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苒把廢棄院子的位置告訴宋泰,讓他先帶著精兵們把糧食運過去,她隨后就到。
穆行疏留下陪宋苒善后。
屋子里還有很多陳糧,這些糧食原本已經發霉變質,經過鹿家的獨門絕技處理過,賣相上與普通糧食無異,但食用不慎便可能中毒。
“可惜了這么多糧食,人吃雖然能中毒,但用來養牲畜倒是不錯。”宋苒感嘆。
“現在鬧饑荒,人們飯都吃不飽,恐怕顧不上養牲畜。”
宋苒覺得穆行疏說的對,“既然帶不走,那就索性放把火燒了吧,總之不能讓鹿清絕再繼續賣這些害死人的陳糧。”
另外,她已經想好了,今晚就把運走的賑災糧分給百姓們。
“放火這事交給我,你去院子外等著。”穆行疏道。
很快,大火便燒了起來。
宋苒二人迅速離開現場,與宋泰和精兵們匯合。
途中,他們去了趟鹿記米鋪,偷了些裝米的小袋子。
到了廢棄院子后,宋苒命精兵們把賑災糧用小袋子裝好,給城內每戶百姓人家都分一份。
精兵們的效率很高,不到一個半時辰便把事情辦好了。
天亮之前,所有人悄無聲息的回到客棧,誰也不知道他們昨晚出去過。
第二天早上
城內的百姓開門時,發現門口居然多了袋糧食,既驚訝又興奮。
有人驚呼道:“這定是神仙下凡,來給我們賜糧了,我們有救了。”
“神仙顯靈啦!”
“多謝神仙庇護我們。”
……
百姓一片歡呼,紛紛跪地祭拜。
有人歡喜,有人憂。
一大早,正處在睡夢中的鹿清絕,突然被管家叫醒,他這才得知,昨夜存放賑災糧的院子無故失了火。
他連早飯都顧不上吃,匆匆穿了衣服便趕往現場查看。
此時大火已經撲滅,但存放糧食的屋子徹底燒成了廢墟,幾千袋糧食化為了灰燼。
鹿清絕氣憤不已,狠狠扇了負責管理這處院子的鹿記米鋪管家鹿升一巴掌,“你的人到底怎么看著這處院子的,怎么會讓糧都燒了呢!”
鹿升滿臉委屈:“爺,這事真不怪小的啊!昨夜小的吩咐四個伙計來這取貨時,并沒有任何異樣啊。”
“那定是他們四個搬貨時,不小心留下了火種。來啊,把他們四個抓起來,好好審問一番,看是誰那么不小心,引燃了這場火。”
鹿家的家丁很快把昨夜搬貨的四個伙計帶到了鹿清絕面前,四人堅決不承認用過火。
就在鹿清絕準備對幾人動用私刑時,鹿府的周管家檢查完現場后,神情復雜的走過來,匯報道:“主子,這場火著的蹊蹺!”
鹿清絕眉頭一蹙,“何出此言?”
周管家湊到鹿清絕耳邊,小聲道:“暗室位置沒有糧食燃燒過的殘灰。”
“你的意思是……”
“咱們存放在此處的賑災糧,恐怕在大火前就被人運走了。”周管家認真道。
“知道此處存放糧食的,只有米鋪的掌柜和四個伙計,難不成是他們監守自盜!”
鹿清絕冷眼掃了鹿升和四個伙計一眼,沖隨行的家丁厲聲喝道:“把鹿升也抓起來!”
鹿升一臉無措:“爺,您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鹿清絕神色冰冷:“暗室中的糧食不翼而飛,除了你和四個伙計,其他人根本不知這處院子。
老實交代,那些糧食被你們運去哪了?”
“爺,小的冤枉啊,小的一直忠心耿耿,斷不會做出監守自盜的事,還請爺明察。
再說,那么多的糧食,依小人的本事,哪能在不驚動鹿府眼線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運走呢!”
聽完鹿升的辯駁后,鹿清絕猛地回過神,是啊,城內遍布鹿府的眼線,這幾人若是把暗室里的糧食搬空,勢必會鬧出不小的動靜,可線人卻沒有來報,說明此事定沒那么簡單。
“上千袋的糧食,不可能說消失就消失,除非神仙現世。”
鹿清絕話音剛落,一旁的仆人驀地插話道:“主子,或許真有神仙也說不定。”
“胡說!”周管家瞪了仆人一眼。
仆人一副委屈的表情:“主子,小人真沒胡說。剛才來的路上,小人聽到城內的百姓議論,他們早上開門時,門口居然放了袋糧食。
也許真是神仙降世,偷了咱們的糧食,拿去分給百姓了。”
“什么!”鹿清絕驚訝:“真有此事?”
仆人重重點頭,“外面全在議論此事,小人絕不會聽錯。”
鹿清絕眉頭深鎖,“世上哪有這么離奇的事,這其中定有古怪。周管家,你馬上帶人去查,務必弄清此事。”
“是。”
一夜間損失了那么多糧食,直接關乎到鹿記米鋪接下來的生意,鹿清絕心中氣懣,卻又不敢報官。
回府的路上,他一直在推測盜走賑災糧和放火之人的身份。
放眼整個安州,能夠在一夜間,不動聲色的把上千袋賑災糧盜走,再分給百姓的人,除了大羅神仙外,其他人恐怕都沒那個本事。
想到這,他不禁開始懷疑,難道世上真的有神仙不成?
鹿清絕想的正出神,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車夫稟道:“主子,有位姑娘擋了咱們的路。”
鹿清絕不滿的掀開車簾,朝外一望,看到一個身著白服,頭戴面紗的女子正站在馬車前。
“來者何人?”他冷聲質問。
“小女子姓魏。”女人的聲音空靈,帶著幾許溫柔。
鹿清絕聽到女子姓魏,神情滯了一瞬:“魏?難道是……”
他起身走下馬車,來到女子跟前。
“清絕哥哥,好久不見啊!”女子揭開面紗,露出昳麗的面容,赫然是魏煙兒。
鹿清絕眼中閃過驚喜:“煙兒,真的是你!你怎么會來安州?”
魏煙兒淺淺一笑,帶著幾分敷衍:“清絕哥哥,我是來報仇的。”
“報仇?你的仇人是何人,不如讓我來幫你。”鹿清絕語氣真誠。
魏煙兒不著痕跡的岔開話題:“鹿哥哥,煙兒聽聞這安州城發生了件奇事,有神仙下凡給百姓發糧食,當真有趣。”
一說起這事,鹿清絕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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