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子站起身,邁步到周遠鎮面前,舉著拐杖居高臨下地看他,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不過是把那兩個有資歷的人調到前面去,其余的臟事我自己來干,你的位置我可以不動。”

  周遠征惡狠狠地盯著周老爺子,“你還有后手嗎?”

  周老爺子聞言頓住,伸手落在周遠征的肩膀上拍了拍,“這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就在這兒好好想想吧。”

  周老爺子的力道很重,幾乎是用盡全力壓在周遠征身上。

  是威脅也是警告!

  院子內,

  周老爺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兩個一歲的小家伙,看周衛東在逗弄著小孩,走過去笑,

  “我跟你爸聊完了,你和玥玥的事等你爸好好消化下再去說吧。”

  周衛東站到一邊,點點頭,

  “爺爺,小孩子餓了,要不我送他們先回去?”

  周老爺子笑得慈祥,“我這重孫之樂都沒享受到,你就要把人送回去,就在咱們這兒玩一會吧。”

  說著佝腰笑咩咩地看向兩個小家伙,

  “叫太爺爺,等會太爺爺給你們好吃的……”

  圓圓本來還抱著手在觀察四周,看到湊近的老頭子,瞬間變臉扭頭,

  方方不明白兄弟又是怎么了,只能跟著變臉,望向這個院子里唯一熟悉點的周衛東,“丟丟,抱抱……”

  ——

  隔了兩條街道的另外一處四合院內,

  寧芮哭得稀里嘩啦的,“遙遙,你爸到底去哪里了呀,老鄭頭家說他壓根就沒有去過。”

  周遙遙鐵青著臉,“爸身邊的警衛員呢?”

  “應該跟著的,可他也沒回來報個信啊!”

  聽到兩個小家伙失蹤了,

  周遙遙也沒有心思再開店了,盤點了一下店里還現存的衣服,把門拉上了,就要帶著寧芮朝街道那邊去,

  “走!我覺得我應該知道人在哪兒!”

  總覺得今天這事跟那天他在茶室墻角偷聽到的事很有關聯。

  周衛東肯定會去找爸爸。

  而周懷瑾那個死老頭子也不會就這樣按兵不動。

  她的話音剛落,就從不遠處走來一個穿著便服的熟臉,

  這人周遙遙在方方跟圓圓的生日會上見過,好像當時就隱在暗處維護秩序。

  還在思忖間,

  人就來到了跟前,“寧芮同志,周同志,我是遠征同志的警衛員,有件事要跟你們通報一下,遠征同志在下午的時候被周衛東同志請走了。”

  “周衛東?”

  寧芮驚呼出聲,“這個死小子他怎么回來了,他還想干嗎?”

  “遠征同志已經跟我們招呼過了,說近期可能會有敵特的動向,讓我們隱匿在暗處,不能輕舉妄動,我們已經派人在遠征同志去的地方作了埋伏,我來是通知你們的。”

  寧芮,“這死小子是敵特?”

  “不排除這個可能,據我們眼線透露周衛東同志這些天一直在跟我們的目標人物接觸。”

  “啊……”

  寧芮一口血氣上涌,腦袋里也嗡嗡的,“那孩子呢?”

  便衣警衛員看了一眼情緒接近崩潰的寧芮,眉眼深沉道,

  “孩子是跟著周遠征一起進了院子內的,至于里面的情況,我們的眼線暫時不太清楚。”

  聽完這話,

  寧芮已經繃不住了,腦子又開始糊涂起來,“衛東這小子從小就悶,都讀大學了還喜歡作弄人……”

  “等他回來我一定好好揍一頓,不聽話的孩子就該被打。”

  便衣看著這個狀況有些懵,“寧芮同志?”

  周遙遙肅冷著一張臉,扶住身邊搖搖欲墜的寧芮,抱歉地勾了勾唇,

  “不好意思,我媽今天的情緒一直很亢奮,聽到這消息有些受不住,孩子那邊我相信爸爸,也相信你們。”

  便衣立正敬禮,“周同志,您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證他們的安全,我們也不能多待,還要回去等遠征同志的信號。”

  說完就走了。

  而因為寧芮精神不濟,現在也回不了大院了。

  周遙遙只能將人就近扶到了她的院子里,劉西洋跟方剛在他們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出門去探其他的路子去了,不在家。

  寧芮的雖然不胖,但是昏昏沉沉往下掉,還真挺難弄得動的,

  周遙遙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將人搬到了炕上。

  隨后就拿出來那套銀針,按照嵐姨的手法給寧芮施針,其實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額頭部按摩跟扎針,寧芮已經很久沒有發作了。

  周遙遙越發覺得,寧芮的病根不在表,在里,

  中醫雖然可以緩解,但如果是腦子里的問題,那就只能手術解決了。

  周遙遙覺得還是應該抽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才行。

  在她施針的空隙,寧芮已經徹底安靜下來。

  等人睡過去,周遙遙叫了棉花來守著母親,自己還是去了那天晚上的那套老宅子。

  到的時候,

  她也分不出來路上的行人哪個是便衣,只能也守在胡同口,不敢輕舉妄動。

  ——

  院內,

  兩個小孩實在累得不行,喝了奶粉后就睡著了。

  周老爺子將小孩安頓好后,又去了茶室,“怎么樣,你想清楚了嗎?”

  周遠征直接拒絕,“我不會做對不起上面的事。”

  聞言,周老爺子的耐心也被磨沒了,他喊了陳典過來,

  滿臉怒容,“回燕京的車安排了嗎?”

  陳典面無表情,“老爺子,我都安排好了,等著天色暗了就可以走。”

  “行,綁了走吧。”

  周老爺子面不改色地揮手,等到陳典側身路過身邊時,又壓低了聲音道,

  “事情做得干凈點,別惹上騷了。”

  陳典一噎,瞬間明白了周老爺子的用意,蹙眉問道,

  “老爺子,真要在半路上下手?”

  他前半身跟著老爺子,手上還真的沒有沾過同胞的血,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跟他相處了十幾年的熟人。

  陳典的臉色暗暗無光,拿繩子的手都攥緊了幾分,

  周老爺子聞言,捏了捏陳典的肩膀,“陳典,咱們這條船只有航行到底才能逆風翻盤,婦人之仁是成不了事的。”

  “可是遠征同志是您的……”

  陳典側頭去看周老爺子落在肩膀上的枯手,雖然看似輕捏,

  可周老爺子的狠勁兒,讓陳典身子一僵,

  緩了半晌才吱聲,“我明白了,那兩個孩子怎么辦?”

  “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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