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閃過一副畫面，建平侯夫人如夢初醒，連忙轉身看向站在對面的衛珩，情緒十分激動。
“阿珩，你當初也被所有人誤解，百口莫辯，所以你一定會相信我，對吧？”
“我是很想相信你，可母親當初是怎么做的？”
她不但不相信他，還覺得他丟了她的面子，將他當著一眾親戚的面打得半死，任何人阻攔都沒有用。
既然如此，那他為何要相信她？
更何況，她一向討厭姜嬈，為了置姜嬈于死地，她也不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見衛珩不相信自己，建平侯夫人眼底的激動也一點一點消散了。
是啊，當初衛珩哭著說那件事情不是他做的，可她死活不肯相信，既然她身為母親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那原本就跟她不親近的兒子又怎么會相信她呢？
“報應，這都是報應啊！”
建平侯夫人仰天大笑一聲，眼淚卻不斷地滑落。
不知為何，元娘突然間產生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她微微動了動唇，開口說道。
“侯爺，世子，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情跟夫人沒有關系。”
“雖然說夫人很討厭姜嬈，但不管怎么說，姜嬈這次都是幫夫人的母親林老夫人完成一個心愿，她就算是為了林老夫人考慮，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另有蹊蹺，還請侯爺查明真相，還夫人一個公道。”
元娘雖出身鄉野，但并非蠢人，她清楚，以自己的身份，是絕對不可能成為正妻的，與其讓衛章休了林氏，重新娶一個不知底細的夫人，還不如維持原狀。
畢竟，有當初下藥搶親一事的存在，衛章就絕對不可能和林氏舉案齊眉，如此才能確保自己可以安安穩穩地在建平侯府度日，不至于讓她們母女兩個人的性命被人拿捏，最后落得一個凄慘的下場。
衛楚楚有些不滿娘親替建平侯夫人說話，剛準備開口，就被元娘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
好吧，不說就不說嘛，干嘛這么兇？
見元娘替林氏說話了，衛章心頭的怒火總算消散了一些。
“林氏，你確定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為了證明自己的無辜，建平侯夫人已經開始發誓了。
“我要是說謊，就讓我明天出門被馬撞死。”
“行了，行了，都多大的人了，嘴上還沒遮沒攔的，也不怕孩子們笑話。”
衛章雖然一直對林氏當年算計了他，讓他無法跟心愛之人終成眷屬的事情耿耿于懷，但他們畢竟做了二十幾年的夫妻，同床共枕了二十幾年，還有一個孩子，還是有那么一丟丟感情的，自然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見她堅持說自己是無辜的，內心也多了幾分信任。
“既然你說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那我姑且先相信你，一切等事情水落石出以后再說。”
建平侯夫人的心已經掉到谷底了，卻沒想到一瞬間居然柳暗花明了，衛章居然說他相信自己是無辜的。
她瞬間就笑了起來，就像是年輕的姑娘第一次見到自己喜歡的男子一樣，興奮中又帶著幾分害羞。
“衛章，你真的相信我嗎？”
“你要是不愿意，那我現在就押著你去見岳母。”
“別別別，我相信你相信我，這樣還不行嗎？”
衛章瞪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小樣，我就不相信我還治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