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開什么玩笑!

    所有人心知肚明,秦暮白這是故意要南晚煙難堪。

    這接骨之術本就不易,現在還要這么多人盯著看,要是南晚煙沒成功,豈不是要被天勝看了笑話?

    顧墨寒冷睨著秦暮白,語氣里帶著滔天的冷意。

    “瀚成公主,無論你想要怎么比試,但堂而皇之讓天子見血,可視之為挑釁西野皇族的威嚴。”

    秦暮白被顧墨寒那周身的威壓震得一時有點亂,她轉頭再看高位上的顧景山,臉色陰沉可怖,卻猜不透他的心思,“我……皇上也沒說不許呀?”

    “人已經傷了,現在爭辯也無用,既然公主想要看我接骨的本事,那我自然會好好處理。”

    南晚煙顧不上許多,那婢女痛不欲生,她立馬上前蹲下,將自己的手帕掏出來,用力地系在婢女斷腿的根部。

    先固定端口,以免失血過多。

    那婢女喊得撕心裂肺,所有人都聽得頭皮發麻,可誰也不敢動,十分同情地看著南晚煙。

    都這樣了,真的能處理回來嗎?

    南晚煙抬頭,看向顧墨寒,“我需要一個單獨的房間進行治療,要快。”

    單獨的房間?

    眾人不知南晚煙的行醫習慣,紛紛面面相覷。

    秦暮白卻皺起了眉頭,“要什么單獨的房間,行醫救人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秦逸然也盯著南晚煙,眼神里有探究。

    南晚煙的眉頭絞緊,她剛想開口,卻聽到了顧墨寒冰冷冷的聲音。

    “本王的王妃行醫之時不喜歡被人打擾,這是她的習慣。”

    他完全無視了秦暮白的無理取鬧,冷著臉,“帶太子妃去偏殿救人。”

    顧景山這次沒有插話,而是默許了顧墨寒的要求。

    且不管南晚煙和顧墨寒對他而言有什么威脅,但現在,邦交大國就在眼前,他決不能讓西野的尊嚴被踩在腳下。

    小公主的玩鬧,也該有度。

    秦逸然喝了一杯酒,倒是沒有多說什么。

    而秦暮白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婢女,眼神冷冽。

    都這樣了,南晚煙一定是救不回來了,她沒必要繼續刁難。

    南晚煙見狀沒猶豫,立馬喊來侍衛,將那婢女抬上了木板,送去偏殿。

    顧墨寒送南晚煙出殿門,他如今是準太子,自然不能隨意離席。

    南晚煙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顧墨寒握了握她的手,“南晚煙,你只管盡力救人,若救不成也不要慌,萬事有本王。”

    南晚煙看了他一眼,其實她很清楚,現在是國與國之間的暗斗,而不是她和小公主之間的私斗。

    若是沒把人救回來,只怕皇帝還會罰她。

    可顧墨寒竟然一點都沒有將責任擔在她的身上,而是他自己攬下了,拋開私人恩怨來說,他還算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

    “我會救好她的。”她的眼神堅韌,將手抽了回來,便轉身匆匆離開了。

    顧墨寒盯著她纖瘦的身影看了一會,這才緩緩轉身,重新回到了宴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