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煙氣得頭暈目眩,“你說什么?!”
她的感覺竟然沒有錯,當時就覺得他突然對云恒發難很是詭異,沒想到竟然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顧墨寒看著她驚惶的面容,如血的唇瓣,喉結動了動,還是忍住沒有下口。
“朕讓你放下一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早日做好準備。”
說著,他便松開她的下頜,拂袖,離開了祁云軒。
顧墨寒走后,南晚煙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一把抓起旁邊桌上的杯子,狠狠地砸到地上,“顧墨寒,你無恥!”
居然真的搶臣子的女人!
顧墨寒他沒救了!
為什么她都換了一個身份,還要跟他玩強取豪奪的游戲?
他是對這個上癮么?他變態嗎?!
怒氣牽動全身,南晚煙的小腹一陣劇痛。
南晚煙心驚,連忙坐下輕撫著肚子里的胎兒,語氣里充滿自責和溫柔。
“對不起寶寶,媽媽又發脾氣了,讓你受苦了。”
“你別生氣,也別擔心,媽媽很快就能處理好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大夏,等你出生,兩個姐姐都會陪著你,好好地生活。”
南晚煙雖然很生氣,但很快也平復下來,漆黑的眼眸凝望著窗外,日頭正好,卻灼人得很。
盡管現在顧墨寒大放厥詞,鐵了心就是不準她離開,但她心里清楚,縱使她拿顧墨寒沒辦法,太妃和太皇太后,也絕對不會允許顧墨寒繼續這樣混賬下去的。
他是不可能得逞的!
想到此,南晚煙的心才總算是穩了穩,輕聲安撫著孩子,直到腹痛的感覺消失不少才停下……
祁云軒里的風波好不容易平息下來,方才顧墨寒在這里大發雷霆的消息,卻很快傳到了觀默殿里。
碧云來報的時候,云雨柔正在飲茶,聽到這些話,她頓時握緊了茶杯,手指都有些生疼。
“她竟然這么快,就跟皇上勾勾搭搭了?”
想方才,那個白芷才剛大放厥詞要吹顧墨寒的枕邊風,沒想到,那個賤人這么快就上手了。
碧云連連點頭,十分鄙夷地靠近云雨柔,彎腰在她耳邊輕聲道。
“可不是嗎娘娘!奴婢還聽聞,太皇太后賞賜給那白芷一個侍女,正是伯爵公蘇家的嫡長女——蘇若溪。”
“蘇家雖現在沒有官職,但那時西野建國以來就留下的名門望族,威望在朝堂中也是可圈可點的,太皇太后竟然將蘇若溪賜給一個民間女子做侍女,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云雨柔心驚一剎,有些不滿地冷嗤一聲,“都說你笨了,太皇太后的目的,很明顯是想讓那個蘇若溪接近皇上。”
“所以呢,后來那個蘇若溪如何了?”
沒想到,太皇太后還是那么執意倔強,接二連三地朝顧墨寒的跟前送人。
若是顧墨寒真的看上了蘇若溪,那她往后在這后宮里的麻煩,就又多了一個。
碧云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但很快,她撇撇嘴,“還能怎樣,皇上在祁云軒里發了好大的火,直接將那個蘇若溪給罵了出來。”
“據說,那個蘇若溪出來的時候,哭得可慘了,眼睛都腫了!”
“娘娘,依奴婢看啊,那個白芷那么好高騖遠,定是沒把太皇太后的囑咐放在心上,想想也是,她怎么可能真的把另一個家世好,長得漂亮的女人往皇上那送,那不是自毀前程么?”
“但越是這樣,您可越不能放過她,不然,她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您了!”
云雨柔原本想著息事寧人,像白芷那樣的替身,就算不用她親自動手,也遲早會被顧墨寒厭惡。
但女人哪里又會缺了嫉妒之心,而且碧云說的也不無道理。
她緩緩摸著肚子,眼神終究布滿了妒火和嫉恨,言語里的冷意溢于言表。
“我人微言輕,在皇上面前連話都說不上一句,要讓我去勸皇上,那是萬萬勸不動的。”
碧云一聽急了,剛想問怎么辦,就聽到云雨柔不緊不慢地繼續開口道,“不過——朝廷里多得是那些一板一眼,講倫理的文官,既然皇上現在被迷了心竅拎不清,那就讓別人,好好地勸勸皇上吧。”
她勾唇,笑得極為狠佞惡毒。
“若溪姑娘受了委屈,定是很難過,你去找她說說話吧,記得無心多兩句嘴,就說那白芷是少將軍之妻,被皇上強行帶進宮里的。”
“若溪姑娘家世好,這種屈辱怎么能受得了,回府后,還是好生跟自己的爹娘訴訴苦,最好,能讓她爹爹為她討回公道。”
蘇家雖無族人在在朝為官,可在朝堂的人脈可不少,到時候,免不了一場風起云涌的爭斗……
碧云的雙眼驀然亮了起來,方才那種焦躁緊張的不安也都煙消云散了。
她笑得諂媚又敬佩,“不愧是娘娘,果然冰雪聰明。”
“皇上之前不愿意納妃,更不愿意立后,這些事情都沒過錯,畢竟皇上還年輕,可以慢慢來,眾朝臣也說不得什么。”
“但是如今皇上這么執意要搶自己臣子的妻子,那可是犯了大錯啊,那個蘇若溪回去這么一鬧,定是會讓蘇家極度不滿。”
“到時候蘇家聯手那些大臣們在朝堂上鬧得不可開交,那個賤貨,一定會被當做妖女給趕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