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暖從萬家離開的時候，手里還緊緊捏著錦囊。腦海里不斷回放著拓跋諱乾說的話，眸光也逐漸深邃。
怪不得這兩天在府中見不到蕭硯山的人影，原來蕭硯山在謀劃這種大事。
人就是經不得念叨，姜意暖才跟拓跋諱乾提起蕭硯山，一回祁王府就碰到了蕭硯山。
“你倒是清閑。”蕭硯山斜睨了一眼姜意暖，神色變幻莫測。
姜意暖一抬頭就看到了蕭硯山袖子上的水漬，看來蕭硯山在這里等的時間并不短，這是在特意等她？
“妾身給王爺請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管姜意暖心里有多少想法，在面對蕭硯山的時候還是時刻謹記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句話。
“跟本王進來。”
蕭硯山留下這句話，大步流星往正院走去。姜意暖緊隨其后，同時也在不斷思索蕭硯山的目的。
看來她的想法沒錯，蕭硯山出現在這里就是為了等她。如果沒有跟拓跋諱乾的會面，她自然以為蕭硯山是為了后宅的事情，現在倒是說不準了。
手伸進袖口摸了摸被放在袖中的錦囊，姜意暖在面對蕭硯山的時候，難得生出了點慌亂。
如果不知道蕭硯山要她信息網的目的，她自信東西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她不愿意拿出來，蕭硯山就算是想盡了辦法也沒招。
現在知道蕭硯山的目的跟私囤戰馬有關，一旦出了問題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她不知道蕭硯山準備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進展如何，實在是不敢多問一句。
她剛跟隨蕭硯山走進去，門就被從外面帶上，瑯珀與裴景書一起守在門外，讓姜意暖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蕭硯山親自到門口等她，又讓兩員猛將守著門，此次定然所圖非小。
“后院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了？”蕭硯山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給他跟姜意暖都倒好了茶，拉開椅子坐在八仙桌后，沖著姜意暖揚了揚頭。
明知道他的真實目的是什么，但在他沒說話之前，姜意暖并不準備給蕭硯山遞這個梯子。
“按照爺您的吩咐，跳的最歡的幾個都留下來了，不過到底是要帶五個人過去的，所有這些人選還是有別處的釘子，還需要再少幾個人嗎？”姜意暖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了一句，蕭硯山在她面前這么厲害，有能耐管管祁王府的后院。
好好的一個祁王府，被各路的探子充滿了，都快被打成篩子了，想要找幾個家世清白的姨娘帶走都很難。縱然名單已經選過一遍了，但除了她這個意外進了王府的，其他從側妃江蓮月到姨娘，就沒有一個真正不跟外界有接觸的。
蕭硯山并沒太在意這件事情：“既然你都安排好了就按照你的安排來，盯好她們別讓隨意送出去消息就行了，如果真一個都不帶，恐怕我們連這上京城都難出去。”
文帝與蕭策對他的忌憚已經到了頂峰，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讓他脫離視線，帶著探子離開是必然的。
他本以為祁王府后院的事情會讓姜意暖手忙腳亂，分散點姜意暖的注意力，也方便他接下來的動作，沒想到姜意暖竟然能對一切都了如指掌。
修長的手指在桌上點了點，蕭硯山玩味地看向姜意暖：“本王的王妃倒是真的厲害，后院的情況復雜，本王還沒來得及跟王妃慢慢交代，王妃自己就都查清楚了？”
他眼中帶著深意，目光深邃得像是要把人吸進去。姜意暖卻并沒有退縮，她頂著蕭硯山的壓力抬頭，直面蕭硯山的目光。
“王爺想要的情報網是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但凡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可能交給別人。”沒給蕭硯山發脾氣的機會，姜意暖也做出了讓步，“我已經跟王爺成婚了，在外人眼里我們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王爺但凡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然傾盡所能幫你。”
簡而言之就一句話，幫忙可以，交出來情報網的事情免談。
姜意暖前生因為相信男人最終落得了個被抄家滅族的下場，哪怕蕭策本來就不靠譜，也讓她不敢再相信別人了。
真正有用的東西只有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最好的，一旦交出去了她沒有價值了，誰知道等待著她的會是什么。
蕭硯山不是個良善人，他暴虐的名聲早就在上京城傳開了，可不僅僅是文帝父子倆的計策，姜意暖肯定不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蕭硯山。
“姜意暖，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是覺得姜家的危機已經解除了，本王沒用了，現在對本王說話也這么硬氣了？”蕭硯山被氣笑了，他起身一把扯下了姜意暖，讓姜意暖端坐在他的腿上，狠狠捏住姜意暖的下巴。
未成婚前姜意暖也沒答應過要把手里的勢力交給他，但也從來沒這么立場鮮明地拒絕過，這是覺得已經成婚了就用不上他了，想過河拆橋？
“放手，你先放開！”姜意暖伸手去掰蕭硯山的手指，蕭硯山也沒有拒絕，皺著眉頭任由姜意暖把他的手指放下來。
在說這些話之前，姜意暖就知道蕭硯山的警惕心很重，定然不會被他三言兩語就說動，也做好了跟蕭硯山來回試探的準備，可怎么也沒想到蕭硯山竟然會動手。
她白了一眼蕭硯山：“明天就要回門了，如果留下印子都阿爹跟阿娘又要擔心了，王爺可否答應我別動手了？”
蕭硯山并沒有回答，只是攥緊了手指，給姜意暖一種他隨時都有可能動手的感覺。
這個男人能不能別這么小心眼？她拒絕得已經很委婉了，難道蕭硯山真的聽不懂嗎？
心中的白眼都已經翻上了天際，在真的面對蕭硯山的時候，姜意暖也不敢造次，反而是先弱了下來：“只要姜家手里還握著重兵，皇位上的人就永遠不可能放心姜家，我們姜家又何談安全？妾身也只期盼王爺能看在妾身的情分上看顧姜家幾分，絕對不會主動惹王爺不滿的。”
姜意暖環住蕭硯山的脖子，右手在蕭硯山胸口來回滑動：“妾身的一片真心，王爺就真的沒感覺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