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睡了，嗯？”沈燁低聲說道。
賀水北多少也是覺得多討論那樣的問題沒有什么意義，但也不是很痛快。
她哼了一聲，“醒都醒了，睡不著了。你困了啊？”
“嗯，晚上喝了酒。”
“都多久了，還沒醒呢？”他們喝了酒又去弄了沈書墨，這會兒還沒醒酒，“你喝酒了？你才出院多久就喝酒，誰讓你喝的？你自己還是我哥，還是周尤？”
聽她的聲兒，沈燁就輕輕地笑了出來，“也沒多少，就是這會兒緩下來的時候，有點上頭。”
“該。”
“不心疼啊？”
心疼啊，怎么能不心疼。
賀水北輕嘆一聲，“知道我會心疼你干嘛還喝？”
“想聽你說。”沈燁低低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賀水北就挺受不了沈燁這樣的，就算他兩不是情侶的關系，賀水北心里頭有快地方也是一直給沈燁留著的。
她聲音放低，說道：“那你以后別喝酒了，好不好？也少抽煙，對身體不好。你生病的話，我會心疼的。”
“好。”他應了一句，“小水……”
“嗯？”
“我想你了。”
他們分開其實也就幾個小時，而且明明還在打電話，可沈燁是想她了。
很想。
比他說出來的想念，還要多。
“視頻嗎？”賀水北問。
“不了。”
“嘖……”
沈燁解釋：“看到了會更想。”
如果是這個借口，好像還能接受。
賀水北說：“那我去睡覺了，你們也……趕緊休息吧，爭取明天早上讓我爸消消氣。”
“嗯。”
賀水北掛了電話，心里頭多少是有些空落落的。
因為前幾天沈燁都在，他們可以盡情的擁抱，親吻，訴說分開時各自發生的事情。
但分開之后，這些話都沒辦法在電話里面說，說到最后，只會變成無盡的思念。
原來，太了解對方的戀愛，也沒想象中的輕松。
……
沈燁沒什么困意，打完電話回去，就瞧見周尤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果然是沒心沒肺了。
賀山南瞥了他一眼，問：“膩歪完了？”
“沒呢，生氣了。”
“嗯？”
沈燁回：“說你讓我喝酒的事兒，估計回頭找你呢。”
“滾。”賀山南將旁邊的抱枕往沈燁身上丟，“明明是周尤，我還勸你少喝呢。”
沈燁往單人沙發上坐下，“我去包間的時候，你那架勢恨不得我把桌上的酒全喝了。”
“本來是那么打算的，后來才想起來你才出院不久。早知道拿過去給沈書墨那個垃圾灌了。”
沈燁嘖了一聲，“浪費。”
“也是。”兩人在這件事上還挺有默契。
賀山南想了想，問：“回頭，你大伯他們會不會找你麻煩？沈書墨這遭估計得嚇得有后遺癥，他們不敢來找我，肯定找你。”
似乎是那么回事，總是得抓著一個容易欺負的人欺負。
賀山南這人不行，不能動，跟他公事公辦可以，跟他私了也行，絕對不會吃虧。
實在不行，還有賀家給他兜底。
要動沈燁，就太容易了。
他沒有任何的靠山，雖說跟賀山南與周尤的關系都很好，可到底不是親的。
是啊，到底不是親的……
沈燁整個人陷入沙發里面，在思考，在琢磨，他到底想要什么。
……
清晨，三個人還在沙發上躺著的時候，樓梯那邊傳來一陣動靜。
下樓的聲音不小。
沈燁根本就沒睡著，各自踹了賀山南跟周尤一腳，兩人哼唧一聲，還想睡。
沈燁說：“賀叔下來了。”
聽到動靜，這兩人才驚醒，老老實實地揉著眼睛，跪在了原來的位置上。
等三人都跪好了，樓上的那位才慢條斯理地出現在了客廳。
賀銘川掃了他們一眼，自然是知道他們不會老老實實地跪著的，說了一句：“去洗把臉，過去跟我吃早飯。”
周尤打了個哈欠，“叔，我好困，我不想吃飯，我想睡覺……”
“行，你去睡。”
“謝謝叔……”
“我給你爸打電話。”
“叔，我馬上精神抖擻地跟您一起吃早飯。”周尤率先爬起來去樓下客衛洗漱。
沈燁跟賀山南兩人也各自去洗漱，出來的時候，餐廳里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周尤沒出來，估計是仗著他賀叔好說話，跑到客臥去睡覺了。
沒辦法，家里寵的。
周尤父母對他的確沒有什么太大的期望，當初生他的時候就挺不容易的，以至于后面就覺得小孩兒能健健康康長大就好，最好一生平安，沒有什么大風大浪。
賀銘川也就沒管周尤了，就看著坐他對面的賀山南跟沈燁。
半晌，賀銘川問：“有什么想說的？”
賀山南回：“爸，我覺得公司可以考慮一下新能源方面的產業，現在提倡節能環保，還有扶持項目。”
賀銘川看了看賀山南，又看了看沈燁。
新能源方面，其實是沈氏那邊的項目，賀氏的實業比較多，房地產，礦產那些。
賀山南先前就有想法，但想著這么做的話，勢必會跟沈氏形成對家的狀態。
賀山南這個時候提出來，其實就已經態度很明確了，不會顧及那點情面。
就昨天那視頻里的情況，賀銘川覺得他們和沈家，也不再會有什么情面了。
賀銘川想了想，說：“看你，公司現在還是以你為主，我不想管事很多年了。不過往后，你的脾氣收一收，我不想下回去撈你。”
“收著呢。”沒收著就真的進去撈他了。
賀銘川呵了一聲，當他面說的好好的，轉頭又不知道怎么狂了。
他自己的兒子，他清楚得很。
不過也知道，那次的事情之后，賀山南在很多事情上，也算是有數的。
應該是有條線的，不會過線。
兒子嘛，管太多了也不行。
而后，賀銘川看向了沈燁。
賀銘川這筷子啊，是拿起來，又放下，然后又拿起來又放下，也不知道怎么跟沈燁開口。
末了，他問沈燁：“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說？”
沈燁實話實說：“跟您說了，也許您比南哥還要沖動。”
正在吃飯的賀山南聽了沈燁一本正經的話，差點笑噴。
賀山南為什么這么狂，不還是跟他爹學的嗎？
賀銘川瞪了賀山南一眼，后者立刻憋笑，賀銘川也算是找回了點當長輩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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