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輕輕拍了拍賀水北的背，說：“我沒事，真的。”
“沒事就好，你要是心里有不高興的，要立刻跟我說。”賀水北看著他的眼，說得無比認真。
他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我知道，不會讓你擔心的。”
這個事情就算是個小插曲，有些人總是會以各種各樣的方式來膈應一下他們。
倒也不可能真的當沒事兒發生。
后來沈燁跟賀銘川在聊公司的事情，聊完之后，他倒是跟沈燁提了一下這個事情。
然后又說：“其實前兩年，我去監獄看過他。”
沈燁怔愣一下。
賀銘川輕嘆，“好歹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我知道那次，他想要撞的人，不是我。但我也不能原諒他在那個情況下做出的極端選擇，他不該那么對你。”
作為多年朋友，賀銘川對沈寒江的情緒，也是非常復雜的。
他不敢茍同沈寒江的感情生活，也一度因為沈寒江跟葉闌珊的事情，跟他有過疏遠。
畢竟，葉闌珊那會兒是桑洛最好的朋友。
而且他也覺得沈寒江做的不地道。
這大概就是報應，老來無依無靠。
想到這里，賀銘川又是重重地嘆息一聲，“你看吧小燁，都是會有報應的。”
沈燁大概能明白賀銘川說的報應，是怎么回事。
他在擔心賀山南。
“爸，南哥有分寸的。”沈燁說。
“他怎么算是有分寸？”賀銘川眉頭擰著，“小燁，你看看這些年來，我們在慈善上投了多少錢，又有多少資金是用在公益項目上，你跟小水才有了孩子？三年了啊。我到現在，都還初一十五都要去上香，就保佑小水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
沈燁忽然怔住，然后才解釋一句：“爸，我跟小水先前沒決定生孩子，一直都有做措施。應該跟報應什么的，沒有關系。”
沈燁倒是沒想到，賀銘川會把這些事聯系在一起。
他又擔心賀銘川不相信，說：“是真的，我們先前都沒想好要孩子，所以就很謹慎。”
賀銘川啊了一聲，“你兩什么情況能想三年？”
這個事兒，沈燁倒是沒有瞞著賀銘川，既然都說到這里了。
然后將結扎的事兒一并跟賀銘川說了。
賀銘川聽完，就捂著胸口，簡直要被這些孩子，一個一個的氣死。
但氣過，又有些心疼。
“爸，您別氣了，我這不是想明白了嗎？”沈燁扶著賀銘川坐下，又忙給倒了溫水。
賀銘川這是喝了一大杯水下去，才慢慢緩過來。
不過一開始，他可能真覺得賀水北跟沈燁沒有懷上孩子，跟賀山南那件事有關系。
但這個理由，對賀銘川來說，也不是那么好接受的。
這得是留下了多重的陰影，才會連生孩子的想法都沒有。
賀銘川這是嘆了一聲又一聲，最后又什么都說不出。
然后拍了拍沈燁的肩膀，說：“辛苦了啊。”
“沒有的事兒，現在就很好。”沈燁說。
可能以前的生活太苦了，所以現在的一切對沈燁來說，都是甜的。
賀銘川感慨一聲，“小南要是能像你這么懂事，就好了。”
“那還是別了，南哥他，意氣風發的賀家大公子呢。”沈燁說。
是呢，誰又不羨慕出生于賀家的賀山南呢。
可能不單單是一出生就擁有榮華富貴，更重要的是，有一個非常融洽的家庭氛圍。
賀銘川嘖了一聲，“他自己才不覺得呢，你看看，整天不回家。說他一句，比我嗓門還大。除了在東部還弄得不錯之外，你看他回宋城之后，手里的項目多折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定性。”
沈燁看得出，賀銘川是對賀山南寄予了厚望的。
他對賀山南的要求還是挺嚴格的，但又因為兩人性格太相似，但凡他管一下賀山南，后者就會很不舒服，覺得人生被掌控。
意氣風發的少年嘛，哪里聽得進別人的話？
“爸，我會幫你看著南哥的。”沈燁說。
“有你在，我也算放心一些。”賀銘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話題從沈寒江一路說到了賀山南，聊了很久。
直到桑女士進來喊他們去吃晚飯。
提了一句：“你兩是真能聊。”
賀銘川說：“我倒是想跟那小子聊呢，你看他回不回來？”
“等人家回來，你別聊兩句就跟人吵起來，不就好了嗎？”桑女士笑，“不過挺難的，你兩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哪有當父親的，讓兒子的？”賀銘川才不肯呢，“再說了，我又沒做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
“對對對，那你們就一直這么想著唄。”
賀銘川又說：“上次老太太給他介紹的那個什么慧的。”
“張慧。”
“嗯，怎么樣？”
“那個小姑娘我也見過一次，太文靜了，你兒子肯定不喜歡。”
“那他喜歡什么？天仙嗎？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賀銘川就還挺生氣的。
桑女士倒是笑了出來，“講道理，你看看你現在像不像你爸以前那樣，小南現在的反應像不像你以前？”
賀銘川一時語塞，就真的還挺……
“算了，不管了，他愛怎么樣怎么樣吧，再管他我遲早得氣死。”
關于賀山南相親的話題，他們倒是沒有再提。
不過估摸著，賀山南跟那個張慧，應該不會成。
他們也都不知道，賀山南到底喜歡什么樣的。
是不是真的得天仙那樣的才行。
可是喜歡這種事，又怎么能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呢？
也許賀山南現在能給出這樣那樣的條條框框來，但是真的遇到喜歡的人時，可能就會打破他設下的那些條件。
喜歡這件事，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講道理的事情了。
不過沈燁倒是沒多去想，就想著他家祖宗，吃得還算正常，飯后甜點也吃了些。
胃口恢復正常，沈燁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問她有沒有想吃的夜宵，她也有在認真思考。
晚上摟著她睡的時候，沈燁都感覺到她小腹微微凸了起來。
摸上去，手感很好。
腰上，還肉肉的。
這倒是第一次，沈燁在賀水北的腰上摸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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