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司澤，在對上那道沉冷的目光，不覺有些發怵，硬著頭說：“本來就是，她之前……”
“砰”的一聲響起。
女孩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聽到動靜，在場幾個人的注意力也幾乎在一瞬間聚集過來。
沈音低頭看了眼砸到自己腿邊的酒瓶，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坐自己對面的人。
他眼里哪還有以往的散漫，審視的目光鎖著她，嗓音磁沉：“妹妹不配，你配？”
司澤聲音冷，問的語調更是不加掩飾的嫌棄。
在那么多人面前被這樣不留情面的斥責詢問，沈音表情也變得難看。
司澤從沙發上站起來，垂眸睨著她，“少做出一副高高在上評判人的模樣，就憑妹妹絕對不會在背后議論人這一點，你就沒資格提她。”
“司澤！”被那么直白的罵不如自己看不上的人，沈音漲的臉通紅，一雙淺眸死死盯著他。
兩人中間的氣氛驟然降冷。
看著眼前突發的情況，四周沉寂下來，景逸抬手去拉冷臉的人，“好了好了，都是朋友，生什么氣啊。”
司澤沒說話，反而是沈音脾氣上來，脫口而出，“一個被養父猥褻過的人在你們這里反倒成寶了。”
“你再說一遍，”景逸壓根就沒反應過來，回過神的時候，身旁的男生已經舉起了手
他嚇得趕忙去拉，“司澤，咱先冷靜。”
一旁大氣不敢出的其他人，看到一幕也都嚇得從位置上站起來去攔。
最后好幾個人才將近乎失控的人拉開。
司澤氣的幾乎紅了眼，“少他媽往妹妹身上潑臟水。”
“我潑臟水？”沈音剛要和人爭辯，忽然變了臉色，勾起唇，“你不知道啊。”
她冷笑了一聲，像是又有了什么新的把柄，“我說怎么每天妹妹喊得那么親，原來都不知道自己喊得是個什么人。”
“閉嘴。”
“呵，”看著厲聲呵止自己的人，沈音更篤定男生不知道女孩的過往。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自己身邊所有人都對池恩好的嫉妒。
沈音從沙發上站起身，仰頭看著男生，一字一句，“你口中的好妹妹就是一個被養父玩過的破鞋。”
隨著她最后一個字的落下，細白的脖頸便被狠狠掐住，陰冷的聲音響起，“讓你閉嘴聽不懂？”
“司澤，”景逸慌了神，他從來沒見過人這副模樣。
幾個玩的人里面，司澤脾氣一直是最好的，平時玩笑什么都開得起，幾乎不會和人生氣，可現在完全一副不受控的模樣。
他伸手去拉，可還沒碰到人就被狠狠甩開。
司澤手上使了勁，短短幾秒，女孩臉色就由白及紅。
在所有人都攔不住的時候，橫出來一只手握住了司澤的手腕，聲音沉冷：“松手。”
來的人是沈宴，面容漠然疏離，一雙冷冽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面前的人。
司澤回視著他：“看到你妹這樣你心疼了，那我妹被說成那樣誰管？”
“我替她道歉。”
“道歉？”司澤想起了之前高中那個把自己藏在寬大衛衣下的女孩，心里像是被刀狠狠喇了一下。
對他們來說輕輕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事情，卻差點要了女孩的命。
她用了幾年才好不容易走出來的夢魘，卻又一次被人輕描淡寫的提起。
他嗤了一聲：“嘴臟的人還沒說對不起，你道什么歉？”
絲毫不留情面的一句話。
沈宴能說出道歉已經是給足了司澤面子，聽到他的回答身上的氣溫降至零點。
都了解沈宴的性格，一群圍觀的人看著他沉下去的臉大氣不敢喘。
就連活躍的景逸也縮著脖子熄聲了。
惹不起，真惹不起。
打破這種氣氛的是突然出現的兩個人，陳牧領著人往這邊走的時候，幾乎沒人不往他身旁的女孩身上看。
昏藍色燈光下，女孩一襲紅衣，露在外面的肌膚如雪似玉，墨發高挽，巴掌大的一張小臉，眉眼間卻是撼人心魄的艷麗。
眾人眼神驚艷。
在他們玩的圈子里陳牧很少帶她出現，唯一一次就是兩人關系在網上公開前的那次聚會。
其實當時那場聚會就在他們這群人里掀起了軒然大波，景逸更是連交幾個穿旗袍的女朋友。
她的長相被渲染的近乎神化，
從沒見過池恩真人的，都覺得形容的過于夸張，再好看能多好看。
可在這一瞬間就明白了。
先拋開性格家世什么的不說，這樣一張臉也就夠讓男人前赴后繼，更何況她不是美貌單出。
學歷，家世，才華，每一樣單拎出來也都是頂尖。
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太差會招人嘲諷，太優秀會招人嫉妒。
女孩現在完美到沒有讓人抨擊的地方，她的過去成了那些“壞人”的切入口。
陳牧瞥了一眼蹲在地上劇烈咳嗽的人，而后又將目光落到了兩個對峙的男生身上，徑直走到他們中間，把司澤擋到了身后。
回頭看他，“怎么了？”
司澤滿身的火氣在兩人出現的這一刻歸于平靜，他看了眼把自己護在身后男生，又看向眼里閃過關心的女孩，搖了搖頭：“沒事，鬧著玩呢。”
“陳牧哥哥，這個女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她之前……”沈音著急的說，可話說一半就被打斷，“阿音。”
沈音詫異地看向出聲呵斥住自己的人，“哥。”
“還嫌鬧的不夠？”沈宴把她從地上拉起，“回家。”
“哥哥也覺得我在鬧？”她眼睛里含著淚，“是不是你也被她勾走魂了？為什么你們都站在她那邊？”
她惡狠狠地瞪著池恩，把這一切都歸于了突然出現在他們這群人生活里的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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