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同樣接到消息的酆都五殿。
五殿帝君坐在大殿上,桌上放著人界燒來的數據信息。
人界生怕不全面,燒了厚厚一沓的數據分析。
劉守財有潔癖,用手帕包著手,隔著手帕一張一張的看。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連個樣本都沒送來。”
看完一張,他覺得手帕都被污染了,又換上一方新的手帕,一張紙一方手帕,這一摞紙,少說得有幾百張。
身為五殿帝君,整個酆都唯一一個出關的帝君,他能怎么辦,忍著膈應也得看吶。
不光他要看,他還將他看過的全部發給了殿下陰官們查看。
人界給的信息太詳細了,就連與什么東西屬性相似,相似屬性的物品數據都送來了。幾百張數據,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無用紙張。
這些人研究了大半日。
劉守財坐在大殿上,都快打上瞌睡了。
“怎么樣啊,研究出來了什么?”
臺下陰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劉守財蹙著眉:“你們啊,不都是各大殿的翹楚嗎?各大殿的翹楚都是一群沒用的,那其他人不更傻了,人家人界還湊了這么多廢紙過來,你們連廢紙都湊不出來,還得我這個帝君替你們想辦法。”
劉守財拿起一方帕子,擦著手,站起身,在大殿上走動。
“天魔教,這群臭不要臉的,向來喜歡偷用我們鬼界的禁術,也不知道這禁術誰給他們偷走的,這群老鼠還挺有挑戰的勇氣,玩的都是高難度禁術,依本君所見,這回不像是尋常禁術,尋常禁術,人界那邊都調查出來了,也不用找咱鬼界幫忙。”
“咱這回,給他來個出其不意,別在普通的禁術里找了,去禁術閣里的秘術里找,保證能找到線索,咱也給人界整個幾百張回過去,不,幾千張,讓人界看看我們泱泱鬼界,書籍秘術何其多。”
殿下陰官們抿抿嘴,這時候也不是比誰更專業的時候,不該先解決問題嗎?
劉守財大手一揮。
“本君決定了,要徹夜守在禁術閣里,與你們一同翻閱禁術典籍,查找這里面的蛛絲馬跡。”
陰官們肉眼可見的跨下了肩膀,又是一個大工程。
“等會,這手帕,本君剛才翻人界書信的時候是不是用過了?”
陰官們眼露迷茫,那誰知道啊,大家都在關心人界送來的信息。
“本君先去洗個手,你們先去,要給本君留個干凈位置。”
劉守財雙手伸著,好像兩只手都不干凈了。
畫面一轉,禁術閣。
這里已經好多年沒有好好打理了,書籍上雖沒有落灰,但已經有了霉味,這里的禁閣秘術,常年有重兵把守,沒有吩咐,誰也不敢冒著魂飛魄散的風險,給這些書籍修繕。
所有陰官已經就位,他們手中已經整理出了人界數據中的簡略線索。
劉守財是姍姍來遲的。
陰官見劉守財來了,欲要站起身行禮。
劉守財擺擺手:“別行禮了,忙正事要緊。”
陰官們作罷。
劉守財在禁術閣里走了一圈,眼里滿是嫌棄之色。
陰官們確實給他留了個還算干凈的位置,誰也不挨著。
劉守財也沒帶侍女,施了除塵術,還覺得不安心,自己拿著小手帕,在那擦啊擦。
偶爾發出啵的一聲,像衛生紙擦玻璃的聲響。
搞得陰官們都無法專心查閱禁術線索了。
這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搗亂的。
好不容易搞完了衛生,劉守財還嫌棄書臟,手指頭捏著書籍的一角,每翻一頁,手捻捻自己帶來的帕子。
…………
接下來的日子,由劉守財帶隊,數十名陰官泡在禁術閣里翻閱查找線索。
一轉眼,三天過去了。
鬼也是要休息的,劉守財仗著自己實力高深無所謂,其他陰官可就沒這么大的精力了。
噗通~
一名陰官倒下了。
劉守財聞聲,雙眼亮晶晶的抬起頭。
“是不是找到線索了?”
“稟帝君,是累趴下了。”
“累趴下了?這才幾天,就趴下了,你們這素質也不行啊,帶下去。”
累趴下的陰官被抬走了。
后面又開始不斷地有陰官累趴下。
眼看著陰官人數越來越少,這才看了不到禁術閣中所有典籍的一個零頭。
劉守財坐不住了,他的眼底泛起了烏青。
“這么搞也不是個事啊。”
一旁偷摸休息的陰官被劉守財的聲音吵醒,下意識的站起身。
劉守財望去:“你是不是打瞌睡了?”
陰官一下子精神了:“沒有,帝君,我查人員登記呢。”
“查啥人員登記,我讓你查禁術記載。”
放眼望去,一群陰官都打起了瞌睡,就在那假模假式的翻看著禁術記載。
還有倆眼睛都沒睜開,手在翻頁。
劉守財拍拍桌案:“干嘛呢,都糊弄鬼呢。”
屋內剩下不到半成的陰官,強打起精神。
之前那名站起來的陰官,為難的朝劉守財拱拱手:“帝君,這里的禁術記載實在太多了,光我們這幾個人,得看到猴年馬月去,等我們查出來,天魔教要干的事早干完了。”
其他陰官附和:“是啊帝君,我們幾個不眠不休,也干不完啊。”
還有人說道:“我聽說人界有個東西叫電腦,用起來極為方便,需要的時候只需要一搜就出來了,咱鬼界說實話,有點落伍了。”
劉守財倒是聽說過叫電腦的東西,好像還是二十年前,有個小鬼來推薦他用電腦存什么東西,他覺得那玩意耗費鬼力物力,還要花不少的鬼幣,鬼界最不缺的就是鬼,他沒舍得用。
劉守財深吸一口氣,看著一屋子下一秒就能睡著的陰官。
“現在說有什么用,那遠水能解我們的近渴啊,罷了,看你們也實在是累了,都回去休息吧。”
陰官們紛紛松了一口氣,有的坐的腿都麻了,有的腰都伸不直了。
還沒等他們站穩,劉守財又說道:“休息之前,都辦件事,各大殿挑選三十到五十名,靠得住的陰差前來翻閱禁術尋找線索。”
陰官們就知道這個劉扒皮沒這么痛快放他們走。
“是。”
陰官們恭恭敬敬的回禮。
“要認字的。”劉守財提醒道。
“是。”眾陰官齊聲回道。
“說你們二殿呢,聽見沒,認字兒。”
夜無情黑著臉,他們二殿就那么像文盲招待所嗎?什么朝代了,還有不認字的,也太小瞧二殿了。
“二殿夜無情聽見了。”
“啊?夜無情就是你啊,你去年不還找教書先生學字呢嗎?字認全了?”
夜無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就是慢一些,認字已無礙了。”
“本君不信。”
夜無情:“……”
你不信,我有什么辦法。
“你坐哪桌?”
夜無情指指自己的位置。
“把你看過的禁術,從哪拿來的,放回哪去。”
“那我不白忙活了。”
“你字都認不全,你擱這裝什么讀書人。”
夜無情委屈極了,卻又不敢發作,只能吐出一個字:“是。”
陰官們走出禁術閣,瞧著鬼界灰蒙蒙的天。
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精神頭都有勁了。
澹臺明月不得已,耐著性子繼續沾粘。
偶爾看到陳卓之前的畫作,只覺得搞笑,煩躁的心情都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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