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從夸贊南晚煙,轉向了罵張公子。

    張公子何曾被人指著鼻子罵過,一張臉紅得都要滴出血來了。

    他咬著牙,看了丞相夫人一眼,恨丞相夫人恨得要死,要不是她的慫恿,他怎會如此?

    但他不可能將丞相夫人抖露出來,那可是丞相夫人,誰能多說,也深知謊言被戳破了,不能再繼續,便朝南晚煙恭敬的作揖,羞愧的開口。

    “是在下錯了,眼紅王妃能夠在半炷香的時辰內作出那么多好詩,又覺得這詩很不錯,所以才會起了歹念,一時沖動誣陷了王妃清白。”

    “在下也辜負了國公夫人的厚愛,實在慚愧,往后定會好好反思!”

    眾人嘩然。

    南晚煙沒有說話了,蘇軾大佬的作品保住了就行,她也不會多說。

    但她剛剛看見這書生,多看了丞相夫人兩眼,頓時就明白了一切。

    看來今日來這里,丞相夫人是有備而來!

    國公夫人的臉色很難看,盯著張公子,“來人啊,送客!”

    聞言,有幾個侍衛進來,帶著張公子退了出去。

    國公夫轉頭看著南晚煙,不斷的稱贊。

    “王妃,方才的小插曲是本夫人識人不清,日后絕不會再邀請他出席了!”

    “您的詩詞,對仗工整,意境優美動人,并且短短的時間里,整整二十首詩,當真讓人拍手叫絕。”

    有才有德,也醫者仁心,沒有覺得嬤嬤身份低下而不施以援手,真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家。

    云恒立馬附和道,“那是!王妃不僅會醫術,下棋厲害,寫詩也是一把好手!我看啊,這天下第一才女,當是王妃莫屬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叫嚷起來,稱贊南晚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以前對她的誤會,都是信錯了別人的鬼話。

    眾人面面相覷,立即扭轉風向,開始夸贊南晚煙。

    “王妃果然是奇才,半炷香的時間里作出十首詩就算了,還用了半炷香的時間救了林嬤嬤的性命!可真是奇女子啊!”

    “豈止啊!加上剛剛的十首,這可是二十首詩啊!一炷香內,二十首佳作,我的親娘啊,這他娘的還是人嗎?簡直就是神仙啊!”

    南晚煙不驕不躁地聽著,“各位言重了,說來慚愧,這些詩詞都是本王妃昨夜做夢夢見的,夢里很多大作,數不盡數,那些大詩人們的情懷,才是真的好。”

    “或許是知道今日要來參加國公夫人的詩酒茶會,文人雅士都托夢給我,讓我帶上他們的詩詞一起,讓本就才藝雙絕的國公夫人鑒賞一番,也好讓他們的作品,聞名于世。”

    這可是大實話,用了別人的勞動成果,她可不敢邀功。

    而且大詩人的絕作,如果能在這個國家流傳開來,也可以推進文學進展,也是好的。

    可在眾人聽來,南晚煙這話說的甚是謙遜,還隱喻地夸了國公夫人一番。

    國公夫人的臉瞬間笑開了花兒,怎么可能是夢呢,就是南晚煙有本事,自謙罷了。

    “像您這樣德才兼備的女子,天下少有,能成為西野的準太子妃,那是我們的榮幸!”

    眾人又是一陣附和。

    這些拍馬屁的人,心里都有著同一個想法。

    后悔沒有早點認識南晚煙并且跟她交好!

    看來往后,是不能輕易得罪她了。

    顧墨凌深深地凝視著南晚煙,搖著折扇若有所思。

    丞相夫人面如菜色,怎么都沒想到,南晚煙竟然再次化險為夷,又被她躲了過去?!

    她看到形單影只的南輕輕,再看看被所有人簇擁的南晚煙,心里悶了一大口血。

    今日,難道不是為了讓南晚煙出丑的嗎?

    她們到底是哪一步做錯了?

    怎么現在反倒她們母女成了陪襯,南晚煙才是那朵人群里的紅花,大放異彩!

    她暗暗咬牙,又覺得作十首詩又如何,她的女兒比南晚煙聰明,肯定更厲害!

    “張公子都走了,但我們的詩詞比賽還沒有結束呢,大家接著看看其他人的詩詞吧。”

    丞相夫人昂著頭,不緊不慢地走到南輕輕的面前,伸手去拿她捏皺了的宣紙。

    “承王妃,我們現在來看看您的……”

    “撕拉”一聲,丞相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甚至連手還沒碰到宣紙,南輕輕就快她一步,直接撕爛了自己一炷香功夫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詩句。

    丞相夫人懵了,“承王妃?您這是怎么了?”

    南輕輕撕紙的動靜可不小,所有人都看過來了。

    南輕輕咬牙,一張臉快要滴出血來,她好不甘心,卻始終面帶微笑。

    “有了王妃的詩詞在先,本王妃寫的東西,還有什么必要念出來給大家聽呢?”

    聞言,眾人都明白了,南輕輕這是自知不如人,索性不讓人看了,免得丟臉。

    江如月笑了下,故意挑高了聲音。

    “方才林嬤嬤出事,動靜那么大,承王妃卻旁若無人,依舊專心致志地比賽,想必也是佳作,就這么毀了,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