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店主有些不耐煩的道：“買不買？不買下一位！”
沈書桓看向旁邊的中年婦女，那應該是店主的老婆，正在把炸好的臭豆腐盛進盒子里，然后放調味汁，再撒上小米辣。
如果只是沈書桓自己，店主這樣的態度，他可能轉身就走了。
但老爺子想品嘗從前的味道，沈書桓只能耐著性子道：“你那不是有剛炸好的嗎，給我們一份不放辣椒的就是了。”
“你這個人怎么這么費勁，就買一份還這么多事！”店主老婆把沒有放任何調味汁的臭豆腐甩過來，動作很是粗魯，很明顯，是因為沈書桓買的太少，又有額外的要求，讓她很是不滿。
沈書桓微微皺眉，正要說話的時候，旁邊的陳老開口道：“你們爸媽沒教過做生意要對客人尊重嗎？”
五大三粗的店主抬頭看了眼老爺子，然后斜著眼睛道：“沒教過，咋的。”
他才不在乎眼前的客人怎么想，從爺爺輩傳下來的手藝到如今，已經有幾十年。
臭豆腐可謂遠近聞名，很多人甚至從外地專門來品嘗，根本不愁沒生意。
就算一天有十個八個不愿意買的，也影響不了他什么。
只是他并不明白，自己在跟誰說話。
陳老表情不變，淡聲道：“那我替他們教教你。”
“你算老幾？想找茬是吧！”店主騰的一下站起來。
那些負責保護陳老的人見狀，立刻沖上前來將老爺子護住。
陳老的聲音傳出：“把店推了。”
陳家的人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把攤子掀了，同時有人打電話招呼鏟車過來推平房子。
店主夫妻倆哪里想到會遇到這么個猛人，若真的只有沈書桓和陳老，他們也許還有勇氣動手。
可是看著十幾二十人沖上來，他們只能在旁邊怒喊著：“你們要干什么！我報警了！”
有想打抱不平的客人舉著手機道：“也太不像話了吧，一點口舌之爭就掀人家攤子！”
結果話音未落，就被一名陳家的保鏢搶去手機，同時對他冷聲道：“陳家做事，最好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那人一愣，然后想到了什么，慌不迭的躲開。
其他人也有樣學樣，躲遠遠的，生怕受到牽連。
不管這位老人家是什么來頭，光天化日敢這樣做，自己何必觸他霉頭？
眼見一群人沖進店里開始亂砸，沈書桓忍不住道：“會不會太過分了？”
“我今天就想過分一把。”陳老淡聲道。
他的語氣沒有太多的改變，可沈書桓依然聽出了暗藏的怒意。
這種憤怒不僅僅因為過去的美好回憶被打破，也因為陳路平的死。
沈書桓嘆口氣，沒有去阻止。
老爺子今天的行為自然是不對的，但聯系他之前說過的話就明白，既然已經沒幾年好活，還在乎那么多干什么。
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自己這個黃土埋到脖子的老頭子，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