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眼前的潭水，取名作黑龍潭。
而張力靠著這里特有的尸臭味，確定了這里就是他和江海來的那片水源。
我同樣也聞到人特有的尸臭味。
聽我和張力這樣說。
其他人也都用鼻子聞了起來。
師父和趙山河這樣的倒斗前輩。
仔細聞，自然也能聞的出來。
其他人確是差點事。
盡管周家兄弟也入行多年，他們不一定就能聞的出來。
他們能聞出來臭味，但是不能確定那就是人身體的尸臭味。
丹增和劉天明三人自然也聞不太出來。
林慧慧還小聲的問我：“天哥哥，我跟我媽出來乞討時，就見到過不少餓死的人，你們說的尸臭味，我怎么沒有聞到。這臭味是剛死的人？還是死了很長時間的人啊。”
我笑笑，對林慧慧炫耀說：“慧慧，你接觸的死人還是太少，這么跟你說吧慧慧，你天哥哥見過的死人比你吃的飯還多。”
“也是。”林慧慧對我笑笑，“我忘記天哥哥在老家是下河撈尸的了。”
我又嗅了嗅周圍的臭氣，接著說的：“以你天哥哥我的判斷，這尸臭應該是死了一天以上，半月以下的尸體。”
林慧慧直給我鼓掌：“天哥哥懂的就是多啊。”
說著，她還給我鼓掌。
整的我還怪不好意思的。
我這正得意呢。
沒想到周老大說：“你天哥哥，就是欺負你懂的少。”
“人死后，一般會在三到六小時內開始有氣味產生，這種尸臭味，會從人的內臟腐爛開始，到身體全部腐壞，大概需要一周時間，多的可達十幾天。當然也是看當時周圍的環境和溫度。氣溫高，肉就壞的快，這是大多數人都知道的常識。”
最后他還補充了一句：“小天，以后你少跟老二玩啊。現在吹牛也開始不打草稿啦？”
好么，我這點炫耀的資本，直接讓他給兜了老底了。
周老大不愧是周老大，懂的還真是多。
我尷尬的笑笑說：“大哥，慧慧介不是不知道嘛，我介不給她科普科普啊。”
我正尷尬的傻笑著。
張力卻說：“老班長，這里的尸臭味不太正常，這種尸臭味，聞著像是剛開始腐爛的人散出的，倒不像死了幾天后全面腐爛的味道。不然味道不會這么輕這么淡。”
聽張力說著，師父點點頭。
他說：“張力說的沒錯，這股尸臭味很奇怪。像是人死了沒多久的味道。可是這里如此空曠，還能聞到淡淡的尸臭，要不尸體距離我們不遠，要不就是這里大量同樣的尸體堆積。”
師父說可能有尸體距離我們不遠，而且還是大量的尸體。
我們都往后退了兩步。
下意識的認為尸體可能就在我們的腳下。
我還狠狠踩了兩腳地上的積葉。
倒是沒踩到像尸體一樣的腳感。
師父看我們緊張。又說：“當然，也有可能是這里特殊的氣候，人死后腐爛過程延緩。是天然的防腐氣候。”
“躍進說的對啊，正所謂濕千年干萬年，不干不濕就半年。”趙山河雙手拄著拐棍，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里的環境確實不錯，再加上這淡淡的尸臭味，老夫感覺這里像是有大墓的樣子，可能真有古人在這水源建立過文明。”
趙山河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潭水周圍的環境。
我也掃著整個地形，在腦海尋找爺爺的書上有沒有類似環境的介紹。
可惜，爺爺的書，我還沒全部記住。
一時間，我想不到。
不過，趙山河說有，應該沒錯。
別人憑感覺說這里有大墓，我們可能不相信。
但是趙山河說，我們肯定相信。
這種直覺，也只有他這種，干倒斗幾十年的老人才有，而且一般很準。
聽趙山河說這里可能有大墓。
我們瞬間都精神了不少。
只是圍著這潭水，面積可不小。
真有大墓的話，在哪。
在潭水的周圍，還是潭水里，亦或在前方的石壁上。
趙山河也拿不準。
如果想知道這有沒有文明存在過，或者古人生活過。
也只能一點點的探了。
隨后，師父讓周老二和我拿出了隨身攜帶洛陽鏟。
就在我們腳下先探了一下。
下鏟探土。
這些流程，他們再熟悉不過了。
不過，對于我來說。跟著他們，我算是第二次。
從師父收留我，再到北京。
這段日子，我們沒再探過洞子。
但是師父也教了我一些理論知識。
現在他讓我和周老二探土。
正好借此機會，讓我實踐一把。
周老二拿出洛陽鏟的頭。
我在一旁，拿出其他的接桿，以免不夠用。
而周老二接上一段接桿。
直接遞給了我：“來吧，試試。這點本事還是要學的。”
雖說在倒斗團隊中，各有分工。
但是要想在這行長久的干下去，一些基本工還是要會的。
不然說出去讓人笑話是個外行。
一個倒斗的，不會用洛陽鏟，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退一萬步講，要是以后，師父他們都不在了。
我自己也能搭起一攤子。
說是這樣說，但是第一次拿過洛陽鏟，心里還有些忐忑。
我拿著周老二遞過的洛陽鏟。
看了看師父。
師父笑笑，讓我盡管下鏟，別想那么多。
周老大還貼心的掃開了一大片落葉。
露出地面。
我雙手攥著洛陽鏟站好，眾人都投來期待的目光。
看的我還有點緊張。
“背打直，叉開腿。雙手用力垂直探。”
我念著口訣，雙手提起洛陽鏟，狠狠往下一扎。
“旋轉鏟頭，四面交替。”
我嘴里念著，旋轉著洛陽鏟，一點點往下扎著。
不一會，洛陽鏟已經下去大半。
等全部下去，我再提起洛陽鏟。
往旁邊一頓，讓鏟中的土松動。再輕輕抖掉。
然后重復這個過程。
這是我第一次下鏟，做的有點死板。
手心都有點出汗。
師父讓我放松點，不用那么緊張。
一回生二回熟。
越往下打，我也就越放松。
越打越興奮。
感覺自己沒準真能打上來點什么。
如果第一次下鏟就讓我打出熟土。
那我可有的炫耀了。
既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也給師父長臉了。
熟土就是人為使用的過土地。
相反的就是生土，也稱死土，
洛陽鏟越下越深，帶出的土也越來越多。
雖然還都是生土，但我心里還是十分的期待。
“鐺！”
突然，洛陽鏟打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