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動作，顧云川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滯。
盡管這瓶蒸餾水是他親手放上的，知道這并不是那天的那瓶藥品，但顧云川還是忍不住冷汗直冒。
厲薄深居然發現了有人動過那瓶藥！
該死！他都沒有注意到那個細節！
“顧醫生，這個可以加吧？”
厲薄深突然扭頭朝他看了過來。
顧云川的瞳孔猛地一震，用力地掐了下掌心，才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當然，只是起稀釋作用而已，可能是那天龍少加進來了，我們沒有注意。”
說著，往后讓出一步。
厲薄深頷首，走到了他原本站著的位置，掀開了瓶塞，往里緩緩注入。
同時，在顧云川的視線死角，厲薄深手里滾落了一顆藥丸，在掉落過程中，遇水即化，跟無色無味的蒸餾水混為一體，混入了燒瓶中的液體中。
“好了。”
厲薄深蓋上瓶塞，讓出位置，“再觀察一會兒吧，看看會不會出現異常，說不定就是蒸餾水有問題呢。”
顧云川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還是硬著頭皮站回了原位，渾身僵硬地盯著還在反應中的燒瓶。
不一會兒，燒瓶里慢慢產生了跟那天一模一樣的氣體。
顧云川一下子有些喘不上氣來，目光直直地看著燒瓶里的氣體，又看了眼放在一旁的蒸餾水，眼里滿是難以置信。
怎么可能？這是他親手放的蒸餾水，怎么會出現氣體？
難道……是有人掉包了里面的液體？
就在他驚慌不定時，厲薄深的聲音猶如鬼魅一般響起，“顧醫生，這瓶真的是蒸餾水嗎？”
顧云川僵硬地回過頭，看向身邊的江阮阮。
從江阮阮眼里，他看到了渾身僵硬，臉上寫滿了心虛的自己。
在他身后，厲薄深則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
顧云川猛地哆嗦了一下，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
看到這一幕，江阮阮才算是徹底相信了，這一切真的是顧云川做的。
知道了事實真相后，再回想起那天的事，才發現，顧云川真的是疑點重重。
那天的實驗，正是在顧云川接手后，才突然出現大量氣體。
而且，在需要檢查的時候，顧云川卻巧妙地躲到了他們身后……
一時間，江阮阮心下滿是動蕩。
她實在是難以面對，并肩作戰了這么久的搭檔，會差點要了她的命！
“爺，抓到了。”
就在她自我懷疑時，路謙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江阮阮猛地回過神來，往那邊看了一眼，只看到顧云川正失魂落魄地被路謙等人押著，頭幾乎低到了胸口。
他本來是想要逃跑的，卻沒想到，剛跑到研究所門口，便被早已守在那里的路謙逮了個正著。
即使是低著頭，顧云川也能感覺到來自江阮阮的滿是質問的目光。
厲薄深目光沉沉地看了眼身邊的小女人，知道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抬腳往前一步，擋住了她看向顧云川的目光。
“顧醫生，不過是做個實驗而已，你跑這么急做什么？”
厲薄深目光冷然地看著被路謙押著的人，聲音里滿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