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川半晌沒有等到厲薄深的回應，只感覺到監控室里的氣壓越來越低，心下也越發忐忑。
他忍不住自我安慰，厲薄深雖然沒有說話，但這也恰恰說明，他或許還沒有發現異常。
只要他沒有在監控里露出馬腳，那厲薄深最大的懷疑對象就只能是龍御行！
想到這兒，顧云川莫名地有了底氣，臉上的神色也放松下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厲薄深面無表情地從座位上起身。
顧云川連忙恭敬開口，“厲總，接下來還要去哪里看看？”
厲薄深腦子里還在回放剛才的監控畫面。
聽到顧云川的問題時，沉聲道：“去實驗區看看。”
顧云川心下猛地松了口氣。
看厲薄深的表情，一定沒有發現什么。
監控這一關已經過了。
至于實驗區那邊，他早就把臺子上的那些藥品都換了新的，更不可能露出馬腳！
這么想著，顧云川很是痛快地答應下來，帶著厲薄深往實驗區走去。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研究人員，看到厲薄深時，都被厲薄深的氣勢所震懾，連聲招呼都不敢跟顧云川打。
兩人很快到了實驗區，不用顧云川帶領，厲薄深已經徑直走到了江阮阮昨天呆過的那個實驗臺。
一眼看過去，臺子上的每個藥品都是嶄新的。
厲薄深面色一冷，“誰動的？”
顧云川連忙上前解釋，“昨天龍少跟江醫生已經把藥品用的差不多了，而且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我們無法確定是那瓶藥品出了問題，為了防止那樣的事再出現，只能全部換成新的。”
這個說法很是合情合理，即使是厲薄深，也挑不出毛病來。
畢竟這里是研究所，江阮阮的實驗進行不下去，別的實驗還是要繼續的。
昨天的那些危險藥品，確實需要處理。
只是，這樣一來，昨天的事就又缺少了一條線索。
顧云川假模假樣地拿了幾瓶藥品放在厲薄深面前，“這些就是江醫生跟龍少用到的藥品，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批藥品跟預實驗的藥品的廠家不同。”
聞言，厲薄深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顧云川解釋，“雖然是同樣的藥品，但不同的廠家做出來的，多少會有些不一樣，實驗效果也會有所差異，以往，換新廠家的時候，我們都會再做一遍預實驗，這次疏忽了。”
厲薄深掃了眼放在臺子上的幾瓶藥品，沉聲吩咐，“把這些藥品放到我車上去。”
顧云川的懷疑不失為一個方向。
他打算把這些藥品拿去檢驗。
顧云川立刻吩咐工作人員，把藥品送了過去。
“厲總，還有什么吩咐？”他虛偽地發問。
厲薄深心下不悅，只道：“暫時就先這樣，這個實驗臺上原本的藥品，盡可能追回來。”
顧云川心下一緊，“這……”
要是真的找回了原來的那些藥品，顧云川很難保證自己會不會露出什么馬腳。
察覺到他的遲疑，厲薄深冷然地掃了他一眼，“距離事情發生不過才過了一晚，別告訴我那些藥品已經銷毀了。”
顧云川心下一顫，“還……還沒，我會盡快找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