張勾人心魄的俊臉,神色說不清的復雜翻涌,甚至還有些愧疚自責。

    “皇后娘娘……”

    南晚煙沖她嫣然一笑,“李嬤嬤,是皇祖母要找我?”

    李嬤嬤垂眸不太敢直視南晚煙,“皇后娘娘冰雪聰明,還請您跟老奴去一趟鸞鳳殿吧。”

    先前,她和太皇太后可是讓皇后娘娘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啊!

    竟讓皇后娘娘為皇上親自送女人,這真的是……

    現在知道白芷就是皇后娘娘了,她這顆心還有些七上八下的忐忑。

    南晚煙看出李嬤嬤的促狹卻沒拆穿,只是淡淡一笑,跟著李嬤嬤去了鸞鳳殿。

    進殿時,南晚煙就看見太皇太后一臉悵惘地坐在大殿里。

    她的兩鬢有些斑白,一雙眼睛盯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眼神里流露出了幾分茫然無助,還有些歉疚難受。

    南晚煙的心里有些酸澀,但她很快整理好心緒上前,恭敬地朝太皇太后行禮,“煙兒見過皇祖母。”

    聽到南晚煙好聽的聲音,太皇太后立即回過神來,轉頭朝南晚煙看去,神色有些恍惚。

    她看見南晚煙笑意嫣然,那熟悉的眉眼和美艷的臉龐,都讓她的心里為之一震。

    愣了好半晌,她心疼地紅了眼眶,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煙兒,你……”

    之前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她還一直不敢相信。

    現在看到真人了,她這個老人家的心里,真是說不出來的五味雜陳,既高興,又難受,交織在一起。

    南晚煙卻忽然朝太皇太后恭敬地跪下。

    太皇太后見狀,連忙起身要去攙扶她,“煙兒,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