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陳卓。
現實與理想之間的差距。
一手饅頭干，一手青菜湯，連榨菜都成了陳卓小屋的加餐。
陳卓吃的狼吞虎咽，三兩口就進了肚子。
自從天魔教的廣播出現，守在精神病院外的人變少了，陳卓偶爾能出門活動了，這一活動，沒跑兩圈，肚子里那點食兒就消化完了。
陳卓已經沒有精力再矯情。
不吃他餓啊。
對于卓式小伙伴們來說，也不是全是壞處，至少他們的體重，是降下來了，陳卓又成了精神小伙。
李青山在黃鼠狼的影響下，早期也儲備了大量的食物，眼下精神病院只是在做長期戰的打算。
天魔教五星級待遇的消息，一傳百，百傳千，千傳萬，越來越多的人知曉了天魔教對普通人的態度。
鎮魂司已經無法阻擋他們投奔天魔教的腳步了，所幸就放棄了封鎖道路。
全國各地，紛紛出現了這樣的畫面。
人們自發組織的大巴車。
“二舅，二舅媽，你們也去投奔天圣教啊。”
“是啊，你表哥他們已經去了，待遇條件都挺不錯的，你們一家這也是要去保護基地啊，你們去哪啊？”
“我們去江海市，你們去哪？”
“我們去青林市。”
“那道不近啊，你們咋跑那么遠。”
“你表哥在那邊上班，當時就近就去的，那邊待遇更好點，人不多，聽說之前還是旅游城市呢，你們在江海有人接應嗎？”
“哪有人，就是聽鄰居說，就近選的地兒。”
“那跟我們去青林市吧，咱都是親戚，到了那互相有個照應。”
“這能選嗎？不是就近分配嗎？”
“能，你表哥在那邊，說得上話，你表哥一句話的事。”
“二舅，那你問問我表哥，要是能去，我們一家子也跟你們一道去。”
這些人，不知不覺已經把天魔教改成了天圣教。
尤其是在這些準備背井離鄉的大巴車附近，還有鎮魂司的巡邏車，喇叭循環播放著警示。
‘前往天魔教有風險，大家請謹慎選擇。’
大巴旁的人們，有說有笑，全然不理會鎮魂司的警告，滿心滿眼全是對優越生活的憧憬。
一輛輛的大巴車，朝著天魔教占領的城市出發，人多到，大巴車好像望不到頭。
天魔教占領的城市，教徒們過的苦不堪言，整天忙忙碌碌。
青林市。
天魔教駐扎的五星級酒店。
“那個誰，能不能送臺游戲機來我房間。”
樓晚霞端著豬仔吃剩下的盤子。
“好。”
這頭剛答應，另一間房間的豬仔：“我浴室的水怎么是涼的。”
樓晚霞：“馬上找工人過來看看。”
“給我拿瓶可樂上來，要冰的。”
“馬上就來。”
樓晚霞逃似的離開了這一樓層。
這些豬仔已經習慣了吩咐他們做事，只要教徒們一露面，不是要干這個事，就是要干那個事。
樓晚霞不得不加快速度，將豬仔們的吩咐辦到位。
辦完趕緊撤。
回到休息室里，所有的邪教徒都癱了，躺在地上的，躺在床上的，躺在沙發上的，休息室里一片狼藉，與外面整潔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
樓晚霞依靠在床邊。
“累死老子了，這群人真把咱們當奴才使了，一會要這個，一會要那個。”
“你算好的了，剛才有個客人讓我去通馬桶，老子用手通的，惡心死了。”
“我說怎么有股臭味呢。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樓晚霞，你跟指揮使關系好，你打聽打聽。”
“袁先生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啥時候是個頭，還得上面說了算，上面不說停，咱就得接著干。”樓晚霞解釋。
門外向四北走進來，苦著一張臉。
樓晚霞問道：“你也去捅廁所去了？”
向四北靠在樓晚霞旁邊：“我給一個小崽子當木馬，騎了大半天，要不是小崽子要吃飯，我現在還回不來呢。”
休息室里怨聲載道，他們剛被調來時，還慶幸自己終于不用干體力活了，沒想到從一個體力活調到了另一個體力活里，還是個沒尊嚴的體力活。
叮叮叮~
呼叫鈴響起。
休息室里安靜下來。
一名教徒看顯示房間號：“又是這個事精，比娘們還娘們。”
調整好狀態，接鈴。
“您好，鄭先生，有什么吩咐嗎？”
“我爸媽要來了，你去接一下，我忙著敷面膜呢，沒空去。”
“好的，鄭先生，需要您提供一下您爸媽的信息。”
“我媽穿了一件綠色裙子，上面有荷葉的，我爸穿的也花里胡哨的，度假風的背心褲衩，挺顯眼的。”
