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人只是護衛而已又沒什么用，姜厭怎么會用那么珍貴的百毒丹救他們？”
姜鳳瑜明顯有幾分遲疑。
“若是她救了，那就說明她手中除了百毒丹之外還有更多的底牌，百毒丹在她的手中算不得什么，若是她不救……”劉氏眼神一寒繼續緩緩道“那咱們便把消息放出去，說這姜厭草菅人命不顧下人死活！”
“娘說的有理，女兒現在就去準備。”
姜鳳瑜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件事的可行性，此時眼神發亮。
劉氏反應就平靜了許多，多活了幾年還是讓她多了些閱歷，這種事情已經不會再讓她有什么波瀾。
那姜厭縱然失蹤五年后回來有了幾分本事，可是在她看來依然只是個黃毛丫頭而已。
入夜，鳳棲院。
姜厭已經睡下，而小魚兒也在與姜厭只隔了一個屏風的小床上睡的香甜。
也不知是不是做到了什么好夢，睡夢當中的小魚兒吧唧著小嘴，還翻了個身將身上的被子踢了，露出白嫩嫩的小肚皮。
衛懷晏見狀有些無奈的看著小魚兒的模樣，生怕他受寒過去幫他把被子重新蓋好，眼神卻格外柔和。
這一刻三人之間在野外下倒是格外靜謐安然，但下一秒這份安然就被打破了。
外頭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就是幾聲雜亂無章的敲門聲。
“大小姐，大小姐求求你救救小的們吧……”
外頭的動靜很大，還鬼哭狼嚎的，床上原本安睡的小魚兒一激靈被嚇醒了。
他剛剛還以為地震了鬼跑出來了。
衛懷晏看他這幅剛剛睡醒的樣子，安撫性的在他的后背上輕輕的拍了拍輕聲道。
“小魚兒莫怕，我去看看。”
結果剛要轉身出去，小魚兒就伸手輕輕抓住了衛懷晏的衣袖“阿丑叔叔，咱們……咱們最好還是別出去了。”
衛懷晏有些奇怪“為何？”
“我娘親她最不喜歡別人在她睡覺的時候打擾她，一會肯定會生氣，咱們別出去，不然……”
小魚兒說著非常可愛的抬起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這么嚴重？”
衛懷晏有些詫異。
“反正你一會自己看吧，但是這會不要去觸娘親的霉頭比較好。”
小魚兒用自己活了三年的經驗告誡衛懷晏。
另一邊的姜厭正在安睡，也被這外頭的鬼動靜給鬧醒了。
這大晚上的什么逼動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只見她在床上驟然睜開眼睛，身上涌現出的是凌冽的殺意和戾氣，此時的姜厭縱然和劉氏還有姜鳳瑜對峙時都不見得她有此刻這么可怕。
只隔著一道屏風，衛懷晏對于氣勢這種東西格外敏感，這會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一樣，他下意識屏住呼吸。
姜厭慢條斯理的將衣服披上，然后朝著外頭走去。
此時她目光非常平靜，好像什么都引不起她的注意，看什么都格外的平靜，就好像是在看一灘死物。
或許是因為剛睡醒的緣故此時的姜厭任由三千青絲散落腦后，因為夜色她那張瑰麗張揚的臉蛋多了一絲蒼白。
她面無表情的手腕一翻，幾根銀針躍然浮現與她的手上，只是每一根銀針末端都閃爍著青色的光芒，在夜色之下宛如淬了毒一般。
姜厭抬腿往外走去，她想了一下或許是覺得這方法太溫和了，手中的銀針漸漸隱去，而取而代之浮現在她手中的則是一把帶著寒芒的匕首。
而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或許是覺得匕首不得勁，手中一變已經不知從哪里又拿出了一套袖箭，上頭她都染了見血封喉的毒，保證死的利索……
衛懷晏抱著小魚兒在屏風后露出一個頭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最后抿了抿唇。
他覺得小魚兒把自己拉住這件事是對的。
小魚兒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呼了一口氣“阿丑叔叔，現在沒事了，不過吵到娘親睡覺的人只怕要倒霉了。”
“她這次怎么會這樣？”
衛懷晏知道姜厭不喜歡別人打擾她睡覺，但前幾次她除了被打擾后格外煩躁愛發脾氣之外也沒有像現在這么嚴重啊。
這次怎么……怎么如此可怕？！
“害，白日里的時候沒關系娘親多半是閉目養神就算睡也睡的淺，再加上是白天就算被吵醒了哄一哄總歸不會太嚴重，但三更半夜的話那就不一樣了，那……嗯？怎么說呢，對方可能會有點慘。”
“所以這怎么個慘法？”
衛懷晏有些不理解，希望小魚兒可以說的再具體一點。
“那就要看打擾的嚴重程度，以及娘親醒過來之后的暴躁程度了。”
“程度？”
衛懷晏疑惑，感覺小魚兒在說一種很新的東西。
“你剛剛也看到娘親手上不斷浮現的東西了吧？正常來來說娘親會根據她的暴躁程度選東西，如果說她心情越糟糕，那動手的時候肯定就越狠，那人就會死的越慘。”
至于怎么個死法，那還是得姜厭來決定了。
衛懷晏聽著這些話心里有了一股涼意，而想到剛剛自己并沒有出去，此刻他居然有了幾分慶幸。
還好，他從來沒有在晚上把姜厭吵醒過，否則就他現在的身體狀態，也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
小魚兒看衛懷晏這樣還以為衛懷晏是害怕了，于是伸出手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輕輕的拍了拍衛懷晏的后背。
“阿丑叔叔你別怕，要不咱們去那邊偷偷看看？”
“好。”
衛懷晏在心里卻默默的說了一句他才不怕。
他抱著小魚兒一路來到門口，屏住呼吸默默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阿大他們那邊還在敲門，身邊跟著幾個同樣虛弱互相攙扶的護衛，看起來一副快噶了的樣子。
“大小姐求您……”
緊接著話還沒說出來眼前的大門就直接飛了，姜厭一頭青絲無風自動，此時就站在那被她一把掀飛的大門后，在夜色的襯托下她此時整個人宛如鬼魅。
看著還要說話的阿大，姜厭動作迅速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將他整個人直接踹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