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開車回酒店，餐廳距離酒店有一定距離，沈燁開了導航。
兩人都沒怎么說話。
賀水北沒說話的原因是在手機上跟梁朝暮聊天。
她跟梁朝暮說遇到陸西沉的事情，她就順口提了一下接下來的拍攝會有陸西沉參與。
陸西沉是個挺有才的攝影師，挺多明星都想讓陸西沉拍呢，不過人家也要挑，合眼緣的才拍。
賀水北：沈燁挺合他眼緣的。
梁朝暮：？？
賀水北：就是你想的那樣。
梁朝暮：還得是沈總，男女通殺。
看到這話，賀水北扭頭看了眼沈燁。
講道理，說他男女通殺也不為過了吧。
先前在宋城的時候是商業精英，西裝一穿，領帶一打，就還挺有成熟男人的味道的。
是很多女人會喜歡的那種調調，賀水北很早之前就知道沈燁挺帥的。
現在他們在外面旅游，沈燁的穿衣風格就隨意多了，多數是休閑裝，隨性又散漫。
昨天他還去剪了一個頭，剪得很短，一般人駕馭不了的。
稍有點意外，那就是刑滿釋放人員發型。
這身應該挺殺陸西沉他們的。
看了兩秒，賀水北跟沈燁的眼神對上。
他想了想，說：“你不用遷就我，我是真累了，所以想回去休息。”
“啊……你覺得我在遷就你嗎？”賀水北問。
是吧，本來和朋友吃得好好的，但是因為他先離開了，所以她馬上丟下一包間的人。
跟著他一起回去。
還是挺……矯情的。
沈燁默了默。
賀水北嘖了一聲，才說：“你看我什么時候遷就過別人……不都是，人家遷就我么。我是真想回去，就算你剛才不先走，吃了飯我也不會在紫外線這么強的情況下，跑外面逛兩三個小時。”
沈燁眉頭微挑。
“雖然也可以去咖啡廳坐著，或者找個有當地特色的小店待一下午。但是我更喜歡私密的空間，這樣就不用擔心萬一被人拍到一些我姿態不是很好的照片，我們女明星的偶像包袱，還是挺重的。”
沈燁笑了出來。
“所以，你想那么多干什么？”賀水北收回目光，回復梁朝暮的信息。
沈燁想，是啊，想那么多干什么。
賀水北也沒想等沈燁的答案，繼續說道：“就算，我真的是因為你想回去，所以跟你回去的，那又怎么樣呢？我樂意，我想陪你，你還不讓嗎？”
“沒有不讓。”沈燁說。
“所以，不要揣測我做任何事情的動機，如果你不確定，可以問我，但是不要猜。你猜的未必就是我想的，好嗎？”
“你突然嚴肅起來了。”沈燁聲音放緩。
賀水北瞥了眼手機屏幕上梁朝暮發來的問她什么時候回，再上面一條是她的一些工作的確放回了宋城，但如果有一些拍攝或者其他工作，是需要出差的。
出差這個東西，往日在海城也有，并不是因為她把中心放在宋城才有的。
她暫時沒回梁朝暮，跟沈燁說：“你是不是因為要回去了，所以有些焦慮？這兩天晚上也沒見你睡好，你的藥，還有嗎？”
他們兩是同床共枕的，他有什么異常，賀水北是最先感受到的。
哪怕她每天都挺累的，睡得也都挺沉的。
但好些時候轉個身，想要摸一下身邊的人，似乎都摸了個空。
“可能吧，你該知道沈家的事兒了。雖然我不打算管，但回去的話，免不了被牽扯其中。”
這是沈燁在這段旅程中，第一次跟賀水北提到沈家的事情。
沈燁眉頭微微擰了一下，“沈書硯不見了，我讓秦闊去找了，如果找到的話，再看看情況。他們一家的資金應該都被凍結了，等找到人了，想讓她先去我以前那套公寓住著。不過再說吧，不一定領情。”
“不見了？”賀水北有些意外。
她對沈書硯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但知道沈書硯沒像沈家其他人那樣把沈燁當外人。
不過先前知道她有意在父母的安排下接近周尤，她還覺得挺膈應的。
只是因為周尤那時候似乎也挺喜歡沈書硯，她才沒說什么。
“嗯，有點復雜。不過應該只是躲起來避開這些紛爭吧，我不也跑出來旅游了嗎？”
“那又不一樣的。”賀水北當下就反駁了。
沈燁嗯了一聲。
“那沈叔叔他……找過你嗎？”
“怎么不找呢。”沈燁輕嘆一聲，“本來就沒什么錢了，被查了之后住的地方和錢都沒了，讓我給他錢。”
賀水北沒發表意見，這種事情不好發表意見的。
沈燁停頓了片刻，才說：“沒給呢，我之前所有的花銷，都是我媽給的。也沒感受過什么父愛，就沒有所謂的‘父慈子孝’。”
他可以毫不猶豫地給秦闊轉五十萬讓他先拿給沈書硯，但是五萬塊都不想給沈寒江。
賀水北也沒說太多，就是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但挺扎手……
他發質偏硬，又剪了個很短很短的發型，手摸上去都扎的。
“以后別剪這么短的頭發了。”賀水北收回手。
“怎么？”
“挺帥的。”賀水北說，“我看陸西沉就是被你這不羈的氣息所吸引，所以你就別釋放魅力了。”
“啊……”沈燁哪能想到賀水北還能提起這茬，“我搶他單反的時候那么兇，這也能看上？”
“可能他恰好就喜歡你搶他單反的那一下呢，喜歡這種感覺，不是說來就來的嗎，沒有理由。”
沈燁失笑，“我又不喜歡。”
“你還想喜歡？”賀水北音量提高一些。
“沒有，不會，不可能。我只喜歡你啊。”
這個答案還算滿意。
就是沈燁沒想到，陸西沉這醋吧，他兩還能輪番吃上。
還真的是……奇妙啊。
因為陸西沉這個話題，他們兩也就沒有再說沈家的事情。
回到酒店之后，又各自洗了澡。
外面還是有點熱的，沈燁進去洗澡的時候，她看到他手機上停留在訂票軟件上。
辮子哥不跟他們一道回去，好像后面還有別的安排。
他在選回去的航班，選好的話，他們就要去有機場的城市。
是得提前預定啊。
手機屏幕要暗下去的時候，手機上彈出來一條消息。
她真沒要去看，就是不小心瞥見的。
溫蔓：等你回來再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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