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段本來就不該存在的婚姻，或許早就應該結束了。
一味地糾纏下去，最終的受害者只有他們兩個。
旁的人并不會因為這件事受到什么傷害，反倒是他們兩深陷其中。
“我先前看到程妍朋友圈發的什么分手快樂，我哥這會兒想離婚，不會是……”賀水北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沈燁嘖了一聲，“你操心的事情是真的多啊。”
“那我也不想我哥背上一個渣男的名兒啊，雖然……”雖然那事兒的確挺難用一個渣字來形容。
“放心吧，南哥離婚肯定不會跟程妍有關。至于程妍分手跟南哥有沒有關系，那就不知道了。”沈燁說。
他倒是沒說程妍什么不好，但也找不到什么好詞來形容她。
沈燁這人，一直對程妍就不怎么樣。
賀水北聽了這話，默了默。
彼時，沈燁說：“別的不說，就看你干爸干媽對程妍那么好，他兩膝下無子，把程妍當親生女兒。但程妍先前改名字那件事，的確是傷了他們兩人的心。正常人，干不出這個事兒。”
“干爸干媽原諒她了呢……”賀水北的聲音越來越小。
“那你那么小聲干嘛？”沈燁笑，“這件事無關原諒，是傷害已經造成，無法磨滅。原諒也不過是因為他們兩想著對程妍那么多年的感情。”
原諒不代表放下。
可能就是一句“算了”。
“小水，你就算再在爸媽面前撒野，也是有個度的，不會使勁兒往他們的痛處戳。你在最生氣最憤怒的時候，也不過只對我說過一句重話，而且是在你看來是重話的話。”
那次賀銘川被沈寒江撞，賀水北質問沈燁為什么還沒處理掉沈家那些爛人爛事兒。
這是她覺得最傷沈燁的一句話。
事后，她還因為這件事跟他解釋過。
“可能，這跟程妍小時候的經歷有關吧，畢竟在被干爸干媽領回家之前，她過了一段時間寄人籬下的日子。比較敏感比較脆弱，總是想要通過一些比較極端的方式來獲得關注與在乎。”
沈燁嘆了一聲，有些無奈地揉了揉賀水北的腦袋。
是真公主啊。
可能是因為她經歷過的，都是美好的事情，所以會把別人都想得很好很好。
就算有不好的一面，也是因為不得已。
沈燁說：“她明知道我喜歡你，還跟我表白呢。”
“我那時候又沒跟你在一起。”
“你只是那時候還沒認清對我的感情，我不相信你那時候對我只有親情。”沈燁說得篤定。
怎么就跑到這個問題上來了？
賀水北別開眼，“想去游泳。”
她在回避這個問題。
沈燁把人撈了回來，“回答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喜歡我了？”
“沒有，不是，那會兒就把你當弟弟，一個只有我能使喚，別人不準碰的弟弟。”
“嘖。”沈燁在她脖子上親了一下，“那么小就對我有那么強的占有欲啊，看不出來啊賀女士。”
那是喜歡嗎？
賀水北不是很清楚。
好像經年累月，她完全已經習慣沈燁是她一個人的，連她哥都不能使喚一下。
她說：“我才沒有呢，哪像你那么小就想那些事情。我那個時候就是單純的想，這個小弟我罩了，誰欺負我小弟，就是跟我過不去。跟我過不去，就是跟我們賀家過不去，我讓我爸收拾他。”
那時候的感情賀水北覺得很單純，沒有那么復雜。
反正有個小弟就挺拉風的，還是看起來特別兇的那種小弟。
走哪兒，都挺威風的。
是什么時候覺得有點不太舒服的呢？
大概是后來發現好像有不少女孩子跟沈燁表白，課桌里塞滿了情書和禮物。
她倒是想看看那些情書都寫了什么呢，沈燁不給她看。
他怎么處理那些情書的，她也不知道，估計一封一封的，都看過了。
她想起來了，就問他：“那些情書你怎么處理的呢？”
“還回去了，全部。”沈燁說，“沒寫名字的，就收起來了，一封沒看。”
“啊……你怎么還回去了啊，這很尷尬。”
“丟了就挺對不起人家的一份真誠的，不太好。”沈燁說。
那之后，的確就沒人給他送情書了，被當事人親自退還情書什么的，真的還挺尷尬的。
但賀水北看向沈燁的時候，眼里多了點星光閃閃。
因為賀水北也是見過那種炫耀自己收到多少表白，轉頭又將女孩子的告白發到兄弟群里面嘚瑟的。
那是在嘚瑟嗎？
那是將人家女孩子的心意摁在地上摩擦。
她還挺瞧不上那種行為的。
沈燁拒絕別的追求者倒是直接又給了情面，但拒絕程妍，的確是沒留什么情面。
“沈燁，你人真好。”賀水北仰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對你好而已，對別人不好。”沈燁糾正一下。
對別人是真的，一點都不好。
男人，只會對喜歡的人好，對最愛的人掏心掏肺。
末了，沈燁說：“往后少跟程妍聯系了，我以前不干涉你的交友圈，覺得我們兩結婚，但你可以擁有你的社交圈。但她，除了逢年過節去你干爸干媽家里，私下里少來往了。”
“好吧。”賀水北點頭應道，倒是沒敢跟沈燁說先前程妍找她借錢的事情。
五六百萬。
數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問她什么原因，她就說周轉不開，等片酬下來就轉給她。
賀水北把錢借給她了，的確是過了大半個月就把錢轉回來了。
現在沈燁都這么跟她說了，賀水北自然也不能因為一個旁人，跟自己丈夫有什么隔閡的。
“去游泳。”沈燁將賀水北抱了起來，帶著她往湛藍的海水那邊走去。
她其實也沒有那么想游泳啦，剛才就是找個借口而已。
但沈燁似乎來了性質，附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賀水北搖頭，“會有人的！”
“這邊是私人浴場，不會有人來的。”沈燁說，“而且在水里，看不到的。”
他似乎將這件事說得很安全，不會被人看到。
但會緊張，超級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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