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老板的廚藝實在不敢恭維。

  岳舞因為混得越來越好嘴也越來越叼,對食物的要求不知不覺提高了很多,對一般的食物就有難以下咽的感覺,不像當初每天啃干巴巴的饅頭也能對付的過去。

  自來從簡入奢易,從奢返簡難。

  有條件吃吃喝喝就不能虧待自己,身體才是一個人最大的本錢,沒有好的身體一切都是空。

  錢放在那發霉,人放在這發呆,最不可取。

  客棧老板送上來幾個菜后,嘗了嘗,廚藝還遠遠不如他,實在沒什么興奮,岳舞干脆取出自帶的肉干切了幾斤再拿出一個酒葫蘆,對著葫蘆嘴吃喝起來。

  沒有被困在狗城,巴巴的趕到了福山郡城結果還是被困了,看來是命中注定逃不過這一劫。

  如今被困在這里也無可奈何了,探聽不到情報張老三應該也怪不到他,干脆放下這件事,反而樂得逍遙。

  混到幾時能走再說。

  這家客棧也不是只有他一個客人,因為出不去了到了飯點紛紛到大堂來吃一口,還有人因為客棧老板飯菜提了價吵嚷起來,顯得越來越吵雜。

  旁邊一桌是幾個行商,專門從福山郡城到狗城之間來回販賣東西養家糊口的那種小商人,這回忽然被困在這里怨氣沖天。

  其中一個說:“千不該萬不該,我就不該多留這一晚上,原本昨天就該走了的,誰知會出這樣的事,可恨啊可恨······悔不當初啊!”

  “誰讓你貪花好色呢,被那個窯姐迷得暈頭轉向····”

  “我倒是覺得你多留一天留對了,不然等你趕到狗城被困在那里,才悔不當初。”

  “我家人都在狗城,出了這么大的事我怎能不在?我好擔心他們的安危啊!如今連生死都不知道,我好恨····在這提心吊膽還不如回到狗城陪著家人一起面對危險比較安心。”

  “你這么有情有義怎么還老在窯子里廝混?”

  “這是一回事嗎?這不是一回事。”

  “我看就是一回事。”

  “你這么君子還連著娶了兩房妾,我可沒你這么風騷····”

  “我娶妾也比你偷偷摸摸逛窯子強多了吧!”

  “我偷偷摸摸了嗎?沒有啊,我是光明正大的逛窯子,你才會偷偷摸摸的半夜從發妻身邊溜走往小妾房里鉆····”

  “我自己娶的小妾用得著偷偷摸摸嗎?我那是正大光明····摸進去。”

  他們吵吵鬧鬧讓另一人很煩躁,說道:“兩位兄臺,不用在無謂的事上吵鬧,還是多操心一下我們在狗城的家人吧,他們如今可是淪落在敵占區了呢,我這心······七上八下的,根本安不下來,擔心死了。”

  “擔心有用嗎?”

  “沒用。”

  吵鬧的這兩人反而口吻出奇的一致了,喜歡逛窯子的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操心沒用也就不要瞎操心了嘛,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是啊是啊,聽天由命吧。”

  娶了兩房妾的這個更加郁悶,“但愿我回去的時候都還在,不然虧大了,花不少錢的····”

  逛窯子的又說:“太平軍那些人其實也不是殺人魔王,不會濫殺無辜,甚至會善待平民,只要不在混亂中死掉,性命應該無憂。我擔心的就是他們會在最初的混亂中出事,那個時候如果老實呆在家里,應該就不會有事。”

  “沒錯沒錯,太平軍不會濫殺無辜,你我都是平頭百姓,殺不到你我頭上來,他們愛打來打去就打去唄,跟我們無關。”

  兩房小妾的這個又安心了些,轉而忽然又糾結起來,“聽說他們推行一夫一妻制,妻妾太多的會被收走分給那些娶不起女人的,不會是真的吧?我就是多出來的人,豈不是保不住那兩個年輕漂亮的小妾了?”

  逛窯子的說:“傳言而已,未必是真的。”

  比較煩躁的這位也心安了一些,說道:“諸侯國之間天天打來打去,沒完沒了,有時候我甚至想太平軍贏了也未必是件壞事····”

  “噓!禁聲。”

  兩房小妾的這位嚇了一跳,連忙捂住了他的嘴。

  “你想尋死嗎?這種話也敢說?”

  逛窯子的很是緊張的東張西望,確保沒太多人聽到這么大逆不道的言論。

  煩躁的這位愣愣的說:“呃····大家不都是自己人嗎?”

  “既然是自己人更不要連累我們。”

  這三人緊張兮兮的東張西望一陣,最后確定能聽到他們說話的只有岳舞一個人,不約而同的盯住了岳舞,眼神中各種情緒匯聚,很是復雜。

  如果岳舞舉報他們,他們很有可能會被當成太平軍的余孽處死。

  對太平軍的管控就是這么嚴,一旦跟太平軍扯上關系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是抓了再說,尤其是同情甚至認同他們的人,毫無商量的殺頭,甚至株連九族。

  各諸侯國對太平軍的防范做到了最高級別,但依然爆發了接二連三的大規模起義。

  韓國一共也只有十幾座城,如今已經有三座淪陷了。

  加入太平軍是死罪,沒加入的人自然不敢加入,而一旦加入了就會變成死忠,根本沒有退路可言。

  無語的是,這樣也能被殃及?

  我就吃個飯啊!

  岳舞發現這三個家伙居然有殺他滅口的沖動,很有些不可思議。

  至于嗎?

  你們說你們的,聽到幾句閑話還有被殺的危險,真是服了。

  防民之口的恐怖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于是,四個人面面相覷。

  大眼瞪小眼,互相查探對方的虛實,從而判定該以怎樣的態度對待對方。

  這一點相當的重要,只有判定對方可以惹甚至可以殺才能做出下一步行動,否則硬往鐵板上撞豈不是尋死!

  如今岳舞也越來越老江湖了,也能憑氣息判定一個人的強弱,把修為不如他的人看個七七八八。

  這三個家伙都只有玄階中后期的修為,他就放心多了。

  “阿巴阿巴?”

  啞巴?

  這三個人齊齊松了一口氣,一顆心總算回到了肚子里。

  七上八下的心終于安定下來了一些。

  岳舞挖了挖耳孔,喃喃說道:“好像耳屎有點多,你們說什么來著?再說一遍?”

  這三個人又嚇一跳,剛剛安下來的心又劇烈跳動起來,再次面面相覷。

  這小子耍我們玩呢!

  但這種事人家已經表明只當沒聽見了,還要沒完沒了也說不過去。

  但依然感覺把柄落在了岳舞手里,很是忐忑不安。

  過了會,其中那個有兩個小妾的笑著說道:“相逢不如偶遇,這位兄臺,敢問高姓大名?”

  “我乃御獸天宗弟子夏夢凡。”

  岳舞再次把夏夢凡出賣掉,這回不會再鬧烏龍了吧?

  這可也是要殺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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