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群衙役沖了進來,四人皆是有些困惑不解。
這個許校尉不是和李諾有仇嗎,怎么會聽李諾的?
相國寺的慧空和尚慘死一案,他們也是有所耳聞,聽說在兇手的認定上,許校尉和李諾發生了劇烈的爭吵與沖突。
而且,許校尉乃是許家旁支。
身為監察司指揮使的許家家主,乃是三皇子楚王殿下的鐵桿支持者!
當初,許家主的大兒子許云廷請了媒婆上李諾家提親,要娶綺羅來著,卻被葉箐雨一口拒絕了。
至于小兒子許云釧,在集市上還想要欺負紫鳶,結果被李諾狠狠教訓了一頓。
所以,許家和李諾的關系可好不到哪里去。許校尉又怎會聽李諾的命令?
之前在樓下大堂里,這兩人還拔刀相對呢!
老許同志當然不是被李諾的王霸之氣震懾征服。
他也是有苦說不出啊。
只能說,在體制內官大一級壓死人。
當然,想要無視官級之差也行,只要你有通天的背景。
而李諾的背景,自然是通天的。雖然只是暫時性的,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吃罪得起的。
時間轉回半刻鐘前…
身為府衙校尉,掌長安一帶治安捕盜一事。職責所在,在接到報案后,許校尉自然是要將李諾這個殺人犯緝拿歸案,還長安城一個朗朗乾坤。
結果李諾向他出示了皇帝御賜【金符】。
這【金符】雖不能調動他這個府衙校尉,但他也不敢得罪啊。萬一人家一發瘋,真調三千城門侍衛來和他火拼,那不管結局如何,他都吃不了兜著走。
當然,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其實是李諾對他的威脅。說如果不配合他的話,就直接祭出【繡春刀】先斬后奏了。
他這個校尉,離四品官還是有一些些距離,哪能擋得住李諾的尚方寶劍,被砍了也是白砍。
他其實也有些埋怨天子。
這種先斬后奏的權力能隨便賜予臣子的嗎?更何況還是一個一言不合就殺人的莽夫!
李諾當然也沒指望許校尉這些人敢以下犯上對付大長公主。
他要的就是一個態度。
許校尉能在他一聲令下后帶人沖進雅間,這就夠了。而且事后也能靠他們的嘴將此事迅速傳揚出去。
他要釣魚。
李諾就這樣直直盯著大長公主。
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便是,無非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現在,他擁有大義在手,只要景順一日不回長安,那他就是無敵的。
景順當然也沒想到,李子安拿著雞毛當令箭,竟是這般狂妄,連他的皇妹都敢得罪。
大長公主當然不會被輕易唬住,她見許校尉等人也只是虛張聲勢,便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子安,你的刀再利還斬不了本宮!”
“是嗎?那便試試!”
李諾拾起茶幾上的繡春刀,緩緩抽出,頓時寒芒大作,煞氣肆虐,讓大長公主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李諾刀指大長公主,幽冷道:“既然大公主非要試一試我之刀是否鋒利,那便如公主所愿。”
“你敢!”
大長公主此時寒意遍體,毛骨悚然,但也是騎虎難下,雙目怒視李諾,咬牙道。
鄭瀟澤終于坐不住了,此時臉上哪里還有淡定的神情。他眼皮子直跳,還真怕李諾這個莽夫會做出以下犯上的荒唐事。
他憤怒呵斥:“李子安,你當是真無法無天!我母親乃是天子胞妹,是天子親封的太平公主!你以刀相對,是想造反嗎!”
不過回答他的是一道凜冽的寒芒。
繡春刀直接橫在了他的脖子上,而那凜冽的刀芒,已將他的脖子劃出了血痕,絲絲鮮血溢出。
鄭瀟澤好歹也是儒門學士,更是習過兵法,但在李諾【四品大宗師】的氣勢壓迫下,他承認自己慫了。
尤其是對上李諾那雙冰冷的眼眸,他確實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意,一旦他敢反抗,人家就敢砍下他的頭顱!
這就是有沒有親自殺過人的區別。
李諾可是真刀真槍干上來的,幾經生死。而死在他刀下的妖族魔修可不算少了。
“公主猜對了。您是大胤大長公主,地位超然,我斬不了你,不過這個家伙,好像還沒出仕吧,那就是沒到四品了,我能斬得。”
李諾斜睨了大長公主一眼,“大長公主要不要打個賭,賭我敢不敢當著您的面,砍下這顆頭顱?咦,不說話嗎?那我就當您默認了……”
“且慢!放開我兒,本宮跟你走一趟便是。”
大長公主還是退縮了。
她不敢賭。
輸不起啊。
也是,和這么一個不要命的二愣子拼命,這不是血虧嗎?
玉器豈有和瓦礫相碰撞的道理?
只要等陛下歸來,李諾今日這番大逆不道的舉止必然會換來一個死期。
李諾收了刀,玩味地打量著北月佑鵬和鄭江月:“你們呢?是乖乖束手就擒,還是我給你們也來上一刀?”
北月佑鵬恨不得當場斬了李諾,可他沒這個實力啊。
他們家族當然也有四品強者,不過沒帶出來。誰能想得到,在長安,誰他媽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付他們北月世家?
好在李諾也沒太過分,給這四人上鎖。
將這行人帶回刑部,分別關押在天牢。此事自然是立刻引起了全長安的轟動!
駙馬府。
駙馬鄭欽文收到消息后,立刻關上府門,誰也不見。然后布了一個【隔墻無耳】,這才輕聲對自己的心腹家奴:“果真?太平被李諾那小子帶走了?”
家奴:“老爺,此事千真萬確!罪名是公主買兇殺人,阻撓李諾徹查皇陵滲水一案。”
“你覺得,太平她……還有機會出來嗎?”
駙馬鄭欽文遲疑道。
家奴:“至少陛下回來之前,公主是出不來了。李諾的為人,老奴也有所研究。他是那種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將對手一竿子打死的人。”
“太好了!”
鄭欽文長長舒了一口氣。
二十多年了。
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
一想到當年尚的公主竟是“未婚先孕”,他差點就將公主府給一把火燒了!
當了二十七年的縮頭烏龜了,今日,心中的郁結總算是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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