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沐星野只要看到卓香雯，就容易想起自己的遭遇。那份尖酸刻薄，瞬間發揮了最大效力。
卓香雯抽了抽嘴角，“你確實有理由驕傲，畢竟，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呢？你敢說，你沒有偷偷對我做什么？你的每一個行為，都經得起檢討和質疑？”沐星野知道，這樣講話會把矛盾激化。
可她管不了自己，一旦看到卓香雯的臉，大腦就控制不住嘴巴。
卓香雯眼睛看向別處，“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你聽得懂。”沐星野輕笑道，“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恨我！”
說到后面，她絲毫沒有破音，也沒有想哭的沖動。看透了，便很難有事情讓她傷心郁悶。
卓香雯坐不下去了，可能她跟沐星野真的八字不合，哪怕她是她的女兒，在一起也不會聊得來。
卓香雯說：“你找我到底想干嘛？要是只為了陰陽怪氣，我請你收一收，沒人有義務聽你這些牢騷！”
“上次你請我吃飯，還給我下了藥把我迷暈了。”沐星野盯著她的眼睛，“當時用的什么藥？”
“不知道，隨便買了一點。你想干嘛？”
“不是我干嘛，我是想問問你要干嘛。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沒在里面摻雜別的東西，比如，避孕藥？”沐星野冷冷開口。
話說，不管卓香雯在里面放什么，沐星野都不會覺得奇怪。唯獨擔心，這人根本不肯承認。
卓香雯愣了愣，“你沒懷孕？”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沒錯，是我在里面放了避孕藥。”卓香雯承認了。
她承認了，并且說的云淡風輕，這讓沐星野萬分震驚。沐星野看著她，感覺這個人是如此的陌生。
卓香雯繼續說：“我從一開始就不贊成你和封樾在一起，如果早點生了孩子，對大家都不利。所以，都是我干的。這是為了你好。”
“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沐星野的懷疑得到了驗證，她破防了。
卓香雯昂著下巴，“這樣有什么不對嗎？你對封樾不完全了解，就這么著急給人家生孩子，太不矜持了。”
沐星野笑的鄙夷，“你矜持，那你跟你老公生七個孩子？你說你是好人，干嘛當初嫌貧愛富，對沐盛臨的初戀趕盡殺絕？！”
“是那個女人不檢點，窮是次要，人品不好無法忍！”卓香雯憤怒的糾正。
“被你逼的緊了，什么事做不出來。誰知道，你是不是也給他們下了藥！”沐星野已經對卓香雯失望透頂。
卓香雯捏緊拳頭，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再說一遍，是那女的朝三暮四，我這么做，是幫著盛臨認清身邊的人。”
“哦，就當是吧！”沐星野懶得看她一眼。這段關系變成今天這樣，著實讓她唏噓。
但她很確定，事情的根源不在她身上，不是她造成的。
卓香雯有種秘密被揭穿的感覺，所以，她要說出更狠的話，才可以把這份傷害覆蓋。
她說：“實話告訴你吧，我給你吃的是長期避孕藥，最近三年，你是懷不上孕的！至于三年后，你別太相信你和封樾的感情！”
沐星野眼神冰冷可怖，她死死地盯著她，“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
“嗯，謝謝你，讓我徹底死心。”沐星野站起身，“撕破了臉皮也好，以后可以各自針對，不用遮掩了。”
卓香雯冷笑，“你什么意思，想跟我對著干嗎？”
“不用對著干，稍微把你的黑歷史挖掘出一點點，夠你受用很久了。”她也不想啊，可她做錯了什么。
被逼急了，她也可以變得很過分！
卓香雯聽著門被狠狠摔合，心跳加快。她從包里拿出藥吃了一顆，余怒未消。
她的感覺沒錯，沐星野就是災星，會給這個家帶來更多的災難。
讓卓香雯最為害怕的，是有關沐盛臨的事。她，不能再失去更多了。
敲門聲入耳，迫使卓香雯調整狀態，她抬眼看到祁夜，站起身，“你怎么來了。”
祁夜關了門，坐在沐星野剛才坐過的位子上，推了推眼鏡框，眼眸帶笑但笑容不達眼底，“阿姨做的太過了，怎么可以給星野吃避孕藥？”
“我還不是為了你，等她懷上了封樾的孩子，你還肯要？”卓香雯臉上有了笑容，不過那是諂媚的笑。
祁夜沒接話，問道：“沐盛臨的初戀，真的背叛了他？”
卓香雯沉默幾秒，“沒錯，她不檢點，跟盛臨的好兄弟睡到一塊了。這個是早就知道的事，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挺多的，漏洞也不少。我在糾結，要不要提醒他一下，讓他去也調查清楚。”祁夜修長的手指輕扣桌面。
卓香雯心里一沉，表面仍舊裝作滿不在乎，“隨便你，反正我問心無愧。”
當年，那女人帶球去了國外，卓香雯怕留下禍患，便派殺手去解決他們。他們被追殺了幾年，每天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樣不敢見人。就算活著，也不可能再回來。
卓香雯不怕查。
祁夜捏著下巴，“據我所知，那女人，回來了。”
“不可能！”
“她不僅回來了，應該跟沐盛臨見過。”祁夜雙手覆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傾，“不然，你覺得沐盛臨為什么忽然跟蘇清姿結婚？”
“你瞎說，她早死了！”就算回來了，也是假的！
祁夜輕輕搖頭，“掩耳盜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卓香雯岔開話題，“你說盛臨是因為這個結婚，有什么證據嗎？難道，他喝醉跟你說了什么？”
祁夜笑而不語。
卓香雯怒了，“祁夜，你回答我！”
祁夜起身，“不許再傷害小野，不然，結果你承受不了。”
卓香雯癱軟地坐在椅子上，她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無力感，如此強烈。
她拿出藥，又朝著嘴里塞了一顆。
還是呼吸困難，壓抑的難受。
沐星野回了店里，繼續工作，對于跟卓香雯見過面的事止口不提。
第一次聽說，長期避孕藥竟然管用三年，這一定很毒。
能不毒嗎？那可是她親媽給她下的。
她不想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怕情緒的閘門一旦打開不可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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