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尤他們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就見賀水北一個人出來。
周尤跑過來，問道：“怎么了，燁哥沒一起來嗎？”
“累了，睡覺呢，開一天車了。”賀水北說，“走吧，去吃飯，待會兒給他打包帶回來就行了。”
周尤昂了一聲，揮揮手讓辮子哥他們走前面，他跟賀水北在后頭走著。
蔣楠落在最后，在沈燁不在的時候，她就得時時刻刻注意著賀水北的安全。
賀水北看了眼周尤，才說：“有事跟我說啊？”
“也沒什么大事兒，就是我爸先前跟我提了一下沈家的事情。這事兒不會牽扯到燁哥吧？”周尤說，“應該不會，要是燁哥有事兒，我爸就不會跟我說了。”
“沒有，沈家都沒讓沈燁知道核心的東西。那些文件應該都不是沈燁簽字的，不過等我們回宋城，他肯定會請去協助調查的。”
周尤點點頭，覺得也是這樣，“沈家這垮得也太快了。”
“被調查了唄，也可能是背后的靠山沒了。而且沈家大伯那些手段，挺不干凈的，用那些手段獲得的資源，終究有一天會塌的。而且塌了，就是致命的。”
賀水北雖然不管那些事情，但以前在家的時候，倒也是會聽家里人提那么些。
所以對這些事兒也見怪不怪了。
加上先前她室友和沈書墨那事兒，賀水北能猜得七七八八。
就挺看不上那樣的手段的。
“姐，那你跟燁哥的事情，什么時候跟賀叔桑姨說啊，那我要一直裝不知道嗎？”周尤問，“雖然桑姨他們沒催你，但我有次聽桑姨跟我媽在討論宋城青年才俊，提了好幾個。”
“啊……是嗎……”賀水北有些意外。
“嗯啊，那肯定不會強行給你介紹對象啊，就是那種好多人一起的聚會，給你拓展一下朋友圈的。”
潤物細無聲地介紹異性。
賀水北揉了揉太陽穴，是吧，當父母的始終是免不了俗。
“等等吧，不是現在。”賀水北說。
“還要等到什么時候啊？你兩不是挺穩定的嗎？”周尤說，“你怕說了就催你兩結婚啊，其實就你兩這個關系，也不差一張結婚證了。而且沈家現在那樣了，根本不用擔心他們再讓燁哥做他不想做的。”
賀水北笑了笑，“你怎么感覺挺著急的？”
“啊，我著急嗎？”
是挺著急的，恨不得昭告天下的那種。
周尤嘖了一聲，“還是你們娛樂圈要搞地下戀那種啊？”
“不是。”賀水北說，“等沈燁吧，等他什么時候好起來。”
“我燁哥怎么了？”
“你問題是真的多。”
賀水北沒再回答周尤關于她跟沈燁的問題。
她就只是覺得，沈燁可能并不想現在以那樣的狀態去跟她父母說，他們兩在一起這個事兒。
至少，得等到他不用吃藥控制情緒，不用頻繁去看心理醫生。
沈燁的那些心思，賀水北其實挺明白的。
……
沈燁沒什么困意，他給手機開了機。
好幾天沒用，這會兒還得充電。
等待開機的那幾分鐘里，沈燁又抽了支煙。
開了窗，外頭是晚上七八點的新城，太陽依舊掛在西邊天空，一點沒有要下山的跡象。
不一會兒，手機里跳出來接連的信息。
他也沒管，等這支煙抽完了，才掐滅煙頭，去床頭拿了手機看。
沈燁在出來之前就已經收到風，沈家得有事。
現在看來，的確是這樣。
他很早就清楚，所以沈家的事情一直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插手，就連沈寒江要給他沈氏股份的時候，他也沒要。
倒也不是真視錢財為糞土，沈氏股權每年分紅其實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很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但有些東西，的確是要不得。
他看了給他發消息的人，最后找到秦闊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沈燁問：“怎么樣了？”
“你大伯被扣了，證據應該挺充足的，不給保釋。沈氏亂成一鍋粥，高層都跑了。老爺子喊來的旁系，趁亂掏空了公司的流動資金，人跑國外去了。老爺子……病了，估計……”
“哦。”沈燁反應挺淡的，因為實在也找不到什么更合適的情緒回應。
沈燁打這個電話，就是想知道沈家能到什么地步。
“說起來，沈家大伯先前還把沈小姐送了出去，沈小姐差點就……”
“嗯？”沈燁開了免提，在微信里找沈書硯的微信。
但沈書硯沒給她發過消息。
但秦闊這意思很明顯了，大伯為了自保，把沈書硯當做物品一樣地送出去。
“先掛了。”沈燁給秦闊的電話掛了。
然后給沈書硯打了過去，他其實沒想到，大伯能那么……
打了兩通，沈書硯的電話才被接了起來。
“喂……”沈書硯的聲音挺啞的，透露著疲憊，“我沒錢，找我也沒用……要不然干脆殺了我好了，我他媽也想死了！”
說著，就變成了怒吼。
聲音都劈叉了。
“書硯，是我。”
電話那頭沉默半晌，然后才說：“我手機掉了，新買的沒存號碼……我沒事，沒事。”
“你去找秦闊——”
“你別管我了，你管我干嘛啊？我親哥差點弄死你，你還管我干嘛？你別管，你什么都不要管！你也別回來，這個破爛沈家，你別回來了！”
“別人我也沒打算管，我讓秦闊去找你，剩下的他會安排。”
“你沒明白嗎沈燁，我也沒把你當成過家人，我那會兒站你那邊也不過是因為我沒膽子和沈家那些爛人硬剛。我就只能跟你煽風點火，讓你去做那些事情！現在想想，真應該讓那些人都回沈家，讓他們看看這個爛透了的沈家，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沈書硯把電話給掛了。
他能感覺到沈書硯的憤怒和無力。
不過沈燁的確沒打算管沈家的事情，沈書硯的話他也聽得很清楚。
他給秦闊發了消息，讓他去看看沈書硯。
把自己女兒往別人床上送這種事，也還真的是沈家那些人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挺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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