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行疏并沒有把巫宇來過的事,告訴給宋苒。
他打算等時機成熟再說。
巫宇這趟倒也沒有白來,穆行疏交給了他一項更艱巨的任務。
兩日后
宋苒的案子終于有了眉目,余堯親自升堂審理此案。
上堂之前,負責傳喚宋苒的官差想給她上刑具,被穆行疏斥責一番,最后作罷了。
公堂上
宋泰看到陪宋苒一同前來的穆行疏,驚訝道:“攝政王,您怎么來了?”
一旁的文啟聽到宋泰的話,霎時驚出一身冷汗,想不到攝政王竟親自來了。
如此一來,一旦他栽贓宋苒的事被查出來,他鐵定是要掉腦袋的。
宋苒余光注意到文啟的反應,不禁在心里冷笑:有些人怕是要坐不住了!
一聲驚案拍響,案子正式開始審理。
宋泰經過這幾日的調查,共拿出了兩份有力證據。
他先命人把一個衣角沾血的丫鬟押了上來,“啟稟大人,案發當日,這名丫鬟就在薛平的房中,目睹了對方被殺的經過。”
余堯立馬審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薛平的房間,那天你都看到什么了。”
“回大人,奴婢……奴婢叫春桃,是……魏府的丫鬟。案發那日……”
春桃早已被嚇破膽,將薛平被害那日看到的一五一十全說了。
一切還要從薛平和魏懷的密謀說起。
那日,薛平被宋苒訛了五萬兩銀子,便去找魏懷告狀,倆人商議后決定給宋苒一些教訓。
于是,他們謀劃了一條毒計,那便是以取銀子為由把宋苒騙進薛府,再由一個機靈的丫鬟,趁機把宋苒身上的金翎羽偷走,那個丫鬟便是春桃。
宋苒丟了金翎羽是重罪,必將受到嚴懲,他們就可出這口惡氣了。
可結果事情并未按照他們預想那般發展,春桃躲進薛平所在的房間后不久,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把薛平給殺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春桃來不及逃走,只能躲到桌子下面,這一躲就是兩天,最后被蹲守的宋泰擒獲。
薛平被殺后,黑衣人前腳剛逃走,宋苒就到了,之后便發生了文啟上門抓人的一幕。
春桃把看到的事詳細供述一遍后,余堯立馬命人傳喚魏懷。
魏懷到了公堂,堅決否認與薛平密謀一事,并堅稱春桃是受人威脅,故意栽贓他。
春桃以性命起誓,就是魏懷指使她的。
雙方各執一詞,一時難下定論。
宋泰早知如此,又將第二個證據拿了出來,是半盒迷香。
“余大人,這可不是普通的迷香,而是產自西沅的幻香,不僅能迷人心智,且提前服過解藥后,便不會被此幻香所擾。
經仵作和大夫證實,在薛平和春桃的體內,都有幻香的解藥。
另外,皇城蔣家的蔣寒尋公子命人打聽過了,最近魏府剛好購買了西沅幻香。”
宋泰說完,魏懷當即反駁道:“這西沅幻香有銀子就可以買,不能當成栽贓我魏府的證據。”
“就知道你死鴨子嘴硬,”宋泰不慌不忙的從懷里掏出一個盒子,“這是從你府上找到的另外半盒幻香,正好對的上。”
“這……”魏懷臉色青白,憤怒的指責宋泰:“你竟然跑去我府上偷東西。”
“這是證據,不能算作偷吧。”宋泰笑道。
兩份有力證據擺在眼前,魏懷再難爭辯,余堯拍響驚案,厲聲喝道:“大膽魏懷,不僅草菅人命,居然還敢栽贓陷害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魏懷跪地求饒:“啟稟大人,小人……小人的確動了栽贓宋特使的心思,但……但薛平真不是我殺的。
那薛平是小人的小舅子,我豈會殺他!還望大人明察啊。”
余堯看向穆行疏和宋苒,等待倆人的指示。
穆行疏沉聲道:“先把人收押,找到證據再細審。”
“是,攝政王。”
穆行疏想了想,又補了句:“魏懷陷害朝廷命官,理應杖責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他要先給宋苒出口惡氣。
官差連忙把人押出去,狠狠把魏懷打了一頓。
文啟和趙忠如木墩子一般杵在原地,心中卻是慌得一批,生怕牽扯進來。
宋苒心里清楚,殺薛平的絕不是魏懷的人,那么還能有誰,自然是文啟的人了。
不過鑒于證據不足,她暫時也拿對方沒有辦法。
但事情絕不會就此結束,她會讓陷害她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魏懷被抓后,魏家受到牽連被查封,連帶著傾云樓是魏家產業之事,也一并被扒了出來。
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調查傾云樓了。
宋苒和穆行疏領著一隊官差,親自進入傾云樓徹查。
傾云樓里的姑娘們得知朝廷派人來查案,再也按捺不住,將被拐或是被騙的經歷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傾云樓干的那些齷鹺事徹底大白于天下。
宋苒從那些受害女子的口中,得到幾個重要的線索:
一是關于山君的,有個姑娘稱山君的腰后有個紅色的胎記,是她被侵犯時無意中看見的。
二是關于駐春丹的,傾云樓的一個伙計曾聽老鴇與人密謀,說是把長相差且未開苞的姑娘送去煉丹。
得知這條信息后,宋苒想找老鴇問出密謀之人,卻發現老鴇已經服毒自殺了。
最后一條線索比較詭異,據傾云樓的一個姑娘說,她因為不聽話,曾被關在地下一層受罰,一次無意間,她看到了一條通往下一層的通道,不過轉瞬就消失在她的眼前。
可傾云樓的管事們都稱,這樓里只有地上五層和地下一層,根本不存在地下二層。
宋苒為了求證,與穆行疏在地下一層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那位姑娘口中的通道,但她覺得那姑娘不像是在騙人。
“我們應該是漏掉了什么,說不定有什么隱蔽的機關,我們再找找。”宋苒不愿放棄,對穆行疏道。
穆行疏相信宋苒的判斷,就這樣,倆人整整找了一天,終于在一面墻壁的下方,找到一個不起眼的機關。
宋苒觸動機關后,墻壁居然裂開了,露出一個石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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