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宋城之前，劇組給他們放了一天的假收拾行李。
小助理早早就給賀水北收拾妥當，跟她說明天早上來接她去機場。
梁朝暮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到宋城之后注意安全，她明天不跟著過去，后面看情況，要是有緊急的事情會過去跟她商量。
她就像是個嘮叨的老母親。
等真的閑下來，已經是傍晚。
沈燁這些天都很忙，自從季明舒隱退之后，許多事情都落在沈燁頭上。
原本沈書墨過來安插自己的人，因為賀水北這個事兒之后又被叫回去。
最終，沈燁掛著副總的名，負責遠山科技的事情。
賀水北給沈燁發消息問他幾點能回來。
消息剛出去，門就從外面被打開。
“這么早的么？”賀水北迎了過去。
沈燁將車鑰匙放在玄關柜子上，把人拉到懷中，“不是明天早上要走？”
“嗯。”他們當藝人的，各處跑是常態。
有不少情侶都是扛不住聚少離多而分開的。
“多久？”
“三十天吧。”
“三十天啊……”
沈燁聲音沉了沉，把人抱了起來，托著她的腿，讓她環著他的腰，“這么久，會不會想？”
他在床上會很直接，恰到好處又不會過分，賀水北跟他很契合。
她不知道這種默契是不是來自于多年的相識相知。
沈燁倒也沒有等賀水北的回答，直截了當地跟她說：“我會。”
這次他弄得很磨人，幾次快到的時候，他又慢了下來。
殺人都給個痛快，他卻不，磨得她說了不少軟話，他讓她記著這種感覺。
這么一弄，結束都十點了。
賀水北聲音軟綿綿的，“本來想出去看電影的，現在都十點了估計也沒什么場次。”
“起來，帶你去看。”沈燁拍了拍她的腰，率先從床上起來。
附近還有電影院開著，但深夜的場次都是一些冷門電影。
他似乎清楚賀水北不想去私人影院，似乎就喜歡這種在被發現的邊緣反復橫跳的刺激感。
他們各自在手機APP上買了電影票，她當時選的時候只看到那部抗戰片時間最貼切，便選了這部。
問沈燁的時候，他眼神微微頓了頓，才應了下來。
后來，他們前后去的電影院，她先取票進去。
初冬的時節，她穿著長款呢子外套，戴著帽子口罩，還有一副沒有度數的黑框眼鏡，很難將她與鏡頭下完美的賀水北聯想在一起。
深夜的電影院也透露著一股子沉睡的氣息，安檢口是自動刷票機，幾乎沒有人。
倒是在進到場內的時候，看到最后排有一男一女。
一直到電影開場，燈光暗了下來之后，沈燁才進來。
他坐在賀水北邊上的位置，遞給了她一桶爆米花。
她剛想說爆米花的熱量太高了，吃了可能會長胖，但是想想偶爾放縱一次好像也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
座位之間的扶手是可以抬起來的，少了扶手，沈燁便將賀水北摟在懷中，她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小聲跟他說：“后面有對情侶。”
“看你的電影。”沈燁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
“你說他們為什么要坐最后啊，都看不清。”
“那你過去問問？”
賀水北還挺好奇，扭過頭想去看。
還沒轉頭，就被沈燁扣著腦袋給轉回來，“好奇什么？看電影。”
沒看到，便就只能吃爆米花，她拿了幾粒往沈燁嘴邊遞去，他看了眼，低頭，咬了進去。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他的牙齒咬到她的手指，等了兩秒才松開。
賀水北抬眼看他，他臉上的表情又是那么的自然，倒像是她想歪了一樣。
“沈燁……”
“嗯？”他應聲的時候，低了頭，看到懷中的人抬頭看了他。
沈燁眼里噙著笑，說：“有監控，我們做什么，他們看得清清楚楚。”
她沒想做什么！
想要反駁的時候，男人的吻壓了下來。
捧著她的臉，半個身子擋住了她。
她有點緊張，有點興奮，手緊緊地攥著沈燁的外套。
意猶未盡的時候，沈燁結束了這個綿長的吻，在她唇邊親了一下，低低地說：“老實點。”
“我又沒怎么樣……”她好像還很無辜。
沈燁直接抓著她的手，往下。
賀水北瞬間閉嘴，她沒想到沈燁這么快就會有反應……
她乖乖坐在椅子上看電影，碰都不敢再碰他一下。
后來，她倒也是把電影看了進去，但抗戰片難免會有一些槍戰和血腥的畫面，而且還很激烈。
不知道是從哪個時刻開始，沈燁將攬著她手臂的手收了回去。
他坐直了身子，呼吸加快。
然后，賀水北聽到沈燁說了一句：“我去衛生間。”
說完，沒等賀水北回應，沈燁便匆匆從影廳里面出去。
賀水北一開始以為沈燁真是去衛生間了，但過了好久都沒見人回來，她便放下爆米花從影廳里面出去找他。
繞了一圈，賀水北在消防通道那邊看到沈燁立在那邊抽煙。
他臉上的表情很冷，青白煙霧之間，是他眼底尚未退卻的戾氣，很兇的眼神。
賀水北沒見過。
他好像意識到有人來，轉頭，透過消防通道門上的玻璃，看到了里頭的賀水北。
但他眼里的冷色尚未退卻，他就這么冷漠地看著賀水北，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賀水北當時怔在原地，不知道是該過去，還是該轉身離開讓沈燁獨處。
過了那么幾秒，又好像是很久。
沈燁眼底的冷色退卻，戾氣從他身上消失，他將煙掐滅，從消防通道出來。
“怎么出來了？”沈燁問她，聲音一如往常。
好像，剛才是賀水北看錯了一般，那種表情不該在沈燁臉上出現。
她回過神來，“見你沒進去，就出來找你。里面那對情侶好像在那樣那樣，我們別打擾他們了。”
“嗯，回去吧。”他說話的時候，把賀水北的口罩拉上，“分開走？”
賀水北抓住了他的手，不是很想分開走。
“聽話，我走你后面。”他抽出了自己的手，他想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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