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讓朕嘗她的茶,那她就得做到幾點,她要能襯得上世間最艷麗的顏色,更要靜時如月,動時如貍,笑魘如花,良善之人,懂審時度勢機智狡猾,最好,能有一技之長足以登峰造極,那樣的人,才能泡得了沁人心脾的茶來。”

    也就是說,蘇若溪得既要漂亮,穿衣打扮好看,還要有一技之長,還要聰明?

    這要求也太高了吧?

    這天下哪里有人能滿足得了他的要求?

    南晚煙覺得顧墨寒心真貪,但看著身邊越來越委屈的若溪,定了定心神,耐著性子扯出笑來。

    “是民女才疏學淺了,若是皇上不想喝茶,那民女便讓若溪給您獻舞一曲,也算給您賠罪了,如何?”

    皇祖母的囑托,她還是要盡力完成的。

    顧墨寒冷白的手指驀地攥了攥,眸底瞬間閃過一抹不悅。

    “你真要她跳?”

    南晚煙詫異挑眉,似是沒想到顧墨寒會這么問。

    “自然,有能者,有表現的機會也挺好。”當下她便笑得更加燦爛,看著若溪道,“若溪,還不快給皇上舞一曲,賠禮道歉?”

    蘇若溪剛剛都被顧墨寒給說懵了,現在一聽自己還有機會,立馬賣力地點點頭。

    “奴婢獻丑了。”

    她昂起頭,一雙明亮的眸子緊盯著顧墨寒,眼底都是對顧墨寒的憧憬和心悅,雙手向上,手指翹起蘭花指,為他而舞。

    舞姿曼妙翩躚,南晚煙看著看著,又開始贊不絕口地夸道,“今日民女也算是目睹了一回霓裳羽衣的妙處。”

    “佳人一舞,艷絕四方,皇上您瞧,若溪她是不是十分溫柔可人,這舞姿,也堪稱京城一絕了。”

    顧墨寒冷眼看著南晚煙,眉心處的黑云愈發濃烈陰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俊美無雙的臉龐上,都掛了一層冷霜。

    他什么都沒說,只怕開口又想發怒。

    蘇若溪看著顧墨寒直勾勾盯著南晚煙,忽然心里有些不甘。

    她專程進宮,也是為了能夠搏一搏,如今有機會,她必須得為自己一爭。

    若是爭贏了,她就是皇后了!

    于是她腳下的舞步突然亂了起來,身子一斜,花容失色地朝顧墨寒懷里倒去。

    “啊——”

    蘇若溪有些驚慌地喊出聲來,一襲身影好似風雨中飄搖的花朵,纖細柔弱,惹人垂憐。

    南晚煙還真以為她摔倒了,剛想伸手扶一把。

    卻沒想到她往顧墨寒懷里摔,頓時又頓住了動作。

    可下一秒,顧墨寒的臉色陰沉到發黑,周身都帶著滔天怒氣。

    他猛地攥緊拳起身,一雙鳳眸就要瞇成刀子了,煞氣從眉宇間溢出,衣袍直接將蘇若溪甩開,毫不憐惜。

    蘇若溪無助地摔倒在地上。

    她驚恐抬頭,一雙眼睛紅紅的,楚楚可憐地看著顧墨寒,“皇上?”

    顧墨寒再也忍不住,“給朕滾出去!”

    南晚煙都有些被嚇到了,立馬站起來去扶蘇若溪,“皇上息怒!若溪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第一次面圣有些緊張了,一個小姑娘,皇上又何必發難于她。”

    南晚煙的維護,點燃了顧墨寒最后一根平靜的神經。

    他冷眸剜著南晚煙,薄唇都有些發抖,“朕說了,滾!”

    每次都這樣,只要她想要將他推開,就會用手段折騰他。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心里,早就裝不下除她以外的任何人了!

    蘇若溪直接被顧墨寒嚇傻了,只見過帝王盛世容顏,卻不想帝王的震怒有多可怕。

    她的雙腿都在發軟,腦袋更是有些摸不著邊地嗡嗡響。

    顧不上其他,蘇若溪甩開南晚煙的手,顫顫巍巍地爬起來往外退,“奴,奴婢……奴婢這就出去!”

    她怕死了,眼前的顧墨寒哪里還是方才那副溫和冷郁的樣子,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她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頸間一涼,半只腳都要踏進棺材了。

    這樣的人,她不敢惹,也惹不起……

    南晚煙也怔住了,看著顧墨寒那張勃然大怒的俊臉,咽了咽嗓子。

    他又在生什么氣?

    好好的一個姑娘,被他嚇得魂都沒了,看顧墨寒這個態度,太皇太后交代給她的事情,一時半會兒是完成不了了。

    她又嘆,就覺得這法子行不通,顧墨寒真的非常討厭別人插手他的感情。

    他都震怒了,南晚煙也不敢留,恭敬地朝顧墨寒拘禮,“民女也先告退了。”

    她剛走出去一步,手腕被人猛地扣住將她向后扯。

    “皇上?!”

    她驚慌地回眸,撞進顧墨寒那雙蓄滿憤怒的眸子,只覺得心都顫了顫。

    “朕讓你走了么?!”顧墨寒忍不住的怒火傾瀉而出,蠻橫地欺身,將南晚煙壓在冰冷的墻上,那雙眼睛都在躥火。

    “你怎么每次都這樣,你要逼朕到什么時候,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