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賀水北回了一句，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謝景瑞瞧著賀水北不想提的樣子，便也沒有多問。
將手里的袋子遞了過去，“里面有噴霧，你先往腳踝上噴一點。如果你不急著回家的話，最好到醫院里面拍個片子。穿高跟鞋崴腳很容易傷到筋骨。”
“你送我回家吧，謝謝。”賀水北的心思完全不在腳踝的傷上，只想快點回家。
謝景瑞多看了賀水北一眼，才系上安全帶啟動車子送她回賀家。
……
賀水北喊賀山南早點回家，有事要問他。
本來還在公司的賀山南見賀水北喊他喊得那么急，便提前結束加班，開車回家。
他和謝景瑞的車子幾乎同時到，賀山南那時候還一臉八卦地看著兩人，尋思著他們兩之間是不是有什么。
賀水北則是謝過謝景瑞，并無邀請他去家里的意思。
謝景瑞倒也懂，提醒她回頭去醫院看看，便先離開了。
“你腳怎么了？”賀山南這才注意到賀水北一瘸一拐的。
其實在回來的路上，賀水北想了很多。
五年前那頓飯之后，她生了很長時間的病，等好轉之后，父母告訴她，哥哥去國外讀書了。
一走就是好幾年，期間他并沒有回來過。
只在節假日的時候跟他們打了電話。
那時候賀水北在海城讀書，也沒怎么回家。
他們家那段時間，還蠻冷清的。
“哥，你認識梁翊嗎？”賀水北問道，目光落在賀山南臉上。
在聽到梁翊的名字之后，賀山南臉上沒什么表情，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什么情緒波動。
他倒是問了一句：“你不知道他是杜若春的男朋友嗎？聽說就前不久的事情。”
她想，肯定是梁翊胡說八道的，那個人壞得很，是真的壞。
賀山南扶著賀水北往宅子那邊走去，提了一句：“梁翊家里不算干凈，犯的事兒挺多的，杜家倒也是有能力幫他們洗干凈。杜若春這小姑娘，根本不是梁翊的對手。”
“你怎么忽然提起他了？”賀山南問。
“就是在杜若春朋友圈里看到他，他以前不是還騷擾過我一段時間么。在想要不要告訴杜若春。”她聲音小了下來。
“人家的事情，你別多插手。杜家既然能接受梁翊自然就是考慮過的，也權衡過利弊，說不定人家比你知道的更多，你就別多管閑事。”賀山南耳提面命。
賀水北這段時間猶豫的原因，也是這個。
賀山南把賀水北送回房間之后，就先走了。
好像也沒從賀山南的話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她拿了手機出來，將姜鐸的號碼從黑名單里面放了出來。
她給姜鐸打了過去。
接到賀水北電話的姜鐸，顯然很意外，還很高興，“小水，你改變注意了，是嗎？你是不是在宋城，我過去找你。”
“我問你個事兒。”賀水北聲音很沉，那是一段她不是很想回憶的過去。
“什么事兒啊？”姜鐸應該從娛樂場所里走了出去，安靜了不少。
“你不是跟我說，梁翊手里的照片，都刪光了嗎？”
“是啊，我看著他刪的。”姜鐸回答得很肯定，“怎么了，他找你了？”
“你確定嗎？”
“我當然確定，我當時還把他的手機拿過來檢查一邊，就連最近刪除里面，都一并檢查過，一張都沒有了。”姜鐸說得篤定。
所以，梁翊說的都是假的，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她就知道。
她跟姜鐸說：“沒有，就這樣，掛了。”
“小水，要是梁翊找你麻煩，你告訴我。五年前就是我救的你，五年后我也一樣可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賀水北沒聽他在那邊懺悔道歉，直接掛了電話。
……
姜鐸還想給賀水北打電話過去的，先前他給賀水北打了好幾通，他是一直在被拉黑的狀態。
如今賀水北還能打給他，姜鐸覺得，努努力，說不定能得到賀水北的原諒。
至于沈燁，他算什么？
姜鐸剛要回撥過去，手機忽然被人從手里抽走。
緊接著，他的手腕被人扣住，反手別在背后，整個人被摁在墻上。
煙灰彈在了他的臉上，來人將煙壓得很近，就在他眼眸前。
別看小小一支煙，離得近了照樣燙人。
“誰？”姜鐸根本沒辦法扭頭看身后的人。
這人身手太好了，姜鐸連半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就像那次在悅榕莊外一樣，那人三兩下就把他揍趴下了。
“什么照片？”
低沉的聲音傳入姜鐸的耳中，這聲音再熟悉不過。
是沈燁的。
姜鐸怒了，“沈燁你干嗎？給我松開？”
“我問你，什么照片？五年前你救她，又是什么事兒？”沈燁將煙彈在墻上。
姜鐸連忙閉上了眼睛，才避免火星子彈到他眼睛里，但彈到了他臉上，疼得不行。
沈燁的力道又大了幾分，姜鐸覺得自己的手臂要折在沈燁的手里。
“告訴你又怎么樣？我早就跟你說了，我在小水心里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你——啊——”
空氣中似乎有骨頭斷裂的聲音，沈燁的耐心在姜鐸說他在賀水北心里有多重的地位時，消耗殆盡。
倒也是沒想到，姜鐸弱不禁風，輕輕一折，手臂就脫臼了。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沈燁的冷淡的聲音像是從寒冰中萃取過一般。
他松開了姜鐸，此時的姜鐸左手臂完全使不上力氣，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姜鐸靠在墻壁上，滿眼防備地看著沈燁，知道自己也跑不掉。
不過他就算受傷了，好像還挺高興的。
他拖著脫臼的手臂，問沈燁：“你就這么想知道？”
沈燁的耐心真的被姜鐸磨得一點都不剩，那眼神，能把姜鐸凌遲幾萬遍。
姜鐸笑了，“我就不告訴你。”
有些事，姜鐸覺得那是屬于他跟賀水北之間的，他還希望能借此跟賀水北復合，自然是不會告訴沈燁的。
他以為沈燁會暴怒，以為會失控揍他。
不過沈燁只是站在一米開外的地方，眼神凌厲地看著姜鐸。
姜鐸被看得渾身都不自在。
沈燁淡聲開口：“不用你說，我也會查清楚。賀水北的事情，輪不到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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