“好的，您爸媽什么時候到？”
“我也不知道，差不多到了吧，剛才打電話說是快到了，你先去門口等著。”
不等邪教徒多問兩句，那邊掛斷了電話。
這個邪教徒氣的啊。
“這孫子，整的跟我爸媽要來似的，我對我爸媽都沒這么低三下四過。”
邪教徒恨不得把鈴吃了。
樓晚霞在一旁看笑話：“快去接你祖宗吧。”
邪教徒憤憤不平的起身。
樓晚霞幸災樂禍還沒到一分鐘，他的呼叫鈴響了。
“您好，劉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嗎？”
“我要洗牛奶浴，你給我整幾箱牛奶，要可食用的，沒過期的，還給我弄幾片花瓣撒上面。”
樓晚霞：“……”
“喂，你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馬上給您安排。”
鈴滅，樓晚霞嘀咕：“啥毛病啊，還洗牛奶浴，我看她像坨大奶牛。”
吐槽歸吐槽，總部安排的任務，跪著也得完成。
指揮使，袁洪明也很忙的。
每天前來避難的人太多了，他身為指揮使，都快成了接待使了，每天就是往酒店大門口一站。
“歡迎尊貴的客人回家。”
“歡迎尊貴的客人回家。”
“歡迎尊貴的客人回家。”
……
這句話說的嘴皮子都起皮了。
青林市，一天二十四小時陰氣充沛，他得二十四小時的當個接待使，笑的臉都僵了。
他唯一心里能平衡點的，就是看樓晚霞他們跟三孫子似的當奴才，偶爾有那么一兩個沒事找事要投訴樓晚霞他們的，他為了豬仔們開心，不分青紅皂白對樓晚霞他們劈頭蓋臉一頓罵。
嘎嘎~
正在接待的袁洪明，聽到幾聲烏鴉叫，像是得到了救贖。
回到他的辦公室，烏鴉站在窗外，嘴里銜著一張紙條，等候著。
袁洪明打開窗戶，拿下烏鴉嘴里的紙條。
打開一看。
里面寫著三個字。
[過年了。]
袁洪明手中拿著紙條，只見蹭的燃起一團藍色火苗，將紙條燃燒殆盡。
烏鴉見狀，撲閃著翅膀飛遠。
目送烏鴉消失在黑夜里。
袁洪明走到辦公桌前，拿出了一部手機。
這是一只豬仔的手機。
開機。
編輯短信。
[青林市，殺豬了。]
發送短信號碼，是陳卓的號碼。
發送完短信，他又覺得不妥，現在垃圾短信太多，陳卓不一定能看得到。
保險起見，再給陳卓聊天賬號發送一條消息。
[青林市，殺豬了。]
發送完短信，他將手機關機，手機卡拿出來，像燒掉紙條一樣將卡燒毀。
遠在金海的陳卓，躺在小屋的墊子上看奧特曼。
金海市為了節約資源，也已經停水停電，但是為了保證民眾的生活所需，每天會有一段時間放水放電。
陳卓的小屋，則是用太陽能以及發電機發電供應，保持二十四小時的供電需求。
陳卓邊看，邊打著哈欠。
嗡嗡~
手機來了一條短信。
陳卓眼珠子往手機上瞥了一眼，不在意，繼續盯著電視看。
叮~
手機來了條添加好友的消息。
陳卓瞅著那條添加消息。
誰啊。
大晚上的不睡覺，加卓大哥好友。
陳卓本不想理會，但是他好奇。
大手拿起手機，打開聊天軟件。
購房顧問劉：青林市，殺豬了。
“殺豬了。”
陳卓驚叫一聲。
一旁打著瞌睡的黃鼠狼與馮寶嚇的一跳。
“什么殺豬了，誰殺豬了。”黃鼠狼不解。
陳卓開心的舉著手機：“青林市殺豬了，邀請卓大哥過去吃豬肉。”
黃鼠狼湊近，看到那條陌生人發來的消息。
“青林市，青林市不是天魔教占領的城市嗎？”
馮寶附和：“對啊，天魔教每天都廣播。”
陳卓興沖沖的起身。
“青林市，殺豬了，邀請卓大哥要去吃豬肉，卓大哥一個人能吃一整只豬。”
趿拉上拖鞋，跑臥室里找衣服穿。
黃鼠狼好意提醒：“卓大哥，青林市是天魔教的地盤，怕是有圈套等著卓大哥跳呢。”
屋內。
“管他是誰的地盤，卓大哥會怕一個小小的天魔教嗎？有人請卓大哥吃豬肉，卓大哥已經好久沒有吃豬肉了，卓大哥要去吃豬肉，黃小貓兒你膽子小，你就躲在家里喝粥吧。”
樓靈自告奮勇：“我膽子大，我也要去，我也吃一整只豬。”
陳卓的興奮：“把鬼域里的小鬼頭他們都叫出來，和卓大哥一起去吃豬肉，還有大貓兒，那條傻狗也去，大蠢貨就別去了，她不會吃東西，就在家里看家吧。”
女彘在角落里歪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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