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番剛有些時候都不知道這些國外人的腦回路是怎么想的。
報告交上去了，工作結束了，這確實是的，但是人家領導，大老板，想要和你溝通一下，你竟然不想去，這真的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了解嗎？
“不好意思，番先生，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阿爾杰繼續堅持自己的說法。
番剛是好說歹說，都差給阿爾杰跪下了，阿爾杰才答應去接電話，番剛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這是他媽的真難搞啊，可是張總那邊還在等著呢，自己要是說阿爾杰都不愿意來接電話，那更沒有辦法和張總交待了。
這點事情都辦不好的話，那還能夠指望你辦好其他的事情嗎？
阿爾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其實他倒不是真的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張衛義親自聯系的他們，讓他們過來的。
現在報告交上去了，人家都想要再電話溝通一下，確認一些問題，這本來就是應該的。
更何況，誰也不是真傻，拿了人家的錢，一點好臉色都不給，那怎么可能呢。
身處國外，更加的知道資本的可怕之處。
要是原則性的問題，那不能夠妥協，但是不是原則性的問題，誰也不是不會圓滑處理的。
阿爾杰之所以不去，就是想要為難一下番剛。
最近這番剛給他們設置了這么多的障礙，讓他們的評估工作，可以說舉步維艱的，真以為阿爾杰一點脾氣都沒有呢。
這個時候耍點小心機，為難一下番剛，才是正常的。
很快，在番剛的帶領下，阿爾杰來到了辦公室，接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
“喂，我是張衛義，關于報告中，伊力奶粉添加三聚氰胺的事情，你詳細的說一下。”
“好的，張總，根據我們的評估，在伊力的奶粉生產環節，為了提高奶粉中氮的含量，伊力往奶粉里邊添加了一種名為三聚氰胺的化工原料……”
阿爾杰每說一句，一旁的番剛臉色就難看幾分。
等到阿爾杰把事情如實的說完以后，番剛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但是這還不算完。
阿爾杰還在繼續說道：“具體的意見，我已經在評估報告上寫了，那就是立馬停止生產，立馬銷毀庫存，立馬下架商品，立馬開展召回程序。”
“好，我知道了，”張衛義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不同意，而是說起了其他的。
“你們暫時先別走，等一等。”
說完以后，張衛義就掛了電話，等番剛搶過電話以后，聽筒里邊已經滿是忙音了。
番剛心里亂糟糟的，另一邊，張衛義也在考慮著這件事應該怎么辦。
番剛已經承認了，再加上阿爾杰的說辭和報告，說明這件事肯定是真的，至于說張春生的報告里邊為什么沒有這些東西。
可能是張春生他們團隊真的沒有發現，也可能是發現了，但是卻選擇視而不見了，這樣的事情，在國內已經屢見不鮮了，又不是什么新鮮事。
現在的問題是，這三聚氰胺到底是什么東西，很快，張衛義就找到了問一個專家的電話打了過去。
其實這種東西，也不用找什么專家的，只要是隨便找一個學化工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三聚氰胺，俗稱蛋白精，是一種三嗪類含氮雜環有機化合物，被用作化工原料。它是白色單斜晶體，幾乎無味，主要用作制造三聚氰胺甲醛樹脂的主要原料、有機元素分析試劑，也用于有機及樹脂的合成作皮革加工的鞣劑和填充劑……”
電話里邊傳來了專家的解釋。
張衛義繼續追問道：“這個東西，對人體有害嗎？”
“哈哈，化工原料嘛，怎么可能對人體有好處呢，這肯定是對人體有害的，”專家說著，張衛義的呼吸一緊。
不過就轉而聽專家說道：“不過這種事情，也不要害怕的，危害并不是很大的。”
張衛義聞言臉色這才好了一些，心里也長長的松了口氣，結果就又聽專家說道：“三聚氰胺作為化工原料，可用于塑料、涂料、粘合劑、食品包裝材料的生產。
這種情況下，三聚氰胺可能從環境、食品包裝材料等途徑進入到食品中，不過因為其含量很低，對人身體危害不大的。”
張衛義聽著頓時又懵了，他以為專家說的危害不大，是直接吃的情況下，結果人家說的危害不大，是在包裝中可能有點三聚氰胺，所以危害不大。
而不是直接吃。
張衛義的心就像是坐過山車以后，又一下子提了起來。
“那要是在食品中添加三聚氰胺呢？”
“傷害非常大。”專家直接說道。
張衛義掛了電話，心情久久不能夠平靜，正好這個時候番剛又打來了電話。
“張總，這件事我想要解釋一下。”
“這事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張衛義直接開口問道。
“一年前，鄭總還在的時候。”
“你們為什么要這樣干？不知道三聚氰胺是有害的嗎？”張衛義感覺渾身冰冷。
“三聚氰胺含氮量高達66.6%，故被和水一起添加到牛奶中，這樣能夠騙過凱氏定氮法獲得虛假的蛋白質含量。因為咱們國內檢測食品中蛋白質含量采是用凱氏定氮法，也通過檢測氮的含量推算中蛋白質含量。”
大概解釋了一下，聽著電話那頭，張衛義濃重的呼吸聲，番剛又趕緊解釋道。
“張總，這件事也不光是咱們在做的，這都是不公開的秘密，因為沒有那么多的原奶的，原奶的價格也高，在搶占市場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品牌都是這么做的。
還有那個……，還有……”
番剛越是說，張衛義心里就越不舒服，直接罵道：“一幫混蛋。”
罵完以后，張衛義也不再給番剛解釋的機會，直接就掛了電話，這件事竟然已經開始了一年多了，而且竟然是公開的秘密而不是一家，這就更加的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