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姜意暖蕭硯山 > 第60章 殿下屬狗?
熟悉的疼痛感襲來,姜意暖反手就捏住他的手臂,狠狠用力,一分蓋過一分,總而言之,要疼一起。
等他稍稍松開扣著她后腦的手,她舔了舔疼到發澀的唇角,血腥氣息甜膩腥甜,她下意識摸了摸嘴角。
“殿下,動不動就咬人,這習慣可要改改,畢竟馬上迎娶側妃的人,嚇壞了江姑娘,您的惡名就要昭告天下了。”
姜意暖不再給蕭硯山說話的機會,用絲帕遮著嘴角,火急火燎的走出曲溪堂正廳的大門。
等她走出來時,甚至還心有余悸的朝著身后望了一眼,見蕭硯山端端正正的坐在那梨花椅,那劍眉星目,猶如揣著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視線對上,卻給人無上冷傲陰鷙的味道。
只是,他看自己時怎么多了幾分打趣!
“姜小妹,你沒事吧?”
“祁王殿下到底說了什么話,那么久才出來,可是為難你了嗎?”
走出院門時,阿爹跟宋澤熠同時開口,姜意暖一個愣神,糟糕,剛剛蕭硯山并沒提那令牌的來歷,總不能說祁王殿下來就是惦記上她的消息網,想要讓她拱手相讓吧。
那是她抽絲剝繭,費盡心思才締造的,她仗著前世的記憶,搶先取得前世太子爺曾經引以為傲的收集信息的利益網,若說巧合卻也并非巧合。
阿娘在未入姜府前是青峰山的匪寇,嫁給阿爹后,青峰山早已名存實亡,各路當家人都在漕運碼頭討生活,長久下來便有一道天然的水路陸路的利益網,遍布大江南北的訊息三日便可抵達手中,這一世,她必將牢牢抓住一切,不會被蕭策的花言巧語所蒙蔽。
蕭硯山胃口不小。
“殿下只是例行公事,并未為難,阿爹別擔心。”
姜意暖溫婉一笑,正待詢問阿爹他們私購戰馬一事,抬眼瞧見邁著四方步往外走的蕭硯山,話鋒一轉,勉強擠出另一番違心話:
“祁王殿下向來公正嚴明,愛民如子,肯定不會無端端的為難別人,想必是有什么誤會,待他查明真相,定然會還兩家清白。”
“暖暖?”
阿爹背對著院門并未知曉祁王已然走出院門,而宋澤熠很是機敏,眼尾掃過身后,忙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隨聲附和:
“姜小妹說得對。”
說罷,她深深拜禮,轉身溜走,她側襟遮住一節脖頸,出門前又用長發遮掩了幾分,動作大一點都怕遮不住那曖昧的痕跡,擔心阿爹他們瞧出端倪,她走得飛快。
蕭硯山冷眼瞧著那道纖細清麗的背影,瞧她健步如飛的模樣,他不禁提唇。
因著姜意暖臉上有傷,接二連三來府中探病的人都被阿娘以身體欠安為由擋了下來,至于姜宋兩家私購戰馬的事情被太子彈壓下來,他向來會邀買人心,怎會錯過這種機會,連阿爹阿娘不必去接北羌質子都成了他的孝心德佩。
日落霞飛,昏黃的光淺淡迷離,姜意暖在府中躲了十來天,聽聞祁王去玉山狩獵出城,她才敢出門。
上京城的夜晚繁花似錦,酒肆茶坊燈火通明,紅粉之地更是夜夜笙歌,她還聽聞樓蘭質子拓跋諱乾就住在西街最繁華的紫杞館驛,作為最早抵達上京城的質子,入城時老百姓更是夾道相迎,花路漫天。
同一日五皇子出城去北羌,跟拓跋諱乾正是臨街相隔,那幾日姜意暖日日都把青蕪郡主拉來作伴乃至于她無暇去湊熱鬧,對此,青蕪頗有微詞。
帽兒街來傳消息,萬子胤也來了上京城,她也是大費周章才找到借口出府。
馬車行駛在石子路上,帽兒街一到傍晚空街冷巷,只有綠翡酒莊歌舞音律,熱鬧非凡。
突然馬兒嘶鳴,巨響過后,姜意暖掀開車簾,車窗外黑洞洞,并未看出端倪,黑幕下是一條長長幽深的窄巷,只能供單架馬車行駛。
姜意暖問:“出什么事了?”
車夫瑞哥也是臉色一驚,趕忙跳下馬車,想要去看看馬車底下有什么名堂,這時候云舒也從探出半個腦袋,不明所以的去瞧。
“云舒姑娘,你回馬車上去,并沒什么要緊事,告訴小姐,一會兒就可以走了。”
瑞哥有些晦氣,他瞧著車轱轆下面卡著一塊黑漆漆的石頭塊,若不細看,根本瞧不出來,等再抬眼時,馬蹄前無緣無故竄出個少年,衣衫襤褸,卻面露驚恐。
“你這小子竟然敢訛人,你也不瞧瞧這馬車里面坐著的是誰?識相就趕緊滾。”
瑞哥常年駕車走南闖北,老爺命他給姑娘趕車架馬也是看中他身上有幾分功夫,不似尋常車夫那般無力自保,他大大咧咧走過去,一把提起那少年,語氣不善。
明眼人看得出來這石頭出現得很蹊蹺,明顯就是人有意擺上去的,瞧著裝點華貴的馬車,就想要些散碎銀子來謀生。
云舒并沒退回車廂,她瞄眼那渾身臟兮兮的少年,轉頭才跟小姐輕聲道:“姑娘,有個少年擋在馬車前,似摔倒了,跟瑞哥正僵持著呢,估摸著是想要些銀錢。”
仿佛是在印證云舒所言非虛,那少年掙扎著推開了瑞哥的手,復又坐地不起,見車內有人走出來,抬起頭來,視線直勾勾盯著車上人看。
“你們撞到我,要賠錢給我看病。”
姜意暖蹙眉,瞧著那滿臉臟污的少年,五官深邃,背脊挺直,說話的聲音生澀倔強,說的倒是十分流利,隱約還能聽到一絲顫音。
“給錢?分明是你刻意訛詐,你個小兔崽子,我家姑娘可是侯府嫡女,馬上又是要……”
瑞哥氣得有些語無倫次,若是在平素他早就動手揍這個小瓜皮,如今當著姑娘面,有些放不開,只得出言嚇唬。
“瑞哥。”
姜意暖適時阻止,并沒讓他繼續往下說,她被扶著走下馬凳,笑吟吟的走到那少年跟前,言語溫和:“瞧你手法熟練,我應該不是頭一個吧?”
“在這路上騙了多少人?”
她湊近打量,這少年長得模樣倒是精致,只是長睫顫動,嚇得也不輕。
“沒,我是第一次。”
少年抿了抿干澀的唇,艱難的開口辯駁,他發現不管自己怎么說,對面長相絕美的姑娘就是拿那雙笑容不太真實的姿態,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