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叫你起床的。”
牡丹丟下盆子，頤指氣使地說道。
“身為奴婢，不想著伺候主子，反而在這里睡大覺，姜嬈，你如今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不過沒關系，有榮嬤嬤在，一定會好好調教你的。”
榮嬤嬤原本是來教衛楚楚規矩的，但建平侯夫人讓她順便調教一下姜嬈，主子有命，她不敢不從，只能買一送一。
姜嬈此刻還沉浸在昨晚荒誕的夢里，夢里顯示幾年后衛珩做了寧王，還娶了她，而且他們還生了一兒一女，感情看起來挺好的，還打算生第三個孩子，可她根本就看不到衛珩有半點喜歡她，更何況他們兩個人的身份也不匹配，就算他們真心相愛，建平侯府的人也不可能同意。
更奇怪的是，按理來說，衛珩就算是升職了，也應該是建平侯，或者被皇上賜予別的封號，甚至是國公也正常，可他為何會搖身一變成為王爺，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她想要掐指算算，可算了十幾次還是沒有算到。
“咚！”
榮嬤嬤教規矩的時候，牡丹就在一旁盯著。
衛楚楚初來乍到，對一切人和事都心存畏懼之心，再加上榮嬤嬤一向都板著一張臉，更平添幾分威嚴，衛楚楚自然不敢怠慢。
可姜嬈心里有事，精神萎靡，根本就跟不上榮嬤嬤的節奏，牡丹好不容易抓到了她的把柄，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她一腳踹在姜嬈腿窩，姜嬈如倒頭蔥一般栽倒下去，腦袋瞬間就磕破了。
“你們在做什么？”
榮嬤嬤聲音一出，牡丹和姜嬈都僵住了。
到底還是牡丹嘴快，先跟榮嬤嬤告了狀，姜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污蔑自己。
“嬤嬤你辛辛苦苦地教規矩，姜嬈卻在這里發呆，不好好學，辜負了你的一番苦心，實在是過分，我必須替你好好管教管教她才行。”
榮嬤嬤眉眼一冷，聲音更是清涼了許多。
“她們若是三心二意，不認真學規矩，我自會教導她們，何時輪到你來插手了？”
牡丹訕訕一笑。
“我不也是想替嬤嬤分擔一些嗎？”
“我不需要。”
見牡丹被榮嬤嬤懟得面色發青，姜嬈忍不住笑了笑。
榮嬤嬤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
“笑什么笑，還不趕緊起來繼續學！”
“是，嬤嬤。”
衛楚楚是個聰明人，衛章將她們帶回長安城以后，也請了嬤嬤來教她規矩，所以大部分規矩她都懂，現在只是溫習一下，榮嬤嬤見她儀態大方，進退有度，對她也多了幾分好感。
“行了，二姑娘之前學的規矩很好，如今也不必學了，先坐下喝口茶，歇息一會兒。”
“是，嬤嬤。”
衛楚楚微微福身，轉身落座，擔憂地看著姜嬈。
姜嬈卻沒有她這么擔憂。
原身入府的時候可是受過培訓，該懂的規矩都懂，榮嬤嬤一項接著一項檢查過去，沒有半分疏漏。
“看來你也不是那么不堪。”
姜嬈嘿嘿一笑。
“都是嬤嬤教的好。”
“行了，別貧嘴了。”
“既然你們都懂規矩，我也不用在這里浪費時間了，這就回去稟告夫人。”
見榮嬤嬤要走，衛楚楚迅速起身走到她面前，塞給她一個荷包。
荷包里有五十兩銀子，摸上去還有點分量，榮嬤嬤想要推辭，卻被衛楚楚死死地握住。
“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嬤嬤不要推辭。”
“嬤嬤伺候了母親這么多年，深得母親的信任，日后若是有機會的話，還請嬤嬤替我們多美言幾句。”
“二姑娘言重了，夫人只是一時傷心失望罷了，若是你們日后謹言慎行，規規矩矩，夫人自不會為難你們。”
“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衛楚楚與榮嬤嬤寒暄拉扯的時候，姜嬈悄悄地取出一粒藥丸，彈在牡丹身上。
她從來不是一個大度之人，任何人欺負了她，都要受到懲罰，遭到報應的。
很快，就有好戲可以看了。