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司空昊天也頗為無奈，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女兒會和白凡產生交集。
直到他找來司空影，這才知道，原來在月兒小時候就和白凡見過面。
司空影甚至將當時他見到白凡時的場景和司空昊天說了一遍。
當聽到白凡并無貪婪之意從野豬妖獸下救下月兒。
到硬抗王座靈壓死死的將月兒護在身下。
可當司空昊天聽到白凡為了一只狗對司空影悍然出手的時候，即便是他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所以到后來白凡所經歷當眾露面的事情，司空昊天的桌子上都會有一份秘密的玉簡。
可以說這個世界上不光是丹沐對白凡的事情非常了解，司空昊天也對白凡非常了解。
當白凡說出他孑然一身的時候，司空昊天已經在考慮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他也不想太為難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可如果光是這樣…
就在司空昊天微微搖頭之時，白凡再次開口說話。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聲音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白凡輕聲呢喃道：“我人生前面的十四年，感受過人世間所有美好的親情。”
“如果沒有那一次的變故，現在的我應該還是一頭黑發，呆在那蒼松州錦安城的府院之中。”
“境界應該能有個靈斗師？”
聽到這，司空昊天眉頭微皺，他以為白凡要開始自怨自艾了。
他生平最討厭這種人，什么事情都要歸結于命運不公而怨天尤人。
可白凡的聲音依舊緩緩傳來：“可人終究要向前看，往前走。”
“即便不想走，有一張無形的大手也在推著你不得不往前走。”
“于是我正式踏上了修道之路，走上了尋仇之路。”
“都說修道之人無情，我本以為是因為歲月無情才變成那樣。”
“到后面我經歷了許多事，我才發現，哦，原來是因為人心。”
“那些年我刻苦修煉，經歷無數生死廝殺，整個人沉浸在復仇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直到有一天，我在那陰雨朦朧的傍晚遇見了伏案試釵的少女。”
“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將她映的比晚霞還美。”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認出來她就是曾經萬妖之森的那個小女孩。”
“可是那一幕卻已經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腦海里。”
說到這，白凡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輕聲說道：“從那天開始，我的人生中不光只有復仇一件事，還多了一個我想與她共度余生。”
“不過當時我就注意到了實力超強的影衛存在，也側面的知道了月兒的家族勢力絕非一般。”
“為了今天能僅憑孑然一身的站在這里，我拼了命的修煉。”
“陽神大比，也是為了在來到您面前的時候不會顯得那么卑微。”
“我白凡修道至今十四年，從筑靈境到達現在的境界，我不比任何人弱。”
“未來我也會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在時代的旋渦中抓緊月兒的手！”
話音落下之際，司空昊天的瞳孔驟縮！！
一時間腦海中念頭急轉，他能確定白凡應該是不知道一些事情的內幕的。
就算他是丹沐最寵愛的弟子，可那件事如果不是因為丹沐九長老的身份，還有他自己身份的原因。
即便是丹沐身為皇者巔峰也不會知道！
那件事可以說是天玄大陸目前最大的秘密，這個秘密若非是到了一定層次根本不會知曉半分！
司空昊天可以確定，聰明如丹沐是絕對不會讓白凡知道的。
就連丹沁、曹俊譽等天驕皇者之輩都不知道。
那他…
司空昊天沉聲開口道：“你知道些什么？”
白凡面色淡然的搖了搖頭，輕聲回道：“我不知道什么，但是我知道，一切不可預知的恐懼，都來自實力的羸弱。”
“只要自己足夠強，就足以面對一切的未知！”
“我不知道現在的天玄到底在醞釀著什么，但是我從細枝末節甚至是感覺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好的東西。”
“可是所有的事情就像一團被人糅雜的亂七八糟的線團，拎不清頭緒。”
司空昊天低頭喝了一口茶，緊鎖的眉頭讓他意識到白凡的心思深沉如淵。
僅僅是來到九帝城一個月的時間，竟然就感受到了一些東西。
不得不說，白凡的頭腦起碼是非常聰明的。
司空昊天微微一笑，笑道：“不用想那么多，再大的漩渦，也淹不死我司空家！”
“只要我司空昊天還在一天！司空家就永遠不會倒！”
白凡微微一笑，附和著笑道：“我相信叔叔有這個能力。”
就在這時，大殿中突然響起輕輕的腳步聲，只見一位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緩緩出現。
白凡看到來者連忙起身行禮。
女子身著水藍色的錦繡華袍，頭戴鳳冠。
女子雖然略顯成熟，可那華貴柔和的氣質使得女子看起來頗有上位者的氣質。
而來者正是月兒的母親，穆芊云。
原來女子一直在殿中的屏風后，只是白凡一直都沒有發現。
穆芊云有著和月兒一樣的一雙鳳眸，眉眼之間更是相似至極。
穆芊云看向白凡的眼神之中竟是帶著一絲心疼。
司空昊天見穆芊云竟然主動現身也是微微有些詫異，連忙取出椅子在坐桌案之前起身拉開。
嘴里還強裝威嚴的說道：“不是跟你說了不用你來么。”
而穆芊云卻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司空昊天，仿佛是在說‘你怎么這么刻薄。’
穆芊云轉頭看向白凡輕聲道：“你這孩子，來來快坐下。”
白凡起身之后看了看桌子上已經稍涼的靈茶，還未落座便重新給女子泡了一杯茶。
司空昊天微微點頭，這小子還挺有眼力見的。
白凡雙手持茶盞恭敬的遞上輕聲笑道：“穆姨請喝茶。”
穆芊云滿臉笑意的接過茶盞滿口應道：“哎哎，好。”
起身的白凡柔聲道：“月兒時常提起自己有個溫柔至極的母親，晚輩今日有幸看見穆姨，真心覺得月兒的性子和您十分相像。”
穆芊云臉上的笑意更甚，看向白凡的眼睛別提有多柔和了。
司空昊天在一旁將手中茶盞一飲而盡，雖未說話，可是那眼神中卻滿是‘臭小子，油嘴滑舌’的意思。
穆芊云更是將椅子搬到了白凡身旁，拉著他說道：“以前總是從月兒的口中聽，今天總算是見到了，以后常來，也省的月兒天天都在想你。”
“你送給他的那個手帕，她可是天天都要看上好幾遍。”
“不過你也要反思一下，為什么都來九帝城這么久了，還沒來看月兒。”
“……”
看著自家夫人拉著白凡的手說著家長里短，司空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和晚輩如此親近。
不過想想白凡那張嘴，司空昊天甚至在想，自家的寶貝閨女是不是就是這樣被蒙騙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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